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听到内侍这样说,心里也平静下来。
包厢门被推开,江晚晚跟着萧墨白走了进去。
当今皇帝一身便衣坐在包厢里,身后站着两个孔武的侍卫,也是一身便装。
看到两人走进来,皇帝笑着朝两人说道:要不是这馆子名声大,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妙地儿。
因为是微服出宫,萧墨白自然不能跪拜,朝着皇帝拱了拱手,说道:给大人请安。
江晚晚也跟着有样学样,朝皇帝福了福身子说道:给大人请安。
行了,别拘着了,过来坐。
皇帝笑眯眯地看了对面一对璧人,说道。
江晚晚没敢抬头看皇帝,怕触怒了龙颜,垂着眸跟着萧墨白坐在旁边。
听说在馆子里说书唱歌的主意,是萧夫人想到的?
皇帝问道。
江晚晚恭敬地回道:回大人,是我想的。
皇帝点点头,说道:那这话本子也是你写的?
江晚晚心里有点惆怅,这真不是她写的,但是皇帝在面前问着呢,要是说别人写的,皇帝一个兴起,要找写本子的人怎么办?
罗先生,我对不起你!
想了想,江晚晚点点头,说道:正是。
皇帝看了一眼拘谨的江晚晚,朝萧墨白笑道:萧侍郎娶了个好媳妇,这样周密的逻辑和紧张的故事,我已经很久没听过了。
江晚晚心想,皇帝这是在夸奖她吧?
萧墨白恭敬地说道:拙内比较喜欢写一些故事,芙蓉阁那些胭脂背后的故事都是她在家自己瞎捉摸的,没想到大人会喜欢。
皇帝本来以为酒馆的故事是江晚晚写的,可是听到宁贵妇喜欢的那些胭脂故事也是江晚晚写的,更加另眼相看了。
看来萧夫人是个有才的。
这话从皇帝嘴里说出来是什么意思,就像是读完了大学,毕业的时候必须有学校的钢印才会有人承认你的学历一样,江晚晚顿时有种被才华包围的光圈感。
江晚晚起身朝皇帝福了福,说道:大人谬赞,只是闲来无事想到的,算不上什么才华。
皇帝听着江晚晚谦虚的话,看着江晚晚自然的表情,心里觉得是个能上得台面的,怪不得萧墨白起初看不上眼,现在却像眼珠子似的,走哪护到哪,就连那个乾安国公主都敢得罪。
想到这,皇帝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说道:我刚才听说你们一家人出来吃饭,看来萧夫人跟小叔和小姑子相处的都不错?
江晚晚看了一眼萧墨白,得到萧墨白一个安慰的眼神,就知道不必那么紧张,也许皇帝只是觉得宫里呆着时间久了,有点厌烦,所以才会出来找乐子。
江晚晚说道:一家人自当要整整齐齐的,这才算是一个家。
听到江晚晚这话,皇帝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江晚晚,吓得江晚晚私下里扯了扯萧墨白的衣袖,萧墨白感受到江晚晚的忐忑,在桌子下面伸手抓住了江晚晚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
江晚晚此时更忐忑了,感觉有点像当着班主任的面谈恋爱搞小动作。
皇帝也注意到萧墨白的动作,只不过都是过来人,反而更喜欢这种不把他当九五之尊,反而是一个正常的长辈一样,私下搞搞小动作,又忌惮着他发现。
于是又问道:但我听闻萧夫人刚嫁入萧府的时候,两个小叔还是挺不省心的。
听说萧夫人还因此去过赌坊,进过青楼?
这些事儿皇帝一个一国之君是从哪听说的?
江晚晚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皇帝也这么八卦吗?
因为她不知道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也不知道皇帝的底线在哪,但是江晚晚从皇帝重视商户,发展农商这一点来看,皇帝最起码还是比较开明的。
于是江晚晚老老实实地说道:回大人,这些事说来还真让人有些不好意思。
江晚晚见皇帝一副你说着,你不好意思我就有意思的表情,硬着头皮说道:大人也知道,我家夫君是萧家的一家之主,我家也并无公婆,俗话说的话,长嫂如母,夫君忙于政事,那家里的事我便不能让夫君操心,所以管教小叔和小姑,自然是要我出面的。
皇帝听完江晚晚这一席话,身子往椅子上一靠,江晚晚小心的抬脸去看皇帝,只见皇帝一副惋惜的模样,叹了口气说道:瑾瑜啊,早知道你媳妇儿是个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妙人儿,我早就指给我那些不成器的儿子了,现在便宜了你,你怎么说?
江晚晚听到皇帝喊萧墨白的字,这才意识到,在皇帝那边,萧墨白是有多受重用,而刚才她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触动皇帝了,竟然发出这样的感慨出来。
萧墨白听到皇帝的话,直接站起身子,朝皇帝鞠了个大躬,说道:瑾瑜自当为大人肝脑涂地,赴汤蹈火。
皇帝嗤了一声,嫌弃地说道:少拿这一套来糊弄我,我每天听你们说这样的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说完又对江晚晚说道:明天宫中有宴,带着你的小叔和小姑们进来热闹热闹。
话音还没落,皇帝又说道:这可是我只给你一人的特权。
江晚晚心中一动,朝皇帝福了福身子说道:谢大人!
先别着急着谢,我还有一个要求,把你这话本子抽时间送给我一本,我可要完整的故事。
皇帝说完,就说道:今天的故事很精彩,但也已经讲完了,到时候回去了。
萧墨白和江晚晚闻言,一起送皇帝出门。
等皇帝的马车走远了,江晚晚才吐出一口气,顿时像没有骨头似的,靠在萧墨白身上,说道:可真够累的。
萧墨白见江晚晚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能够面见天子,得到天子的夸奖,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就你嫌累。
江晚晚耸了耸鼻子,垫着脚,在萧墨白耳边小声说道:彼之蜜糖,吾之砒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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