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于近的距离, 几乎能让宁宁能从太刀莺色的眼睛中看到倒映的自己,呼吸相闻之间,是淡淡的茶香夹杂着些许的血腥味。
宁宁微一挑眉,手里的打粉棒扑在伤口上的力道就重了点, 莺发的付丧神也是下意识皱眉。
有些坏心眼的审神者稍微退开些距离, 手里的打粉棒就装模作样的左右摇晃了两下, 配合着手上的动作脸上也是笑吟吟的,“忍~耐~。”
欺负莺丸不有趣吗?不,可有趣了!比欺负大包平有趣多了。要知道莺丸可不是好欺负的刃, 连她也是难得找到机会的。
在打粉棒的“威胁”下, 不管莺丸想说什么还是不想说什么, 都只能暂时安静地闭上嘴忍耐了。
只是之后自家主人嘴角掩都掩不了的笑意,还是统统都落入付丧神清透的眼中。
到底已经是十分熟练了, 不乱说话的时候宁宁动作还是很快的,随着灵纸擦拭过的动作,刚还看着让人担心的刀剑已经焕然一新。
“好了,”等终于修复好了受伤的刃, 宁宁把工具收回盒子里,“先跟我去办公室汇报战况,再回去休息吧。”
受了伤就算是修复之后也还是需要好好休息的, 不过莺丸是队长, 还需要先让她了解战况之后才能去。
边说着, 宁宁边站了起来, 久经考验之后,她现在腿麻的频率虽然仍旧不能跟日本刀相比较,但到底也是下降了不少。
只是,在她站起身来准备转身的瞬间, 跟着她站起来莺丸的伸手就拉住审神者的手,顺势就拖了回来。
宁宁触不及防之下被拽得直接倒入莺发太刀的怀中,只是莺丸动作虽然突兀,却并不粗鲁,在宁宁倒过来的瞬间也没忘记扶住她的腰。
始料未及的审神者有些惊讶的抬头,就对上双分外剔透的初绿般的眸子,正瞬也不瞬的望着她,“那么,主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虽然他并不太在意被自家主人这么“欺负”,但是这件事是她挑起的不是吗?现在说完就想走?
宁宁回过神来,所以这句是接着她那句想看他忍耐之后,又叫他现在忍耐的话吗?
强忍了笑意,宁宁眨了眨眼睛,目光流转,“如果我说不满意的话,你要继续忍~耐给我看吗?”
莺丸答得相当淡定,和平日悠然的语气也没什么分别,“嘛~,如果这是你的期待的话。”
被莺丸揽着腰,宁宁手便搂上对方的脖子,偏了偏头看刃,“这只是我的期待吗,难道不是莺的?”
她想看对方强自忍耐的样子,那回应她期待的刃难道不是也想忍耐给她看吗?
莺丸微微低头,就像配合着宁宁让她不至于仰头得过于辛苦般,莺色的眼底都是笑意,“只有这种时候会叫莺。”
宁宁手上使劲,大有把自己吊在刃身上的架势,脸上的笑容确实格外的灿烂,“莺也只要这种时候会叫我主啊。”
她还不知道这家伙了,之前不那么熟的时候偶尔还叫两声,熟了之后对着她开口就是你你你的,也就对着其他人提到她的时候会说句主人。
虽然吧,其实她也并不介意,但她该知道还是会知道的。
两人正谁也没奈何得了谁的时候,手入室的障子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拉开,“还没结束吗?”
话说完的时候,急吼吼的红发太刀正好对上手入室内站着的两个人。
听到大包平的声音后,宁宁和莺丸几乎是同时转头看了过去。
在大包平的眼中,就看到主人和莺丸两个人抱在一起,主人的手挂在莺丸的脖子上,莺丸的手搂着主人的腰,两人一副被打断了什么好事的样子同时看了过来。
他们在做什么?不,我不是很想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是我好像还是看到了他们在做什么!
