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七已经将房屋大的海底玉，依照玉脉的走向，分割成大大小小的十几块，大的有一人多高，小的也就拳头大小。
李三七要雕的也就是拳头大小的海底玉。
要不然，海底玉就算是三六九等，最上品的东西，多了，也不值钱了。
物以稀为贵。
方小雅要做直播，李三七只好随她的愿，指了指摄像机位置。
站在镜头前，作为前省城迪吧气氛组的领舞，方小雅面对镜头一点也不怵，先来了一段热舞，立刻把直播间水粉吸引了。
“我是不是走错直播间了？”
“没有，今晚的直播间的标题是，小农民和三个美女总裁的一夜。”
“……”
“小姐姐舞跳得不错啊，再来一个，我就打赏。”
“哇塞，三个小姐姐好漂亮啊，你们要借木子哥哥的直播间出道吗”
“三个小姐姐啊，这是要乘风破浪啊？”
“浪你个大头鬼？”方小雅道，“我刚才跳舞，不过是木子哥哥灵感，他刚弄到一大块海底玉，听他说灵气浓郁，准备雕几件法器。”
“哇塞，木子哥哥又发财了，在那儿弄的海底玉，几大块啊？”直播间水粉道。
“木子哥哥，难道你要以三个美女为模特雕玉件？”
“西方的人～体雕塑，还是东方的轻纱漫舞？”
“不会雕着雕着，就去深入研究了吧？”
秦真对着镜头美脸蛋妩媚娇羞，俏身姿窈窕小鹿，直接啐道：“你们那脑子灌的是啥污垢，研究个毛线，我们都是美女总裁，等着木子哥哥给我们雕刻法器灵玉呢？”
直播间水粉又是各种羡慕嫉妒恨，一个小农民，竟然有三个美女今晚陪他，长夜漫漫，就不会发生点啥？
“秦总，俗话说，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这些玉石蕴含浓郁的灵气能量，如果长期使用，不但可以养颜、镇静、安神，祛病，还能驱邪避灾，容光焕发，延年益寿。”李三七道，“你们自己选一块石头吧，看看自己的跟灵玉的缘分。”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秦真率先选出一块巴掌大的石头。
说也奇怪，这块石头竟然表面是灰褐色的，丑得一笔。
秦真完全是蒙的，她觉得，李三七有透视异能，绝对不会弄一块灰溜溜的石头来骗她们。
越是貌不惊人，越是能赌涨！
“秦总，你挑好了？”李三七跟做节目似的故意问道，他开始就琢磨，要是全程都是他雕玉，三个美女在旁边插科打诨，人家还以为他们在直播带货呢，就是要弄几块石头来赌。
“秦总，想清楚了，这要是…切出灰溜溜石头来，你可别怨我？”李三七故意这么一问。
现在正是晚上八点过，直播间水粉正新鲜着呢，一听李三七这样说，感觉心蹦蹦跳了起来，有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原来是美女总裁跟木子哥赌石啊？标题党害死人！”
“奇了怪了，赌石也不掏钱？”
“傻了吧，美女总裁输了，肉偿。”
“啧啧，明儿我也去进几块石头，摆个摊开个直播间。”
……
对于这些歪了楼的话题，李三七向来不理睬，让他们自娱自乐。
看秦真点头，李三七把目光牢牢聚焦在这块巴掌大石头上，似乎想要看清楚里面究竟有没有绿，然后轻轻推下切割机的控制摇杆。
“嗡嗡嗡～”合金打造的高速切割钢齿，旋转出让人头皮发麻的破空声。
等钢齿擦到石块，喷水系统立刻启动，两股拇指粗的水流不停喷在刀片和石缝上，转眼间热气袅袅，混合了石粉的灰白色液体，涓涓往下滴淌。
秦真情不自禁堵住耳朵。
白苏也皱着细眉，双手堵住耳朵。
只有方小雅，习惯了迪吧的喧嚣吵闹，凑到李三七跟前，仔细观察。
原本一个很平常的举动，李三七扭头看了看她，觉得心里跟刷了蜜似的，甜滋滋的。
只是现在的情形并不太适合他们眉来眼去。
当锋利的刀齿割开原石后，缝隙中隐隐透露出那抹绿，迅速打断李三七跟小风过春水的心思。
李三七也心跳加速，口干舌燥，有些赌徒押宝的紧张感。
更不要说现场的秦真跟白苏。
直播间水粉也屏住呼吸，听着简单枯燥的擦石声音。
“出绿了吗？”
“智商及格了吗，没看见木子哥是用擦，不是切吗？”
“能做成什么雕件啊，镯子还是玉牌？”
“木子哥哥，打磨下来的边角余料，能做耳坠吗，能卖给我吗？”
“你以为海底玉便宜？”
“上品海底玉，不比帝王绿祖母绿差？”
在李三七一番擦切下，突然停了下来。
秦真刚才因为石屑灰尘，躲在窗口看外面的夜色，突然听见停了，转过头来，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木子哥哥？”
李三七身躯无意遮挡了秦真跟直播镜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唉，我说不会人人都有辣么好的运气，是擦还是切？”
“等等。”秦真到了原石跟前，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对着原石虔诚的祈祷。
据说在赌石业最发达的彩云之南腾冲，每每切开大件货物，货主都要沐浴焚香，磕头跪拜，以祈求老天爷的眷恋。
等秦真睁开眼睛，赫然发现，李三七已经趴在原石上东张西望，手指不停地抚摸。
“你是不是骗我啊？”秦真反应过来，被李三七气得不轻，大声娇喝道。
李三七愣了片刻，回首抬头，痛苦地道：“好……好像里面什么都没有。”
秦真瞬间懵了，美脸蛋笑容凝固。
难道李三七没用透视双眼选原石。
难道姐连狗屎运都木有，选了块废石？
方小雅或白苏要是选到一块原石赌涨了，那不是意味着，让姐在这场恋爱游戏中出局？
十几秒后，秦真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觉得他嘴角轻轻扯动似笑非笑。
秦真幡然醒悟，跑上前去，推开李三七，用强光手电对着绿线横纹照了照，只觉得里面一片翠色绿油油的晃的眼花。
“出……出绿了！”秦真兴奋地尖叫。
“多少绿啊？”李三七撇了撇嘴道，“不会就那么一条筷子尖细的一条横纹，戒面不用想了，雕件也受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