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正聊着,萧弘章就下职归府,一进门就听到下人的恭贺,且知道江晚晚已经知道在营中发生的事情。
他的脸上没有半分的喜意,反而十分的担心,命下人将赏赐先送到江晚晚的院中去,他换身衣服就会过去。
他匆忙又慌张的样子,竟叫人看了也跟着担忧起来。
萧弘章重新出现在江晚晚的面前时,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站在她的面前时,都是低着头。
江晚晚与萧映雪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弘章,听说,你得了第一。”江晚晚刚开了口,就见萧弘章向她作揖。
如此一来,江晚晚恐怕是更加的不理解了吧。
“你有话就说嘛,看得我真着急。”萧映雪晃了晃手里的小公子,“你快点说,说好了,就允许你抱一包小侄子。”
萧弘章迅速的抬起头,连忙就将发生的事情讲给江晚晚听。
这比“听说”的要更加的详细,却也没有听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呀。
江晚晚疑惑的看向萧弘章,“我认为,你做得很好,没有任何偏差,甚至可以说是……十全十美?”
虽然不至于真的担得上这名头,但的确是已经很不差了。
萧弘章抬起头,诧异的看向江晚晚,似乎没有想到江晚晚会给出这么高的评价吧。
“你得了第一,赶出一个用心叵测之辈,这是好事。”江晚晚笑着,“皇上给什么赏赐了。”
萧弘章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以为江晚晚会认为他做得不够漂亮。
他面对着对手的挑衅时,还想着以德报怨,想要将大事化小。
“赏了一把佩剑。”萧弘章抓了抓头发,在提到那把剑时,双眼都是放着光的,可见是真的喜欢。
江晚晚满意的点着头,“行,你……也不用穿得这么正式,一会儿过来用晚膳吧。”
萧映雪在旁边连忙就补了一句,笑着说,“大嫂要为你庆祝呢。”
“好。”萧弘章理了理身上过分正式的锦服,连忙点着头,“谢谢大嫂,我这就去换衣服。”
江晚晚看着萧弘章欢喜离开的神情时,笑容却是渐渐的消失,“岂有此理,这么直面的挑衅,事后还想要凭着几句好话就将此事抹过,当我们萧家人好欺负吗?”
她不满的哼着时,坐在萧映雪怀里的小公子也配合的哼哼着,像是学着他娘亲的样子,表示着不满。
上官福乐并不认为这是大事,“他总是要在营中慢慢历练,萧大人的弟弟,又怎么可能会就这么受着别人的欺负,以后会找回来的。”
江晚晚哼了哼,也确实不太担忧。
萧墨白归来时,就见到江晚晚正抱着儿子,在园子里面溜达。
“怎么只有你自己?”萧墨白在回来时,就知道上官福乐来看望江晚晚,还要留下来为萧弘章庆祝呢。
江晚晚扭头看见萧墨白时,就笑着将儿子交到他的手里,“江儿今天可想你了。”
哼!才刚刚两个月大的儿子,他会想吗?
萧墨白晃了晃手里的小娃娃,“满月和百天一起办吧。”
好好的两场家宴,一转眼就捏到了一起。
因为之前江晚晚正在月中,孩子的满月酒都被忽略过去,如今又要谈到与百天一起办宴了。
“可怜的孩子呀。”江晚晚哭笑不得的说。
萧墨白没有将孩子交回给江晚晚,轻轻的托着孩子,“我也不打算再去结交琐碎之辈,平时的亲朋好友来凑凑热闹就好,你刚出月子,不能劳累。”
江晚晚默默的捏了捍手臂上的肉,她哪里是劳累的?这都被喂得胖了好几圈。
萧墨白向来不会在她的身材上挑三拣四,一向是“夫人是最好的”,可江晚晚自己看着也不会舒服。
“无妨,我能处理得好。”江晚晚笑着说。
她轻挽着萧墨白的手臂,一同回到院中。
依江晚晚之意,晚膳就摆在院里。
萧墨白轻皱着眉头,显然不太满意,却听江晚晚哄着他,“弘章这回是争了脸面,应该要为他好好庆祝,你这个当哥哥的也莫要太严厉。”
萧墨白可不认为他是严厉,只是在提前教导着萧弘章,莫要轻易的去原谅谁。
某些一看就是动了歪心思,想要借着萧弘章向上攀爬之辈,不可手下留情。
在餐桌上,萧墨白果然提到此事。
江晚晚已经将小公子交给奶娘,听到萧墨白的提醒,不由得耸着肩膀,一副无奈模样。
“来,多吃些。”江晚晚哄着萧墨白说道。
萧墨白被江晚晚打断,不赞同的看向江晚晚,“你就是太过纵着他们。”
“哪里是。”江晚晚迅速的放下筷子,“弘章今天做得特别好,我觉得,这是值得鼓励的,你如果再挑着他的毛病,就不允你吃饭了。”
萧墨白无奈苦笑,的确也赞着萧弘章的武艺精进。
“能有这样的进步,平时应该是下了不少功夫。”萧墨白说着。
江晚晚低着声音,对萧弘章道,“你大哥说有的一点是对的,下次不必手下留情,拆穿他的真面目,省得以后他再作妖,把你陷在里面。”
“是。”萧弘章忙道。
他自有一番小心计,是想着将对方的心思套出来,公之于天下,叫对方无地自容。
如今想来,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
他是萧墨白的弟弟,哪里需要用这般迂回之术。
对方有错直接就提出来,是对的也要敬佩一二,也就可以了。
萧弘章原本挂在心里的那番心思,突然就开朗起来,整个人的笑容也灿烂了。
江晚晚松了口气,还真怕萧弘章将这件事情窝在心里,她怕时间久了,会叫萧弘章做事缩手缩脚呢。
膳后,萧映雪又陪着江晚晚去消食,实际上是说起与陈向禹要离家之事。
“是不是舍不得了?”江晚晚打趣着。
萧映雪点着头,“我当时头脑一热,就答应了,现在回想起来,实在是太过草率,我怕……”
江晚晚握着萧映雪的手,斩钉截铁的说,“不怕的,不过是游山玩水,以他的能力,必是能护你周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