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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秀贤是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人,他说入了深山之中,就得按照东北这边的规矩办事,早两年时刚进东北,路过各地方的村子上才知道,这些村子里的人生病从来不看大夫。
张秀贤十分好奇,这为啥生病不看大夫?
他们班长也是个半吊子,老家是湖北襄阳的,到东北没比张秀贤多个几年,他给张秀贤扯道说:“还能为啥啊,村里有神婆,顶神跳大仙呗,比吃药管用多了。”
张秀贤起初不信,要是人人都这样,那看病的不得饿死。
别说,还真就是这么回事,除此,张秀贤还听闻了东北黄大仙的众多故事,黄仙和灰仙是其最主要的参拜大仙,什么黄皮子拜月,灰仙叼宝的故事不乏少数,特别是这灰仙,是个睚眦必报的主,最讲究有借有还。
张秀贤心里发慌啊,一想自己还曾下过一次狐大仙墓,心里就犯嘀咕,他是个命财的人,财先得有命,虽这黄仙灰仙一直没有找他麻烦,但张秀贤还是处处小心着。
张秀贤轮了前半夜的班,由封羽去守后半夜,张满月是个姑娘,总不至于让人给两个大老爷们守夜,其实在这原始森林里,连个鸟都少见,守夜最重要的一点是防着灰熊,熊的体形巨大,且食。
再一点就是防范喊山老汉,这老汉幺蛾子多,说不准要在背后放几人的黑枪。
一夜平安无事。
第二天三人商量如何找着仙王宫的路,张满月只说了一句得继续往深处走。
就这么着,简单收拾了收拾自己,三人继续踏上了路程。
封羽不知他们所要到的目的地会在何处,或许真就在这片原始森林深处,也或许不在这里,路上走的极其艰苦,他们是顺着山坳的走向走的,而山坳是随着山脉走,在茂密的森林之中,绕来绕去的,很快就失去了方向感。
张满月在前面边走边看,封羽和张秀贤只能走到哪跟到哪。
中途封羽也时不时的参考环山的山势走向,试图找到一条龙脉所在,但参天的松柏遮挡了视线,无法见山识龙。
封羽他们边走边歇,记不清走了得有多少个山坳,最后,在一处高地向下看时,发现了有片地方树木出现了一个巨大缺口,就像是掉下去了一般。
是个明眼人都不难看出来,这地方有问题。
尽管三人已是精疲力尽,在原是森林中徘徊了许久,以张秀贤的感觉来看,他朝二人分析说:“照正常况来讲,这原始森林里的树木不可能会消失这么一大片,喊山老汉说过,这片地方里有许多的伐木场,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
封羽觉得这地方不可能是仙王宫所在,但又神秘异常,要知道,这地方是大兴安岭腹地的深山老林,所有正常的东西出现在这里,基本上都是不正常的。
封羽还心想着,难不成是这地方风水好,有别的墓葬在此?
三人直接一路了过去,稍近了
些后才发现,那是一处谷地,应该是这片地域的核心区。
在脚下黑土地尽头处,三人看到了大片已经生了锈并且随时可能要倒下的铁丝网,张秀贤眼尖,一眼看到了绑铁丝网的木头桩子上,写着几乎要剥落下的本文字。
我靠,封羽的心脏砰砰直跳,心想,这他娘不会是个本军工厂吧,怎么会在这地方?
一九二八年的东北确实是本人横行的时代,本人妄图说服张学良,建立东北三省政权,可东北易帜是板上钉钉的事,本人的计划不是都要全盘粉碎了么,封羽越发疑惑了,莫非这本人背后还有什么动作?
三人皆被惊的说不出话来,谁他娘能想到,大兴安岭原始森林中,竟然会有这样的地方。
张秀贤一把拉开了生锈的铁丝网,走进了里边,用铁丝网围起的这片地方里,有很多破败的木制简易屋,有许多快被上面的落叶给压塌了。
最中心的位置处,是个二层木板房,里边还不小,有几十个房间,因为时间关系,这些木头发出难闻作呕的潮味。
这地方是本人在山里建的,用来做什么成了最大问题。
封羽面色凝重,看着这景象不知该怎么说话。
“我说,这他娘是个本人的秘密基地啊,丫儿在这儿地方搞什么玩意儿,我可听说了啊,本人在东北土地上没干过啥好事,一些建筑设施都怪的很,用完他们就一把火给烧了,什么证据都没有,你说,这里能做什么?”张秀贤保持语气,给几人猜测说,在这方面,他是有话语权的。
张满月转了几圈,给二人说道:“本人可能是在坐地质勘探。”
张秀贤立马骂了起来:“我靠它的,本人怕是疯了,原始大森林里,勘探什么地质?”