红发的付丧神脸上青红轮流上阵了翻,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之间宁宁问的那句你不走是不是想来一起玩,或者是终于察觉到自己打扰了别人的好事。
下一刻,被宁宁称赞正直的大包平想也不想的退了一步,猛地关上了手入室的门,还发出了砰的声响。
随着对方关门的力道,欣赏了阵大包平脸色的宁宁转过头来看向莺丸,义正言辞的甩锅,“你看,你把大包平吓到了。”
莺丸也是回过头来,听到自家主人不太走心的指责,莺发的太刀低头看人时嘴角微微扬了扬,“如果你把手放开的话,这句话会比较有说服力。”
宁宁可就不太乐意了,她确实是没有放开,但是,“你也没把放我腰上的手挪开啊。”
真要说起来,两个人就是半斤八两,谁也没好到哪里去。
“嘛~,不用在意这些细节。”被揭穿了某些事实,莺发太刀也是毫无动摇的样子,当然手也没放开。
他家审神者还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略微顿了顿,随即就多了两分戏谑,“而且反正大包平也不会来问我。”
自从那一句一起玩之后,宁宁觉得大包平真的被她吓到了,而且今天还看到这么一出。
这么一来的话,等莺丸回去之后会被大包平问的吧。那个正直的傻家伙会以一种憋到最后忍无可忍的架势,冲过去询问淡定坐着喝茶的莺丸。
噗,好像已经有画面感了。
审神者的坏心眼根本没有丝毫掩饰,被宁宁赞过心明眼亮的付丧神当然也是看在眼底,“如果你想让他来问你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宁宁收敛了表情,还觉得自己挺语重心长,好像自己正经得不得了,从来没欺负过大包平似的,“虽然大包平总是犯傻,但到底是你古备前的兄弟,别老是欺负他啊。”
如果让大包平来问她,想也知道那家伙会被她欺负,难道吃亏的还会是她吗?
莺丸正准备开口,就听到门外药研藤四郎的声音响起,“大包平殿,你站在这里是要进去吗?”
紧接着就是大包平慌慌张张的声音,“不,我没有要进去,你刚不是说不要打扰主人手入吗?”他就只是守在门口而已!
药研藤四郎有些奇怪,“这么长的时间,大将的手入应该已经结束了。”他都出去干了点其他事回来了。
对于一振长期在手入室帮忙的刃来说,掐自家主人手入的时间还是能掐得很准的。
“没有!”大包平的声音一下就提高了,虽然他平时都喜欢大小声,但这次也是大得过分了,“还没有结束了,还需要一点时间。”
他这么大的声音,里面的人应该已经听到他的话了吧。从未有过这么一刻,红发的付丧神觉得真是刃生艰难。
但是他能怎么办?里面一个是他兄弟一个是他主人,除了守在这里不让其他人进去之外,他什么也干不了。
药研藤四郎推了推眼镜,也没询问大包平为什么会知道,只是有什么了然的光芒从他眼底一闪而没,“我知道了。”看来,手入室里面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了呢。
宁宁在手入室里听得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终于放开了莺丸,挂了半天手疼脚垫着也疼,“你说大包平到底以为我们在里面干什么?”他是挡着药研不让进来吗,真的好好笑啊。
莺丸也顺手松开了手,顺便整理了下被宁宁拽得有些凌乱的衣服,“某些很悠闲的事吧。”
宁宁笑得差点直不起腰,为什么莺丸能说得这么淡定啊,“不管什么悠闲的事,都不适合在手入室这种地方干吧。”
这里可是手入室啊,是修复受伤刀剑的地方,这么想的话,也难怪大包平会被吓到。
“要换个地方的话,”莺丸也接得流畅得很,他低头看向宁宁的眼睛,眸中春色绚烂,嘴角也是微微扬起,“要喝茶吗?晚上。”
宁宁闻言怔了下,随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她嘴角一翘,答应得相当爽快,就好像上次那个说着晚上不喝茶的人不是她一样,“好啊。”
上次主动邀请的人可是她啊,这次也算是被对方投桃报李?恩,她其实挺高兴的。
莺丸晚上来的时候宁宁正趴在床上玩手机,每次去了现世,她的手机就能更新不少东西,足够她玩到下次去现世为止。
听到声音她都没有抬头,直接就提高了声音,“进来吧。”她的小游戏正打到关键地方,更何况天气冷了,她已经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根本不想动弹。
等莺丸走进里屋宁宁才抬头,一眼就看到了不同,“咦?你带着什么东西?”
审神者有些好奇的够着脖子看莺丸搭在手臂上的东西,至于茶盘什么的有什么值得看的,那不是莺丸的标配吗?
莺丸跪坐下来放下茶盘,才慢悠悠的展示下自己带着的东西,“嘛~,是睡衣,你不是说外衣不准穿上床。”
“是什么样的?”宁宁手机也不玩了,卷着被子就努力坐了起来。
她自己的睡衣都是从现世买回来的,当然怎么可爱怎么来。干嘛,难道不准不是少女的人有颗少女心吗?
