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誉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不自觉的微微蹙起了眉头,语气中颇有些不喜的意味,“那是新宁伯府排行第三的史昆宇,纯妃娘娘的弟弟。”
唐嫃一下子察觉到了,迟疑了片刻,拐着弯儿问了一句,“这个史昆宇与我大姐很熟吗?”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提醒唐嫃一句,于是谢誉还未答话,谢知远便回过头来,说道:“据我所知,应当是不熟的。”
唐嫃拧了眉头,“不熟他拦着我大姐做什么?”
“自然是不怀好意。”
谢知远言语间不曾遮掩,只是顾及到唐婠的名节,便压低了声音对唐嫃道:“我曾无意间听那史三少爷说过一句,什么对唐大小姐心生向往之类的话。”
听懂了他的善意提醒,原本就是一见面便心生好感,此时也就亲近了几分,唐嫃也就没太见外道:“他难道不知我大姐婚期已定?”
婚期定不定的算是个多大的事儿,谢知远觉得她想得太简单了,但她毕竟只是个小姑娘,一时又不知该怎么与她说,于是,俩人就这么大眼对小眼。
“……”
“……”
唐嫃眨巴着眼,与谢知远对视半晌,最后总结陈词,“我知道了,反正那个史三少爷,不是好人。”
谢知远就冲她可劲儿点头。
唐嫃正考虑着要不要过去解个围。
便见唐婠已经摆脱了史昆宇,走到了前方一个空位置上,在两个美貌少女面前坐下,大约以前是熟识的,并且关系还不错,很快便笑着聊到了一处。
史昆宇没有跟上去,而是原地站在了那儿。
腻人目光始终黏在唐婠身上,良久,史昆宇才转过身,回到他自己之前的位置坐下。
再去看江陵。
他分明也看到了唐婠被史昆宇拦住去路,却不曾有半点维护自己未婚妻的意思,反而一双眼睛时不时往张雅静那边瞟。
唐嫃气得想揍人。
可是又不能当场闹出来,否则,岂不是丢了唐婠的人。
最重要的是,不能白白便宜了张雅静,张雅静不就想早点闹出来,然后小三上位吗,想得美,憋着吧。
唐婠现在的意思分明就是,就算她不稀罕江陵这个人,但是他们这么恶心人,那她也不能便宜了他们。
不是一个非君不嫁,一个非卿不娶吗,来呀,给她表演一下,什么叫矢志不渝,什么叫感天动地。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戏看干嘛不看。
如果他们有本事,能将这门婚事弄散了,唐婠自然不会去强求。
可要是他们没本事,弄不散这门婚事,那就当添了个乐子,婚事继续进行。
至于江陵心里有没有人,放不放得下张雅静,唐婠根本无所谓呀。
唐嫃揉揉脸。
大姐不愧是大姐,心也真是忒大了。
要换成是她,二话不说,直接退婚。
等两人之间婚约解除了,没有关系一身轻松了,再该闹事闹事,该找乐子找乐子,该瞧热闹瞧热闹,不然多膈应。
忽然谢知远凑过来,低声在她耳边道:“要不要准备个麻袋,趁着月黑风高夜,套上狠狠揍一顿?”
正暗自磨牙的唐嫃闻言一惊,顿时回过头来看向谢知远,小扇子般的眼睫扑闪扑闪,“王爷看出来了?还是早就知道了?”
“三小姐这般咬牙切齿的盯着江世子,江世子和张二小姐又在掩耳盗铃,我顺着三小姐的目光多看了两眼,这不一不小心就看出来了。”
谢知远自如随性的靠坐在窗边,一派闲情雅致的握着钓竿垂钓,此时的他,身上少了几分皇子亲王的尊贵,多了几分风月闲人的慵懒,倒是很容易让人心生亲近之感。
和风煦日,温暖如常。
明明是初相识,却好像认识了很久,彼此熟识的好友。
有些事,在旁人那儿肯定是咬紧了牙根,绝不多说一句,在这样亲和坦荡的谢知远跟前,却很自然的与之闲谈了起来。
唐嫃凑过去,挑了挑眉,“套麻袋什么的,王爷有经验哈?”
谢知远颇有兴致,“三小姐想取经?”
谢誉听不下去了,在旁边咳嗽了一声,“十七叔……”不要带坏了人家小姑娘呀。
谢知远明知故问,“嗓子不舒服?”
谢誉对这位十七叔很无语,“三小姐还小……”
唐嫃就不爱听这话了,“我跟郡王年岁相当呀。”
“……”他多什么事,还被嫌弃了。
还是坐等唐相修理十七叔吧。
谢誉抖了抖手里的钓竿,神情麻木的望向湖面,“我钓鱼,我什么也没听见。”你们随意。
然后就听到他十七王叔像个骗子一样忽悠人家小姑娘。
“……套麻袋这事儿吧,也是个技术活儿,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与你选择的时间地点,动手时所打的部位,尤其是揍人的力度,都有很直接的关系……”
画舫很豪华很大气,画舫里面的人也很多,因为已经到了饭点,不多时,便有婢女仆妇穿梭其中,开始端上酒菜来。
“我们运气真好,正赶上你们吃饭了。”不管好吃不好吃,唐嫃看见食物就开心。
再说了,画舫上的都是一帮顶级的权门子弟,他们的饮食还能有不好的吗?
跟谢知远探讨了一番套麻袋的理论,就好像已经在江陵身上实施过一般,这会儿又见了琳琅满目的美食,唐嫃的小心情很快就美妙了起来。
开席了,有个二十来岁的贵公子前来,请谢知远和谢誉叔侄俩上座,谢知远叔侄俩都表示要钓鱼,果断的辞了。
那青年显然也是知道他们的性子,他们叔侄俩身份尊贵本应上座,不过既然他们不愿意,也就没必要强求,他们今日出来是为了游玩,没有旁的乱七八糟的目的,大家高兴才是最重要的,便舒朗一笑道:“今天我们可都是奔着潞王爷的醉忘春来的,潞王爷如今忙着钓鱼,不知我们惦记许久的醉忘春可还有得尝?”
谢知远指着青年大笑,“放心,就算我这会儿跳湖逃走了,醉忘春也少不了你们的。”
唐嫃听得一头雾水,靠近谢誉悄悄问询。
谢誉便耐心的为她解惑,“三小姐有所不知,我十七叔酿的酒,乃是京都一绝,千金难求,今日在座的许多人,例如,杨世子这等极少参加宴饮的,今天都是为了醉忘春而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暴力小萌妃:皇叔吃到饱!》,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