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带着狐之助走得那叫一个昂首挺胸,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那讨嫌的两兄弟竟然没追过来。
等顺着回廊走出这片院落发现这个时代的髭切和膝丸真的没跟上来之后,看起来神色几乎称得上是高冷的审神者立刻把狐之助往地上一放, “啊啊!”
“怎么了主人大人?”狐之助被宁宁突然的变脸吓了一跳, 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了,经过刚才那么一遭,小狐狸还没完全醒过神来, 神经到现在都还紧绷着。
“那个头那个头……”宁宁一副想拍自己身上的衣服又不知如何下手的感觉,“我不但摸了还抱了,感觉精神受了很大的冲击啊!”
狐之助也没忍住嘴角抽搐了下,“主人大人……”它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结果竟然是因为这个?
“不行,”宁宁忍不住咧了咧嘴, 怎么想都觉得很不舒服, “感觉我得赶紧回去换衣服洗澡才行。”而且必须要好好洗洗!
狐之助对自家主人在某些时候也有些无语,那种英勇无畏的帅气形象就维持不到三分钟,“有那么夸张吗主人大人?”
“当然有啊,”宁宁边走边对自家辅助式神晓以大义,“你想想, 那可是别人的尸体, 还是长角的头颅。那颗头被砍下来之后估计也没经过清洗, 上面的血迹尸斑, 还有各种各样放在那样的环境里滋生的细菌,说不定还有腐烂发霉长的毛……”
“停停, 主人大人,不要再形容了!”原本还觉得没什么的狐之助自己也觉得快受不了了,“您刚才还用摸了头颅的手抱我了!”
“所以说咯!”宁宁低头看了眼自家辅助式神, “赶紧都回去洗澡吧。”还有什么说的,连她家狐之助都受不了吧。
狐之助突然就觉得自家主人说得超级有道理,“对对,赶紧回去洗澡。”
于是一人一狐几乎是下意识加快了脚步,向着住的客院走去,其间还因为来时没看路迷路了下,问了路过的侍女才找到正确的道路。
等回到客院之后,一人一狐都把自己洗刷得干干净净,才一起摊在了回廊上休养生息。
“总算觉得又重新活过来了。”宁宁拿着自己带过来的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刚才的想象实在太可怕了。”她虽然上过不少次战场,尸体什么的也见过不少,但自己去抱还是头一遭啊。
狐之助大字型躺在宁宁旁边晒毛,“都怪这个时代的髭切殿和膝丸殿,”既然不是自家刀剑,狐之助吐起槽来也没留情面,“真是不知道招惹他们什么了。”
宁宁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他们是武家的刀,看不起我这样的普通人再正常不过了。而且,谁都知道柿子挑软的捏。”也不过就是因为她看起来好欺负罢了。
“那是他们没眼光,”这种时候狐之助就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家主人这边了,“主人大人可不是普通人。”
“我也觉得我不普通,”宁宁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我随时随地不看场合说话的本事绝对不普通。”或者说,她随时随地都必须把金句说出来还能苟活到现在的本事不普通。
“噗!”狐之助没忍得住也是喷笑,“主人大人,您都知道为什么还不改啊?”
宁宁把毛巾取下来,然后摊开手,“这不是身不由己吗?”虽然她现在说话的功夫也被金句系统锻炼得有了极大的进步,但有些话她自己可仍旧是不会说的。
狐之助差点没笑得在地板上翻滚起来,半晌才缓过来,“主人大人,我可喜欢你这张嘴说出的话了。”
“这个马屁我就愉快的收下了,”宁宁也没什么不敢收的,“不过确实就武力值来说我就是个普通人,实在没办法跟源氏的家主相提并论。”
狐之助可知道宁宁说的是实话,“那怎么办?”它眼珠子转了转,“不然我们去告诉源赖光大人吧,他一定会阻止那两兄弟再来的。”
“不行,”宁宁想也不想的摇头,“源赖光大人可是很热情的招待我们的啊。”这两天侍女们能这么周全,想也知道肯定是主人特意吩咐过。
她说着就是叹了口气,“这样我们怎么好去告这种状啊。而且,”她也不得不承认这里的髭切虽然年轻,大概是比不上她家那位历经千年的刃,但也不是省油的灯,“那个髭切可是说的要招待我们啊。”
“就那样的招待?”狐之助也没忍住露出十分嫌弃的表情,自从它家主人吐槽过那个头颅之后,它也对那些东西产生了极大的恶感。
宁宁瞥了狐之助一眼,“那可是源氏很珍贵的战利品,怎么不是招待。”大概不是贵客,还真不能被带到那个地方参观那些东西。
狐之助听得也是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尾巴,“既然不能去告状,那万一他们兄弟两又来怎么办,下次还不知道他们会出什么主意啊。”
宁宁也是想要哀嚎,“你说他们兄弟两怎么能这么讨嫌呢?”简直是无法想象的讨嫌啊啊!
狐之助明明知道没人还是左右望了望,然后压低了声音,“主人大人,您觉得本丸里那两位殿下就很温顺吗?”
