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都是要为付婉送行的。
方青赶回来时,其他人已经围坐一桌,都在说着付婉的能力,以后必是做到想要的成功。
江晚晚保持着微笑,但是在看到方青时,却是在暗暗的打量着他。
此时的付婉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她,但方青呢……
“吃这个!”萧墨白的手在江晚晚的眼前一晃,引得江晚晚回过了神。
江晚晚的目光从萧墨白的筷子上下落,随即拉着他的另一只手,藏在了桌低。
萧墨白不太明白的看着江晚晚,目光落到方青的身上,简单在桌上扫了一眼后,说道,“你就坐在弘文的旁边吧。”
只有那一个位置是空的。
因为是付婉要从萧府搬走,付婉始终坐在江晚晚的身边,在看到方青时,目光并没有收回来。
方青也没有闪躲,在面对着付婉时,浅浅一笑。
这两个人的笑容,看得叫江晚晚的心里很舒服,却也带着遗憾。
萧墨白提醒着江晚晚,叫她不要再东张西望,先多吃一些,再去与其他人闲聊着。
江晚晚向他轻轻的摇着头,再看向付婉时,就听到又来了人,听说是世家的下人。
这下人不过是向付婉表示感谢,同时备上一份大礼。
这人来去匆匆,显然是不敢打扰萧府用膳。
“这是谁呀?”江晚晚是一脸的好奇,迅速的扭头看向身边的付婉。
这礼是送给付婉的,难道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付婉做了什么好事?
“我之前在医馆帮忙的时候,医治了一位老夫人。”付婉笑着解释。
仅是这一个解释,就令在桌的每个人都听得明白。
怕是这府里的人觉得付婉有恩于他们,特意送了一份大礼。
萧墨白的为江晚晚的碗里又添了菜,突然说了一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这个府里是有一位庶出的小少爷,年纪与弘文相当,这次也是中了进士,要被外派的。”
他对朝中内外的事情都是十分的了解,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也不见得会有多奇怪。
江晚晚扭头看向他,诧异不已,为什么要特意提到什么庶出的公子。
“正是。”付婉说道,“还挺孝顺的。”
话题到此为止。
这毕竟是“外人”的事情,他们简单的说一说,便不再将它放在心上。
江晚晚的心里总泛着奇怪的感觉,以萧墨白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提到某个不相干的人。
他如今特意将这个人提到口中,就证明此人怕是与付婉有些联系吧。
“来,吃菜。”江晚晚对付婉笑着说。
付婉的余光一扫,就发现江晚晚的左手牵着萧墨白的左手,虽然他们将手藏于桌下,但是以她的角度,却是可以看得很清楚。
她本是不想要多提,但是没有忍住的掩住唇,“晚晚,你们太过分了。”
江晚晚登时满脸通红,本能的想要将手缩起,却反被萧墨白握紧。
萧墨白不以为然的说,“这有什么过分的,我们夫妻向来如此。”
这一桌的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但见到萧墨白与江晚晚的神情极为自然,只有付婉一副打趣模样,也是叫他们看不懂。
“来,吃,快吃。”萧弘章张罗着,“都快要凉了。”
江晚晚轻轻的甩了甩萧墨白的手,这都被人发现了,还要将她的手抓得这样紧,实在是说不去的。
萧墨白的表面上风淡云轻,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又为江晚晚夹了菜。
最先离席的是付婉,方青提出要帮着她拿着东西,她也同意了。
“大哥,大嫂,我去帮忙。”萧映雪担心的看着付婉。
她摆出来的样子,好像方青会欺负付婉一样。
“坐下。”江晚晚说着。
萧映雪郁闷的坐了下来,看向江晚晚,“大嫂,你不是很关心付婉吗?如果她伤心难过……”
江晚晚为萧映雪倒了茶水,同她说道,“你好好的吃着东西,然后回去休息,莫要去管他们的事情。”
他们,当然指的是付婉和方青。
萧映雪回头看向萧弘文和萧弘章,他们两个大直男怎么可能会去理会小女儿家的心思,只能相信江晚晚的说法。
付婉离府时,江晚晚特意出去送的。
至于那家府里下人送来的大礼,也一并交给送付婉的左安宁。
江晚晚叮嘱着付婉,“你好好去瞧瞧那家医馆,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要记得回来告诉我。”
付婉哑然失笑道,“你呀,放心吧。”
有左安宁和方青送着付婉,江晚晚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待到他们都离开以后,江晚晚才扭头看向萧墨白,轻轻的甩了甩手。
从他们用膳开始,萧墨白就牵着她的手,就不怕被人发现?
“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江晚晚笑着甩着萧墨白的手,一起往院子的记方向走。
萧墨白低头看向他们相互间紧握的手,“不是你先牵住我的吗?”
的确是江晚晚先牵住萧墨白的,因为萧墨白总是为她夹菜,害得她都吃不动了。
江晚晚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你分明就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一件。”
不是这一件,还能是哪一件?
萧墨白顺手接过素秋特意送来的披风,披到江晚晚的身上,将她轻拥在怀里,“那能是哪一件?无论哪一件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人,不是吗?
江晚晚轻皱着脸,总觉得萧墨白是故意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提到一位庶出的小公子。
萧墨白恍然大悟一般,原来指的是这一件,“我说的都是实话,那位公子虽然庶出,人品相貌却是极好的,我赞同一个人专一专情,但不赞同在一棵树上吊死。”
江晚晚从未想过,萧墨白会为付婉着想。
萧墨白捏着江晚晚的脸,“如果不是因为她为你做了这么多,我连提点都不愿意的。”
江晚晚迅速的按下萧墨白的双手,轻轻的握住,“我的夫君可真好。”
“那是自然。”萧墨白拥着江晚晚往回走着。
另有下人打着灯笼,前来迎着他们。
他们的身影被月色拉得越来越长,最后像是融成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