至于刀剑们的,她又不是班主任还要晚上查寝,其实还真没怎么看到过他们的睡衣。
莺丸见宁宁好奇,就顺手抖开手里的衣物,是很简单的和式寝衣款式。
“你要换吗?”宁宁从未看莺丸穿过这种和式的衣物,哪怕是睡衣呢,“快换快换,我想看。”
她一直觉得莺丸可能会很适合和式的衣服,不管是现代的浴衣,还是更具年代气息的狩衣。
只是可惜莺丸的出阵服哪怕有笼手的设计,也是偏西式的古备前的军装风格,更别提那运动服一样的内番服了。
莺丸抬头看向脸皮极厚,连这种话也说得理所当然的自家主人,完全不惊讶的问道,“不喝茶了吗?”
“茶什么时候都能喝,睡衣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啊。”宁宁相当振振有词的给自己开脱着。
她之前是答应过晚上要喝茶,但现在喝茶有看莺丸换睡衣重要吗?没有。女人心向来就是海底针的嘛没毛病。
宁宁这么说着,就从被子里换了姿势抱膝而坐,目光灼灼的样子就等开始欣赏了。
被自家主人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怎么办,嘛~,当然是回应她的期待了啊。
所以有着莺色头发的太刀在微微扬了扬唇角之后,就十分淡定的开始换上他特意带过来的睡衣。
宁宁之前摸也摸过了,所以在看到红色的内番服上衣里面果然还有一件时半点惊讶都没有。
等把这件也脱下来之后,宁宁也是目露欣赏之色。
虽然平时看起来就是悠闲淡然的样子,但莺丸身为刀剑男士果然还是肌肉线条流畅分明。
想也知道,如果没点肌肉的话也不能利落的挥刀了,其实别看小短刀们个个像孩子一样,也一样的很有肌肉呢。
不过衣服下面什么的之前受伤的时候又不是没看到过,重点似乎应该是裤子?
那么接下来,运动裤般的内番服的裤子里面……
宁宁看了一眼就没忍住笑了出来,原来莺丸是平角裤党,而且就是普通的样式,没有刀纹。
嗯,刀纹这个梗出自哪里?当然是出自奈奈酱送她的那套珍藏版啊,之前有个作者就曾经描写过内裤上的刀纹。
那个时候宁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觉得怎么都很好笑,无法想象内裤上印刀纹的骚操作。那么,现在她知道作者是胡编的了。
一直一脸平静的脱衣服换衣服的莺丸在听到宁宁的笑声后总算抬起头来,他边抖开睡衣披上边开口问道,“你在笑什么?”
宁宁一点隐瞒都没有,“我在笑之前听人说过内裤上印刀纹的事。”
莺丸系上睡衣的带子,对于宁宁这么毫无廉耻的话也接得很顺溜,“为什么要在上面印刀纹?”
没办法,他本身就是相当淡然的个性,再加上有个随时随地说话破廉耻的主人,实在想不更淡定都难。
“我哪知道,”宁宁十分真的望了望天,“大概是一种情趣吧,”她摇了摇头,“反正我不懂。”
莺丸点了点头,他其实也不是很懂这种,不然刚才也不会开口问了。
看莺丸换好了睡衣,宁宁就顺手拖起自己的手机放到床边,裹着被子往床里面挪了挪,只是床本来就只有那么大,挪也挪不到哪里去。
宁宁也没在意这点,“你穿和式的衣服好看。”很有种淡泊宁远的感觉,当然出阵服也好看,不过是不一样的感觉就是了。
不过,如果睡衣都这样好看的话,那正式的和服什么的,大概会更好看吧。
莺丸轻笑,他坐到床边抬眸看向仍旧裹成一团的审神者,“满足了?”
“是啊,”宁宁笑嘻嘻的躺回去,把被子分出去一点,“之前你都看过我穿着睡衣滚来滚去的样子,我还没看过你的呢。”她从来都是不肯吃亏的人啊。
“嘛~不用在意这些细节。”莺丸躺到宁宁的旁边,拉起被子盖好。
宁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发现只要莺丸不在意的,都是他口里的细节,“说起来刀纹那个,你想看看吗?”
那可是她的珍藏啊,如果换个人来她还舍不得分出去看呢,不过莺丸就没问题了。
莺丸有些莫名,“那是什么?”似乎是之前自家主人提过那个,但又不是很明白是什么。
“你等等。”宁宁深吸了口气,才忍痛从被窝里爬出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柜子前拉开门,找到那本书之后又快速的跑了回来。
于是今天晚上寝当番的内容,就从喝茶闲聊变成了一人一刃一起趴在被窝里看小黄,划掉,珍藏本,边看还要一起点评下下人家的剧情。
也算是相当河蟹的一幕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提议寝当番应该换个内容,于是我给他们换了个刺激的(?)。
我果然是个很从善如流的作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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