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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一起上路, 但毕竟宁宁和其他人性别不同,在路途上总有些问题需要单独解决,荒郊野外的也没什么条件, 自然也就不讲究了。

    一行人中山崎烝负责探路,宁宁暂时离开,这时候就只留下冲田总司和一期一振。

    双手习惯性的抱胸而立, 冲田总司瞥了眼不远处手扶太刀优雅而立的粟田口家的长兄, 开口的话就很不好听, “身为家臣,竟然还要主君反过来保护,还真是没用。”

    一期一振这段时间已经听不少冲田总司的各种讽刺,水色头发的太刀不会失礼, 但脸上的神色早已经冷了下来。

    冲田总司也是吃准了一期一振不管他怎么说都会忍耐, 继续火上浇油,“既然这么没用, 还死赖着不离开,也不过是看准了小千鹤好说话罢了。”

    这么说着的时候,冲田总司也是选择性的遗忘了自己被宁宁怼过多少次, 每次都没讨到什么好。

    他的话虽然很是难听,但其实和实际情况不同,所以一期一振也没太大反应, 他是主君的刀剑,自然理应在主人身边。

    冲田总司见没有起效,又换了句更难听的话来说, “小千鹤也太可怜了,她对你那么好,看你眼睛不好就一直拉着你就怕你摔倒。”

    看得他都快忍不住发脾气, 这家伙竟然还能如此的心安理得,“她根本想不到吧,平日里温和有礼看似对她十分尊敬的家臣,竟然对她抱有那种不可告人的想法。”顿了顿,嘲讽的意味更浓,就差没冷哼两声了,“有时候真是好心没好报,不是吗?”

    一期一振微微转过视线,尽力不去听冲田总司的话,他不与人做口舌之争,并不是不会,只是不得不忍耐罢了。

    冲田总司的话还在继续,他本身说话就很不好听,要不然也不会被宁宁私下里叫冲田怼怼,现在刻意起意,一句句就直往对方最痛的地方戳。

    他就是看不惯这个叫一期的男人,在小千鹤面前装得人模人样,背地里心思不纯的样子。

    一期一振握在刀柄上的手渐渐收紧,他虽然脾气温和,但也是有刃的刀,若是换了其他人其他地点,被人说得如此难堪,早就是拔刀相向,不死不休。

    然而一期一振此时什么都做不了,为了能够顺利离开这个世界回到本丸,就要完成这个所谓的游戏主线。

    所以哪怕冲田总司说话再是难听,哪怕他对着自家主人撒娇卖乖,一副极力抢夺主人注意力的模样。

    他都必须要忍耐下去,不能对冲田总司动手,不能对他拔刀,甚至不能在自家主人面前露出半分异样的神色。

    极力忍耐着刀剑这种时候还并不能想到,虽然他之前是刀剑,现在也是拥有人心的付丧神,只要是人,忍耐总是有限度的,总有忍无可忍之时。

    一期一振会在宁宁面前装作和平时别无二致的若无其事,冲田总司也会,不论他对一期一振的话说得有多难听,也不会当着小千鹤的面说。

    所以等宁宁回来之后,看到的最多就是冲田总司和一期一振一人站一边,互不搭理的景象罢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的关系好像越来越糟糕,不过鉴于似乎他们关系就没好起来过,冲田总司又是个对谁都喜欢怼两句的性格,宁宁也没多加注意。

    一路行来,虽然已经是竭尽全力在赶路,但到底还是没赶上甲府的战役,等宁宁他们到达战场的时候,已然硝烟四起,甲府城被敌人攻陷了。

    虽然冲田总司愤怒于土方岁三将近藤勇留下却自己回江户去搬救兵,但现在战场之上也已经没有了近藤勇的身影,不知道新选组撤离的方向,自然他暂时也无法归队。

    万般无奈之下,冲田总司还是只能返回江户,山崎烝则留下来继续探寻消息,宁宁带着一期一振自然是跟着冲田总司返回江户。

    只是谁也没想到,回去的路上,他们竟然又遇到了南云熏。

    南云熏似乎没有和宁宁他们交战的想法,他又不蠢,一个一期一振他都打不赢,现在还有个冲田总司。

    不过他站得很远话却说得很清楚,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变若水不能治疗肺痨,只会徒然消耗冲田总司的体力。

    丢下这样一个重磅炸弹之后,他仰天大笑着离去,宁宁则在心底默默的想着下次见面大概就能砍了他了。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在来甲府城时还斗志昂扬的冲田总司重新沉默了下来。

    宁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只能泛泛的安慰说或许会有治疗罗刹的办法。

    比如说她那位一直研究罗刹的父亲雪村纲道,说不定会有办法可想。

    而冲田总司始终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没有。

    宁宁他们重新回到江户之时,江户已经易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精神上的原因,或者确实像南云熏说的那样,返回江户后冲田总司肺痨的病情再一次加重,又重新回到了必须卧床休养的状态。

    一期一振再次接手了照顾冲田总司的重任,只是这一次重新陷入缠绵病榻境地的冲田总司说话更是不留情面。

    在宁宁不知道的时候,自家刀剑和冲田总司之间的氛围,已经险恶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就在这时,在近藤勇被捕的消息传来之后,宁宁竟然又迎来了一位意外的拜访者。

    “土方先生?”被开门的一期一振叫过去之后,完全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到土方岁三,宁宁也没忍住瞪大了眼睛,“你怎么来了?”