宁宁立刻就想起了某个笑得甜甜软软的付丧神赖在她怀里要喂饭的经历,立刻嘴角就是一抽,“……也是这个道理。”话出口之后还是觉得不能比,“但我们家髭切和膝丸怎么也要知道分寸得多吧。”就算之前没改口叫她家主的时候,髭切也最多有那么一点点自说自话罢了,更别提一直都很听话的膝丸了!
“毕竟多了千年的经历嘛,”狐之助不以为然,“辗转过太多任主人,有些年轻气盛也被岁月磨平了,更何况您在本丸的身份不一般啊。”
“虽然你说得有道理,”宁宁的态度还是很坚定的,“不过我还是坚决的认为自家的髭切和膝丸要好得多!”
“主人大人您这就是偏心嘛,”狐之助偶尔是连宁宁也一并吐槽的,“偏心自家刀剑。”
“没毛病啊,”宁宁觉得可理所当然了,“不偏心自家刀剑,难道偏心这两?”她也没忍住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您还是偏心自家刀剑吧。”狐之助也不喜欢平安时期这两兄弟。
一人一狐话题偏了半天之后,终于还是绕了回来。
“主人大人,您想好如果明天这两兄弟再来怎么办好了吗?”狐之助作为辅助式神,还是很尽心竭力的。
宁宁抓了抓已经有些干的头发,“我也不知道啊,”想了想又觉得这样不行,“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和源赖光大人告辞吧,反正平安京这么大,总有其他地方可以住。”
狐之助有些不太情愿,“但感觉这样好像是输给了他们啊。”
宁宁被狐之助的表情逗乐了,她伸手弹了下瘫着的小狐狸,“狐之助你这家伙还有点傲气啊,不过我们本来就是来旅游……不对,调查的。与其浪费时间在这讨厌的两兄弟身上,不如开开心心的玩好才是啊。”实在不行就退一步海阔天空吧。
狐之助是忍不住的侧目,“主人大人,您还真是想得开啊。”
“虽然话是这么说,道理我也都知道,”宁宁眼睛一翻,“但想到的话还是很不甘心和生气啊!”她又不是什么忍者神龟,被人挑衅的话当然也会动怒的,只是有些事得不偿失罢了。
狐之助完全被自家主人的直爽逗乐了,它该再说一次果然不愧是它家主人大人吗?
结果宁宁和狐之助都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源赖光作为主人,竟热情的设了宴招待宁宁。他也看出来了宁宁和这个时代的普通姬君都不相同,若要相处的话还不如如男子般相待。
这样的邀请宁宁自然是欣然前往,然后她就发现席间作陪的是渡边纲,也就是髭切的现主源次纲。
于是不管是告状还是告辞,就都完全说不出口了。好在和源赖光他们相处起来也颇为愉快,宁宁也完全感受到了主人的好意,这么想想的话,好像也就不用那么在意那讨嫌的两兄弟了。
这天回去的时候,宁宁和狐之助都莫名的忐忑了下,结果在看到并没有其他人身影之后,没忍住对望了一眼,然后都是放松的笑了出来。
“狐之助,我们这算不算反应过度?”宁宁踏上回廊进屋,“果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
“主人大人,谁都不会喜欢总是来讨嫌的人嘛,”狐之助小跑着跟上宁宁的脚步,“不过说不定昨天那两兄弟被您呸过之后,就羞愧到不敢来了呢。”
虽然宁宁也知道羞愧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但自家狐之助说话这么好听,当然是把它抱起来使劲撸啊。
然而就算审神者和她的辅助式神都实在不想见到那兄弟两人,但有些时候不是想怎样就会怎样的。
再次看到身着武家常服,仍旧高束着马尾的两兄弟的时候,宁宁真的想当完全没看到这两人,就这么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但是很可惜,长发的髭切在看到宁宁之后就主动笑着打了招呼,话还说得挺好听,说是今天特意带了礼物来,作为上次的赔礼。
所以人有时候就不该有好奇心,特别是宁宁在旺盛的好奇心作祟之下没忍住看了一眼长发的髭切说的回礼的时候。
下一刻,宁宁看着长发的付丧神笑眯眯的样子,考虑把他手上那只可能是鬼怪的血淋淋的胳膊直接拿过来扔到他脸上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摔!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讨嫌的刃啊啊啊啊!
大概是宁宁的表情太过于一言难尽了,笑得软绵绵的刃微微偏了偏头,“啊嘞?难道以后我和弟弟不是也会经常给你带战利品吗?”
屁!如果我经常见到这些东西就不会前两天被你突然推进那个屋子的时候直接破口大骂了!
你明明就知道你还故意带这种东西来!
“呵呵,”快忍到极点的审神者双手往胸前一放,“真不好意思,没有战利品。”谁会那么想不通给她捡时间溯行军的断肢残骸回来啊。
薄绿色长发的付丧神闻言却是误解了宁宁的意思,他皱眉看人,“你不让我们兄弟上战场吗?”原本之前他还对她有所改观的。
宁宁刚转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了熟悉的金字,她的语气也跟这样一变,“用来暖床不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 宁宁:金句系统还是一如既往的坑!
双更没有……最近实在太忙了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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