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常红着脸缓缓闭上了眼,盘腿坐于河中,全然不管旁边鬼哭狼嚎的女人,现在的他一心只想将毒逼出。
他便是死,也绝不碰那般恶心的女人一下!
为达到目的竟能做出如此恶心的事,不可原谅……
璃七与阿常同时失踪,之后璃七身边的小丫鬟也没了踪影,直让将军府上好些人都慌了神。
太阳还没下山时白渊便喝多趴桌上了。
他旁边的北萧南却依旧跟个没事人一样,见璃七没回来,还让人出去寻了寻,结果一寻就寻到了太阳下山。
一下离开这么久,喜宴上的好些人都发现了她不在场的事,一时流言四起,却也无人敢议论什么。
因为宫中也摆了宴,太阳还未下山时,将军府内的大臣便已陆陆续续的离了开。
白渊终于清醒,刚一清醒就有小厮在他耳边喃喃了几句晋王妃早早离去,不知是失踪还是回府的话。
再看北萧南依旧呆在宴会大厅,而且神色阴沉,他又匆匆忙忙迎了上去。
“殿下,该进宫了……”
见北萧南不理他,白渊又尴尬的笑了笑,“午时老臣多喝了几口,一睡便睡到了现在,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吧?”
北萧南喝了一小口酒,“派出府上所有兵力,将府内上下皆搜一遍,王妃丢了只镯子。”
白渊一怔,心下瞬间便明白了一切,这哪是找镯子啊,这是要找王妃娘娘啊!
想着他连忙低首,“老臣马上让人去找……”
“璃七,璃七……”
突然传来的喃喃声瞬间吸引了正厅内所有人的视线。
便见白之然早已喝的烂醉如泥,此时正趴桌上喊着璃七的名字。
北萧南脸黑如墨。
而周边的人们一听这动静,皆是纷纷吓了一跳,还未来的及离开的宾客们看看北萧南,又看看白之然,额间冷汗淋漓。
这个白之然是疯了吗?
娶了文家小姐,成亲之日却喊晋王妃的名字,而且还是当着晋王殿下的面,他一定是疯了……
不然就是不要命了……
“璃七,我不该毁婚,若不是我傻,今日便是,你我成亲了……”
“璃七,对不起……”
“……”
两旁的下人已经吓的纷纷低下了头,此时此刻,几乎所有人都觉得白之然死定了。
死在自己的新婚之日,也太惨了……
却是白渊匆匆跑到了他的面前,甩手呼了他一巴掌,“喝懵了你?入洞房的时辰到了,还不快去新娘子那?”
说着,他又转眸冲周边的人笑了笑,“他这是喝懵了,不用管他,皇上已在宫内备了晚宴,大家先进宫吧,进宫……”
一边说着,他还畏畏缩缩的看了北萧南一眼,见北萧南没反应,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让人扶着白之然下去了。
挨了一巴掌的白之然好似终于酒醒了不少,被扶回房间后,他懵懵的坐在桌边,拉住扶他回来的小厮便道:“方才父亲为何打我?”
小厮怔了怔,接着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一旁床边一动不动的新娘子。
“小的也不知道,小的受命扶您回来,这是洞房,小的不能久留,小的先退下了……”
说话间,那个小厮推开白之然的手便慌张的跑了出去,顺便带上了房门。
白之然好不头疼的揉了揉脑袋,“疯了,当那么多人面打我,还当我是儿子吗?太过分了……”
说着,他又烦燥的看了眼一旁的新娘子,一想到那红盖头下是文晗那张令他厌恶的脸,他便不想将那红盖头掀了。
他打了个嗝,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
“今夜我去书房,你自己早点睡吧。”
床边的身子颤了颤。
“然哥哥,今日你我新婚……”
温温的声音听的白之然好不厌恶,“那又如何?我早就说过,我不会娶你,要不是皇命难为,你以为,你能进将军府的大门吗?”
文晗咬了咬牙,“我知道你喝多了,你说的都是醉话,你过来,你先帮我掀下盖头,然后我便伺候你休息。”
“一块破盖头,你自己掀了便是。”
话语间,他已经摇摇晃晃的走到了门口。
却听文晗咬牙切齿道:“今日是你我的新婚之日,你若出了这个门,我便将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我会变成将军府乃至整个落城的笑话,你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
“才刚进门就如此啰嗦,以后你便永远守着你这破新房好了,我会搬去书房。”
冷漠的话语刚一落下,房门便被轻轻打了开。
听到开门声时文晗彻底怒了,二话不说便掀开了自己头上的红盖头。
“白之然你给我过来!”
门口的白之然蹙了蹙眉,“你够了,还要我说的更……”
“更什么?更绝吗?你做的难道还不够绝吗?方才你在喝多时都说了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喊璃七的名字,你在意过我的感受吗?你考虑过我有多丢人吗?”
文晗快速起身走到了他身旁,“我以为我不说你就会收敛,可你太过分了,今日新婚之夜,你怎能如此对我?”
“你又派人盯着我?刚发生的事你呆屋里也能知道?”
白之然的脸色忽然变的无比阴沉,酒也完全醒了。
文晗却是毫不畏惧,“是又如何?今日起你便是我夫君,我为何不能……”
“啪”的一声,一巴掌忽然落到了她的脸上。
她猛地一怔,望着白之然的眸里充满了不敢相信。
“你,你打我?”
白之然眯了眯眸子,“打你都是轻的,我最厌恶的就是像你这种阴魂不散的,你害璃七的事我都没同你计较,你还好意思派人盯着我,我警告你,再有下次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说完白之然便气咻咻地走了出去……
留于原地的文晗一脸惊讶,她想过白之然会凶自己,也想过白之然会不理自己,却从未想过他会动手打自己,而且还是在新婚之夜。
这日子要怎么过?
她以后还能抬起头来面对将军府上的人吗?
望着远去的背影,她再也忍不住的哭出了声。
“白之然,你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那璃七早就是别人的妃子了,你一天天把她挂嘴边,害不害臊啊你?”
“呜呜呜,我就从未见过你这般过分的人……”
“……”
她一句又一句的骂着,一边骂一边还缓缓地蹲到了地上。
“小姐,您别哭了,府上所有人都该听到您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