    她说着就回过神来,“是来看望冲田君的吗?他现在还在睡觉,我去叫他起来。”

    “不用了,”土方岁三对冲田总司的性格也很了解,“他现在肯定不想看到我这张脸,而且我也不是来见他的,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土方先生找我做什么?”宁宁将土方岁三让进屋子,“先请进来说吧。”

    土方岁三点点头,皱眉走进屋子,屋内灯光之下宁宁才看清楚,他和冲田总司同样剪掉了发髻换上了洋装。

    黑色织金的修身洋装显得简短了头发更显精神的土方岁三整个人腰细腿长,领口的白色领结还带出一丝儒雅之气,竟比之前新选组队服的时候还要好看。

    哎,每次看到土方先生都想感叹一句她当时为什么不选土方线呢?

    在脑海里惋惜过一句之后,宁宁开口道,“请往这边屋子里来坐吧,我去倒茶。”

    土方岁三似是行色匆匆,“不需要,我就在这里和你说两句就好。”他能抽空来这么一会儿已经是不容易,实在没有喝茶闲聊的心情。

    宁宁虽然不解,但仍旧点点头,在回廊上站定,“土方先生想要和我说什么?”真奇怪,土方岁三竟然是来找她,而不是来看冲田总司的。

    土方岁三从来都是相当干脆的人,也根本没有废话,“新政府对我们的态度相信你也知道了,现在江户已经易主,再和我们呆在一起,连你也会被牵连。新选组现在已经无法保护你了,如果要离开的话,现在正是时候。”他略微顿了顿,目光扫向宁宁身后站着的一期一振,“有你的家臣保护你,安全上应该没什么问题。”

    宁宁愣住了,她根本没想到在这样的时期,土方岁三竟然在百忙之中特意抽出时间来和她说这样的话。

    片刻之后,黑发的审神者才带着几分感动开口,“土方先生,你……人真好!”明明就是个被外界称为鬼之副长的人,竟然还会关心她的安危。

    看着宁宁感动的样子,土方岁三微微皱眉,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她这样直白的夸奖,“总司这边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让人来接手的。”

    既然要提出这样的建议,他自然也是做了充分的安排,虽然现在新选组抽不出战斗人员来照顾冲田总司,但普通人照顾一个病人还是能找到的。

    “很感谢你,土方先生,”可惜宁宁对于土方岁三的提议只能十动然拒,“但是我已经决定了,会一直照顾生病的冲田君的。”

    土方岁三微微有些惊讶,“雪村君,你已经决定好了吗?”他当然知道冲田总司的病情,也知道宁宁这个时候留下来可能会遇到的危险。

    “是的,我已经决定好了,”宁宁觉得刚刚的说法似乎还不够,忙双手握拳放在胸口,很是认真的道,“我是不会在这种时候丢下冲田君不管的。”

    黑发审神者的话说得很坚定,她身后站着的水色头发的付丧神也知道她是为了要完成游戏主线剧情,才将话说着如此肯定。

    但理智上知道是一回事,这段时间一直强自忍耐到精神不堪忍受,感情压抑到极点又是另一回事。

    这句话给一期一振造成的冲击,甚至超乎他自己的想象。

    看宁宁态度坚决,土方岁三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既然如此,总司就交给你了,我们……可能也没办法再多照顾他什么了。”

    原本他的打算是找其他人来照顾冲田总司,但现在既然宁宁能自愿留下来,他当然更会放心。

    宁宁想起历史上新选组原本的宿命,知道就算是游戏大约也是走的相同的路线,她沉默了片刻,才点头开口,“我知道的,”也无法多说什么,“土方先生,你们也要保重。”

    土方岁三点了点头,“不用担心我们,你们也要注意新政府的动向。”

    土方岁三没有多留,宁宁一直将他送到门口,然后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江户的夜色中。

    新选组副长的背影依旧坚定如斯,那是种在风雨之中也会挺直脊梁的坚韧,宁宁微微叹气,应该,还能再见上一面吧。

    摇了摇头将心底多余的惆怅抹去,宁宁转身回屋,然后就看到自家刀剑站在回廊上一副发呆的神色。

    难得见到粟田口家的大哥这样的神色,宁宁嘴角微微一翘,“一期哥在发什么呆?”

    一期一振蓦地回过神来,低头就见面前的主人笑意盈盈,见他看过来,还朝他眨了眨眼睛。

    “您叫我……”她从来没有这样亲昵叫过他,最开始是正式的叫全名,后来熟悉了就直接叫一期,这样的称呼……

    宁宁忍笑,“不是挺可爱的吗?一期哥。”她又叫了一遍,带着两分难得一见的俏皮,越是这种时候,自己就越是要学会娱乐自己,“一期哥不要发呆啦,去看看饭蒸好了没有,别等下蒸糊了,我去叫冲田君起来吃饭。”在土方岁三来之前,她和一期一振正在厨房做饭,现在既然都已经被土方先生好好的拜托过了,她当然也要更尽心些才是。

    宁宁说完这些话转身的时候嘴角上还挂着些调皮的笑容,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落在付丧神的眼中是分外的可爱,但她却带着这样的笑容要去找另一个男人。

    根本没有多想,这段时间已经快被逼到极限的一期一振手往墙上一撑,就拦住了宁宁的去路。

    突然被自家刀剑挡住,宁宁还没反应过来,她满是疑问的转身偏头,脸上是毫无防备的神色,根本想不到水色头的太刀现在脸上的神色。

    然后下一刻,宁宁的腰被刃单手揽着往前一带,在不由自主倒过去的同时,托住她后脑勺的手便让她避无可避的被吻了个正着。

    宁宁蓦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就要往后退,但压住她的手根本不容得她退,嘴唇被反反复复的蹂/躏着,趁她不备就叩开牙关攻城略地。

    被禁锢到无法动弹的审神者在这一刻无比清晰的意识到,哪怕平时再是温和有礼,抱着她的刃也是一把刀,一把会主动进攻的刀。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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