议论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这人说完马上又能听到另一句,也让整个一楼都显得十分吵闹。
璃七随便吃了几口就吃饱了,她静静地望着对面的阳之。
“怎么样?合胃口吗?”
阳之“恩”了一声。
又听璃七道:“要叫小二给你加些菜吗?”
阳之摇了摇头,没有回话。
之后二人便回到了楼上,刚一上楼,二人便在走廊上瞧见了北萧南。
只见北萧南略带深意的看了阳之一眼后便进了旁边的房间,璃七与阳之缓缓跟上,刚一关上房门璃七便道:“那个,阿南,阳之是我从纳兰司旭的手上救出来的,佳沂可能也在纳兰司旭的手上……”
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老实交待了,不然被北萧南自己查出来会更头疼的。
北萧南只是平静的看了阳之一眼,道:“如我所料,章府的人皆认为你突然出现在章府,又在章洪死后突然消失是有古怪的,现在他们不仅污蔑你偷东西,还说是你杀的章洪,接下来你便好好呆在客栈,哪也别去。”
虽然盯着阳之看,但他的话显然是说给璃七听的。
他并没有问纳兰司旭的事,璃七呼了口气,也不知是放松还是什么。
“我已经洗掉了脸上的假胎记,然后在另一边脸上点了不少假的斑,换了发型与穿衣风格,不会有人认出我的,你放心吧。”
北萧南终于收回了视线,“我本该让傲氏的人跟着你,护着你,但这一带鬼门的人极多,我越派人保护你,越容易让你被人盯上,故而你自己一人的话,不乱跑最安全。”
“放心吧,章府能办事的就剩一个芸艺,不需要太过担心。”
北萧南摸了摸她的脑袋,“防人之心不可无,她现在也该知道了。”
顿了顿,他又望着阳之道:“阿常已经离开,他不知道白佳沂在纳兰司旭手上。”
“还是先别告诉他了,我怕他更加担心。”
璃七咬了咬唇,“最好是能尽快救出佳沂,然后直接带佳沂去阿常那里。”
“你已经有了计划?”
北萧南静静地看着她。
她轻轻点头,“我一开始是答应纳兰司旭救芸艺,然后他将阳之送回来,看的出他还是守信用的,接下来,我想试试用他的解药换回佳沂,但他不让我将这事告诉你,不然他就会杀了佳沂与阳之,所以我一直不敢说。”
“但是现在,我还是觉得这种事情得和你商量一下才行,我怕到时你生气。”
北萧南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只要你能保护好自己,我便尊重你的决定,也尊重你的努力。”
“阿南,你太好了!”
璃七正要冲进北萧南怀里,又见一旁的阳之还盯着自己,她尴尬的笑了笑,“阳之,你的房间在隔壁,今日我便不多问你什么了,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
阳之点了点头,开门离去。
北萧南默了默,“他与白佳沂一起失踪,应该知道白佳沂在何处。”
“他说他不知道啊,可能是一直被纳兰司旭关着,所以才不知道吧。”
一边说着,璃七又有些惆怅道:“我总觉得阳之回来之后一直怪怪的,好像不是很想理我,他是不是气我这么久才找到他呀?”
“你已尽力。”
北萧南面色平静。
璃七叹了口气,心里沉重不已。
算了,还是不想了,将纳兰司旭的血拿到幻间里好好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配出解药吧。
皇宫之内。
今日的东宫十分热闹,太子生辰,不仅皇上与皇后亲自为他庆祝,还有许许多多的大臣也到了东宫。
纳兰白泉倒是一直都平平静静的,只是见那芸艺时不时就往他靠来,他便十分厌恶。
芸艺虽是受邀而来,但终究是来表演的,与所有表演的姑娘一样,都得在后头等着上场。
以往每次有这种宴会,纳兰叶都会将她叫到身边,可这一次纳兰叶却完全当她不存在,全程都没有搭理过她。
本想着至少纳兰司旭会来叫自己,可坐在宴会中的纳兰司旭也当她不存在一般,就算她都特意去他俩面前走来走去了,他俩也完全无视了她。
这让她非常挫败。
到底是出什么问题了?
纳兰叶不理她能理解,但纳兰司旭为何不理她?
还有纳兰白泉,他不是被自己的琴声给吸引了吗?
“某人可真不要脸,都没人理她,还故意往外边走,这也还好天气不错,太子在宫殿外的空地上办了宴会,这要是在大殿里,某人若敢时不时走进殿里,肯定给人家赶出去了。”
一位女子得意洋洋的坐在芸艺对面的位子上,一边上妆,一边嘲讽。
芸艺咬了咬唇,却是不敢反驳。
眼前这个可是将军之女,虽然待会也会出去表演,可人家一表演完直接坐她父亲身边了。
而她,商人之女。
若无人留她,便只能退下出宫。
倒是另一位女子小声道:“你疯啦,她是二皇子的心上人,以后要是当上皇子妃,你就把她给得罪惨了……”
那女子冷笑,“凭她也想当皇子妃?笑死人了,天天不是摔到二皇子怀里,就是追着七皇子那个废物喊哥,民间不是一直传她与什么姓柳的是青梅竹马吗?真是狐狸精一个,呸。”
芸艺咬了咬牙,“这位姑娘,我从未得罪过你,你说我坏话也得小声一些吧?”
“呵,我就说怎么了?若不是你勾引二皇子,我早与他成婚了,本小姐只是不屑欺负女子,不然你一个假商人的女儿,早给本小姐杀了。”
芸艺一愣,“什么假商人?我父亲是天下公认的第一善人,他……”
“他都死了你还来这卖弄,恶不恶心?我要是你,今日便会呆在家里守孝了!”
那个女子冷冷打断了她的话,后便起身走了出去。
同一时间,心儿也大惊失色的从外头跑了进来,“小姐,大事不好了!”
“……”
那扬宫宴直到半夜才结束,结束的时候,好些大臣都喝多了。
众皇子们就好像是来应付的一般,应付完后很快就离开了。
皇上与皇后走后,宴会上的所有人也都散了。
纳兰白泉几乎没怎么喝酒,送走了皇上等人,又将剩下的一切交由下人处理后,便独自往回寝宫的方向走去了。
“呜呜,呜呜呜……”
就在离他寝宫不是很远的一处小道上,突然传出了一阵伤心极了的哭声。
纳兰白泉的脚步顿了顿,“何人在那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