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行完礼之后,苏辞镜便率先开口了:“微臣打探到,贼人恐怕会在春花宴上动手,还请皇上在春花宴的时候,务必要小心再小心。”
“哦?贼人?”庆皇抬手示意苏辞镜坐下,这才又接了下去:“才出去了一天,便能查到这么有用的消息,看来朕的确没有信任你。
只是……不知你口中所说的这个贼人究竟是谁?”
苏辞镜的眉眼轻挑了一下:“微臣说有贼人会在春花宴上动手,皇上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春花宴这么大的事情,如果真有人想要对朕下手,这一天是最好的机会,不是吗?”庆皇轻笑。
“……”见他这笑容,苏辞镜只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只得开口:“皇上该不会是故意将春日宴定在三日后,故意想借春日宴引贼人出手的吧?”
“辞镜啊,你一直都是一个聪明的人,有些话你既然猜到了,那也就不需要朕明说了。”庆皇答道。
苏辞镜问出刚刚那句话的时候,原本也没有指望庆皇会直接告诉她答案。
她不过是想通过庆皇的反应,通过自己的判断找出线索而已。
没想到,庆皇竟然直接就将答案告诉了她。
这……
反倒叫她有些不安了。
可不安归不安,苏辞镜还是很快的勾起了唇角:“原来皇上早有打算,那看来倒是草民多虑了。”
“不,你没有多虑,你非常忠心,你比朕的儿子还要忠心。”庆皇赞许的说道。
他话中的赞许是真的,说的话也是事实,可苏辞镜的脊背却猛地泛起了一层冷汗。
你非常忠心,你比朕的儿子还要忠心?
庆皇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随便说说而已,还是……真的另有所指?
不等苏辞镜多想,庆皇的声音已经又传来了:“你现在是不是在思考朕刚刚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见心思被庆皇看穿,苏辞镜也不隐瞒:“的确,毕竟不管怎么样,草民都只是一个外人而已,又怎么敢跟两位皇子比较呢?”
她不敢确定庆皇刚刚的话是否真是另有所指,也不敢确定庆皇是否已经知道了什么,只得这样回答。
庆皇却只是笑了笑:“你不愿意明说你查到的贼人究竟是谁,是担心朕不相信你所说的,还是……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你已经对睿儿产生了情感?
所以即便是他做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仍想保他?”
听到庆皇如此直白的说出萧贤睿,苏辞镜的双眼就立刻瞪大了起来:“皇上你……”
“是不是很惊讶朕为什么会知道你口中所说的反贼是睿儿?”见苏辞镜这模样,庆皇便轻勾了勾唇角:“虽说朕每日都在这皇宫之中,但不代表朕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所以说,皇上早就知道二皇子在背地里的动作,也知道二皇子打算在春花宴上动手?”苏辞镜问道。
按理说,这么大的事情庆皇是不应该告诉她的。
毕竟,帝王之心,又怎么可以叫人轻易测透呢?
可如今庆皇却主动地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她……
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庆皇对她是绝对的信任,所以就算把这件事情告诉她也没有关系。
但她心里清楚,庆皇对她不过是利用,不过是觉得她和苏家还有价值而已,根本就谈不上什么信任。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性了。
那就是,庆皇会把这一切都告诉她,却不会给她将这些事情告诉其他人的机会。
庆皇不可能杀她,至少在现在这种还用得上她的时候,庆皇是肯定不会杀她的。
所以,庆皇只会将她困在这里。
就像当初她没有自曝身份时一样。
想到这,苏辞镜就不由有些头疼。
原以为自己自曝身份,重获自由,就可以找到关于这件事情的更多线索,可以尽可能的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没想到,到头来结果却还是一样。
虽然她不明白她离宫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会让庆皇突然改变主意,要将这一切告诉她,并且重新剥夺她的自由。
但在这种情况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从庆皇口中获取到更多的线索。
只有这样,才不枉她被困一场。
“也不算早就知道吧。”庆皇说到这,脸上的表情就好似多了几分自嘲:“说实话,朕一直都不太喜欢我这个二儿子,所以也一直有意无意的偏向太子。
可你知道这为什么一直不太喜欢睿儿吗?”
苏辞镜摇了摇头:“草民愚钝,还请皇上明言。”
“因为这孩子跟朕实在是太像了,所以这一看到他,就好似看到了自己,正所谓知子莫若父,有些事情,或许其他人看不出来,或许其他人会感到惊讶,但朕这个做父亲的,却是早就已经料到了。
为了避免有这一天,一直以来朕都竭力的不让睿儿参与朝政,甚至在登基以后,也是毫不犹豫的就将太子之位给了修儿。
朕以为,只要能让睿儿远离朝政,只要将他的心思转移到他的生意上,就永远不会有这一天。
可事实证明,朕还是错了。”庆皇轻叹了口气说道。
就在这一瞬间,苏辞镜突然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丝父亲的模样。
她轻皱了皱眉头,从前,她一直以为庆皇凉薄,从未爱过萧贤睿。
但如今看来,庆皇又何尝不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去爱这个儿子呢?
平衡双方势力的同时,还要竭力将萧贤睿推出朝堂,以免造成这种父子相戈的局面。
虽说,庆皇用错了方法,却不得不说,他心中还是存有萧贤睿的。
“或许,皇上现在与二皇子说明一切,还不迟。”苏辞镜说着,顿了顿,这才又接了下去:“二皇子是一个十分重感情的人,如果皇上可以在春花宴之前与他好好谈一谈,父子之间将多年的心结解开,或许……
有些事情根本不必发生。”
“你以为朕这时候跟他说,他会听得进去吗?”庆皇略带嘲讽的笑了笑:“这么多年来,他应该一直怨恨朕偏心修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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