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为程晓波的亲信，他有几个女人，都住在什么地方？李三七张口问。
;不清楚，我跟程局只有工作上的往来，没有私交。高壮男摇头道，把自己说成一个根本不拉帮结派的正人君子似的。
高壮男脑子闪出几个女人的名字，路晓波霸道不说，还比较嚣张，尤其是一个叫小菲的大学生，一块吃饭不说，还让他们叫小嫂子。
;呵呵，这大晚上跟他出来抓人，连逮捕令都没有？杨玉婵一阵冷笑。
高壮男不吭声，反正这事已经露馅了，也不差他的交待，自己就抱这个说辞，听天由命吧，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不过那个小菲，跟他们吃饭的时候，似乎小腹隆起了，路晓波还说，如果有一天，他出事了，让兄弟们多照顾一下小菲。
;何必呢，唐大队，路晓波是肯定完蛋了，我们已经拿到了他充当买凶杀人中间人的证据，你的事可大可小。李三七看着他的眼睛继续问，;小菲的事，用不着替他隐瞒，她跟你们吃过饭，住在西河城中村哪一栋？
高壮男脸上佯装镇定，背心的冷汗都吓出来了，尼玛，我咋刚想了一下，你就知道了？
还有啥隐瞒的，自己的前程就在杨局跟李三七掌握中。
;算了，你不交待，那就按照从犯处理。李三七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只要是从犯，哪怕判个缓刑，高壮男这身皮也脱了，何况他还是敬畏法纪，对于程晓波违法乱纪的事几乎没有参与。
今晚是自己值班，程晓波故意拉着自己来的。
;我……我交待。唐大队额头冒出了冷汗。
心理防线一松懈，不知怎么，唐大队把他眼见的，道听途说的，都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倒了出来。
杨玉婵完全傻眼了，震惊得好看的嘴巴都张开了，就连刑侦专家都说不出话来。
;那伙混混里面，洪龙跟王蛇是最早跟程局，不，跟程晓波的，他们开赌场，放高利贷，号称城门龙蛇。唐大队交待道。
;今晚在不在？李三七问。
;王蛇在。唐大队道，;就是最先用刀捅你的混混高手，据说他从小曾拜一个广东佬为师，不是那种表演性质的武术，而是杀人术，洪龙路子野，黑白通吃，更多的是程晓波在道上的代言人，而王蛇则是专干脏活的。
;嗯，你的问题不严重。李三七道，;就看杨局怎么处理？
杨玉婵这才从震惊的状态反应过来，李三七这是在给自己找手下，也是，她空降下来，对下面情况啥也不知道，要是有个对自己感恩戴德的下属，以后开展工作也容易。
;唐勇，你的情况不严重，只要戴罪立功，还能进步。杨玉婵问，;想到市局来吗？
;谢谢杨局。唐勇眼泪花花地感激道。
;你先下去。李三七挥了挥手道，;来人，把王蛇带上来。
王蛇带了上来，李三七一看他，细长身形，长个三角脑袋，活脱脱跟蛇精转世似的。
;你用的刀法传自咏春的八斩蝴蝶刀，你师傅并没有给你传完，所以你始终成不了一流刀手。李三七道，跟着他拿出两把八斩刀，马步标刀、弓步追刀、就在审讯室边上，慢慢练了起来。
所谓行家一伸手，边知有没有？
王蛇练了将近二十年的蝴蝶刀，自然也是行家，他的眼睛慢慢瞪得有如大眼金鱼，心神都沉浸在李三七的刀法中，那只好手还试着比划。
李三七先动作比较慢，像刻意让王蛇看清楚似的，渐渐脑子里刀法的武技经验跟身体融合，变得轻活袁术，什么阴插刀、左右标刀、雪花盖顶刀、撑天虎尾刀，玩得无比顺溜，刀法越来越快，跟沉浸了几十年的刀法似的。
毕竟小农民是武道宗师，所谓一法通，万法皆通。
杨玉婵先是莫名其妙，转头看见王蛇的表情，突然明白李三七的意思。
他其实在审讯，把王蛇心里最痒痒的地方勾出来。
杨玉婵故意呵斥道：;李上校，就算你刀法再好，王蛇也没法练了，他的手臂都被你折断了，收起你的刀吧？
正演练到最后几下杀招，李三七缓缓收刀，脸不红气不喘，点头道：;也是，不过，只要他戴罪立功，好好交待，我的医术可以把他手臂接好，恢复如初，再在狱中服几年刑，或者就在我们基地服刑，也可以。
;李上校，你这是以权谋私。杨玉婵板起脸道，;王蛇的刀下难道没杀过人？
;他只是杀手，相当于工具，而且他练了几十年的刀法，只是个刀痴，本性不坏。李三七道，;我是可惜了他花了几十年的水磨工夫。
;他不会交待的，程晓波拿他跟兄弟一样对待。杨玉婵主动唱起了黑脸
;还不是因为他那身刀法。李三七道，;只能说他有利用价值罢了。
王蛇依然没有开口。
李三七看着他的双眼，摆了摆手：;带下去吧，让他自己想清楚，反正混混多，不愁没有主动交待的。
杨玉婵点了点头：;嗯，就怕断臂断久了，就算接好，也影响以后的刀法。
在旁边做笔录的奇怪了。
这是审问吗？
现在都凌晨两点了，你们还这样玩，不是折腾人吗？
这工作谁他妈愿意干谁干。
;王蛇，你手上犯的命案就是在混战中杀了一个道上大佬，那种人，杀了就杀了，为社会扫除害虫，李三七突然在后面道，;何况主谋又不是你。
王蛇低头在门口站定，仿似脑子一下开了窍，突然他想明白了，转身道：;李上校，我愿意交待，程晓波为了争夺赌场，曾指使我在群体械斗中杀了另一个道上大佬，我为他收账，帮他砍了几回人，他这才在道上竖起了名声，我就是他的工具，你救救我，我愿意拜你为师。
;拜师就算了，我只是可惜你是个人才，到时候可以指点你刀法。李三七打着哈欠道，等王蛇被押下去后，对杨玉婵道，;你接着审，就用唐勇跟王蛇交待的东西去问那些家伙，说配合的可以及时治疗，不会残废。
;那你呢？杨玉婵有些不甘心，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李三七走了，她的劲头也没那么大了。
;我去睡会。李三七又打了个哈欠。
;好吧。杨玉婵想到这案子是百里春秋市长交待的，还涉及到大佬们的博弈，只好咬牙硬撑着。
李三七走进自己的房间，瞬间就施展隐身术消失了。
今晚，李三七还有重要的事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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