“是石油。”封羽回说。
“嗯,应该是这样的,可是还有些问题。”张满月分析说,“你们在木屋里看,许多的生活用具还没有来得及收拾,说明他们走的很着急。”张满月的脸色一如既往的严肃。
“没,没收拾?哪还能有啥问题,本人事败露,着急跑路了呗。”张秀贤不当回事讲道。
这处用铁丝网围起来的区域,范围不小,足有百十见方,除了中间的二层木楼外,周围还有些简易的木屋搭建,更重要的是,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扎着几根铁杵,原先可能是用来栓狗的,还有一片地方空置着,有明显压痕,不知是放什么压的。
这地方废弃了没有四十年也有三十年,仔细一想,三十年前还是大清朝的天下,这些本人怎么会在这地方搞什么勘测呢,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不对不对,你们仔细想想看,就这木头的腐烂程度,起码有三四十年了,本人三四十年前有这么猖狂?”封羽分析讲。
张秀贤在简易木屋里看了看,“你说的有道理,这地方得有几十年了,我说,这得是勘探什么东西,才让
本人冒这么风险的?”
张秀贤很快就崩出个想法来,“我靠,该不会这本人找着龙骨了吧?”
张满月不确定言说:“本人应该不是找着龙骨了,他们在找的可能是另一种东西。”
“什么东西?”
封羽指着那处二层小楼,“既然他们走的急,肯定会有东西落下,我看这屋子还不错,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咱进去找找。”
张秀贤给了封羽一个眼色,这话算是说道他心坎里了,来都来了,来而不往非礼也,能不进去坐坐吗?
甭管是本人用来做什么的,里边总有蛛丝马迹。
二层木楼的房门一扇已经掉落了下来,另一扇木门还在顽强支撑着,木头的霉味很重,地面也是用木板所铺,踩在上面发出“吱吱”的响声。
这处二层木屋小楼有几十年没人进来过了,封羽三人踩在上面有扬尘飞起。
张秀贤走进来后看了眼,左右两头都是一个挨着一个的房间,后边几个还好,临近三人的几间房门全都散架了下来,掉在当中的过道里。
封羽捂着鼻子,看着张秀贤和张满月,示意三人散开去找找,张秀贤则抱怨说:“我说,这地方还能有什么东西,就是有不也得烂成一堆么?”
封羽了解张秀贤,给张秀贤说道:“有的东西是会腐烂,可有的东西它可烂不了,比如说枪和子弹。”
张秀贤一听有枪和子弹,顿时来了兴致,自己一人就往左边走去。
封羽和张满月一道向着右边走去,前边的几间里基本上什么东西多没有,封羽一间间查看,门基本上都是半掩着的,几间看下来后,除了几张简单的桌椅外,别无他物,在最后一间里,封羽和张满月发现了地下掉着许多的废纸,大多数都已分解,无法捡起来查看。
正要离开时,在最后一个房间的门后发现有个上着锁的柜子。
由于时间的关系,柜子上的锁基本名存实亡,张满月用黑月刀轻轻一挑就掉落在地。
打开柜子的瞬间,灰尘扬了封羽一脸,柜子里十分空阔,里边只有一本用厚牛皮包着的文件,封羽想不明白为何这柜子会上锁呢,这里边的东西是忘了取走呢,还是根本不重要。
封羽拆开牛皮子上的锁扣,里边有厚厚一大叠文件,纸张发黄发暗,保存还算完好,上边的内容并不受影响,到底还是本人的东西结实,这么久了竟然都没烂掉。
封羽拿出两张看了下,上边都是些文,不过大多数文是有许多汉字组成的,这头份文件的标题上就写着一行大字。
“东北资源勘探报告表。”
明显,在大兴安岭扎营驻寨的这伙本人目的是为了勘探地质矿产资源,其心可诛,用野心勃勃形容不足过,三四十年前,还是大清朝光绪帝的时候,从那会儿起,本人就开始不坏好心了,这勘探队驻进大兴安岭原始森林,未免太明目张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