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整个本丸因为主人要离开这个消息掀起的轩然大波, 在屋子里呆着休息的宁宁发现在两只狐之助离开后,她的近侍也跟着不见了。
好半天没看到宗三左文字回来, 宁宁也是暗暗摇头,算了,大概是狐之助让宗□□下,他就真的退下到不知名的远方去了吧。
反正她不是随时要有人伺候的人, 就算担任近侍, 她也不会要求随时随地跟着她,只要在需要的时候能找到人就行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 宁宁真没想到,她的近侍直到晚饭时间都没出现。
倒是让宁宁有些摸不着头脑, 奇怪了,那家伙不是擅离职守的人啊, 跑哪里去了?连出阵远征的部队回来都没去迎接。
想不明白宁宁也懒得去想,随便找了把路过的小短刀帮忙去给她端晚上的饭菜, 既然都决定今天放假了, 她也懒得去正式的吃饭,自己在房间里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不香吗?
等吃过了晚饭,宁宁已经安排好第二天的出阵远征内番, 写好令纸之后, 她都仍旧没见到宗三左文字的人影。
有些担心的审神者正想着要不要叫人找一找, 虽然在本丸不会有事,但总觉得有点放心不下。
宁宁的想法还没来得及付诸于行动,就在下一刻, 宁宁便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响起,“宗三左文字,”微微的顿了顿,“我进来了。”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啊,宁宁勾了勾唇角,“进来吧。”这家伙终于出现了啊。
门推开的时候,宁宁正把书写的东西收拾好,看人进来的就顺口问道,“你去哪里了?”倒不是责怪,只是有些担心。
“非常抱歉。”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之后,宗三左文字低头道歉,手放在腿上不知不觉握成拳,还微微有些发抖。
宁宁见状也愣了下,她只是问了问人去哪里了,并没有说其他的,应该不至于让宗三吓到发抖吧?
好吧,她也知道自己是想太多,这振刀虽然看起来柔弱甚至是病态的样子,但其实并不是胆小怕事会吓得发抖的刃。
“算了,”宁宁摇了摇头,反正都说了今天只是休息而已,她这里也确实没什么事要找近侍去做,低头看了看宗三左文字放在自己桌上的东西,“这是给我的……宵夜?”
好吧,看在宵夜的份上,宁宁觉得这个近侍也不能算完全的不尽责了,不管怎么说,这还是第一个给她端宵夜的近侍呢。
咦?怎么突然有了种莫名的心酸感,应该只是错觉吧。宵夜这种东西,可是女人的大敌之一啊,虽然经常会有人受不住其诱惑,甘愿举手投降。
“是的。”听到宁宁这么问,宗三左文字把倒扣在盘里的杯子翻过来,随即从瓶中倒出一杯东西,瞬间满室飘香。不用特意去闻,也知道空气里的香味是什么东西。
宁宁挑了挑眉,“酒?”看来宗三除了是第一个给她端宵夜的近侍外,也是第一个给她端酒的近侍。
宁宁知道本丸里大部分刀剑男士都喜欢喝酒,但她本身其实对酒没有特别喜好,所以也从没有这么要求过近侍。
倒是在织田信长那里,那位挺喜欢喝酒的,宁宁也跟着喝了不少,虽然不乏有被他看笑话的意图,不过很可惜,耐不住她是真正的酒量好。
而且,也不是她要看不起,那个时代的酒度数真的不高就是了。
“是的,您喜欢吗?”宗三左文字问话的声音,有种之前经常听到的飘忽感。
虽然对宗三左文字的行为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宁宁还是端起杯子,“不算特别喜欢,但若是你的心意,我就领了。”
小小的杯子,就算一口喝尽也没多少,宁宁不喜欢小口的抿,所以一仰头喝得相当干脆。
一口喝干之后,宁宁将杯子放回桌上,本来准备换筷子吃东西的,宗三左文字接下来的动作让她拿筷子的手顿了下。
放下筷子,宁宁的手转了方向,伸手挡住宗三左文字继续倒酒的动作,回头就对上那张灯火下显得越发美也越发迷离的脸,“宗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
她可从来没有遇到过灌她酒的刀剑啊,就算是在幕末和那些刃一起喝的时候,出于对主君的尊重,他们会敬酒也会劝酒,但可不会灌她酒。
更别提像宗三左文字这种其实说话做事很有分寸的刀剑,现在这样的举动,太反常了。
“我……”宗三左文字不但行为反常,连脸上的表情都不同于早上的样子。今天早上,他还会对自家主人笑得很好看。
现在,就像一只粉色的蝴蝶被浓墨重彩的重新勾勒过,沾染上厚重的郁色,不复鲜明的色彩。就像宁宁在很早之间见过的,有着凄艳之色的倾国之刃。
“怎么了?”那样的神色,实在让人有些心疼,宁宁伸手从宗三左文字手里接过东西,放到桌上,然后安慰性的抚上他的脸,“出什么事了吗?”
宗三左文字伸手,盖在宁宁放在他脸上的手上,有些迟疑有些颤抖,“我……是您的刀吗?”
没想到被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宁宁怔了下,随即点头,“当然是啊。”都给她寝当番过了,她难道还能不负责吗?
……好像这句也有哪里不对,真的越来越有种她是渣婶的感觉了,明明之前还觉得自己是正经审神者来着。
宁宁的这句回答,似乎给了宗三左文字继续下去的勇气,他喃喃着,像是说给宁宁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是的,我现在是您的刀。”
虽然再次被重复,宁宁仍旧很有耐心的道,“是的,所以,你想和我说什么?”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事,绝不会造成现在这样反常的宗三左文字。
宁宁不是迟钝的人,她微一皱眉就想到一个可能性,难道,今天下午狐之助的话,被宗三听到了?
很有可能,狐之助那句来接您去新本丸的话,几乎就是接着宗三关门的动作说的,被耳聪目明的付丧神听到也没什么可奇怪。
一旦察觉这个可能行,那么一切的反常都成为合理。她消失不见的近侍,然后今天晚上这样的宗三左文字。
还不等宁宁理清问题可能出现的根源,宗三左文字放开她的手,再次开口,“您问我想和您说什么……”
宗三左文字话未说完,手却落到腰间轻轻一扯,宁宁这才发现,他早就换下今早的内番服,现在穿着的这件只在腰间系着带子,轻轻一扯,衣衫就顺着肩膀滑落而下。
那动作甚至比之前来给她暖床的时候还要干净利落,而且只单薄一层的衣服,似乎更好脱下。
宁宁一下就愣住了,你,你,你说什么就说,你脱衣服干嘛?
被吓了一跳的黑发审神者几乎是立刻就抽出手,动作飞速的拉住宗三左文字已经落到腰间的衣服,给他重新扯回肩膀,然后把目光只定在他眼睛的地方,“有话,就说话。”
真的,不用脱衣服我们也可以说的没问题。
其实只是脱个外衣的程度,倒不至于让宁宁惊慌失措,之前也不是没见宗三脱过,而她本身下限也不那么高。
更何况有些刀剑受伤回来,衣衫破损到宁宁都看麻木了,她还不是一样要手入修复,又不能像个变态一样天天在人家战损的时候对着人笑得荡漾。
只是现在这种奇怪的氛围,宁宁怎么都有种很是不详的感觉涌上来。
“我想说,”看着宁宁的动作,宗三左文字却笑了出来,不是平日里带着哀怨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在烛火的映照下近乎带着妖冶之色,“我现在是您的刀。”
宁宁放开宗三左文字的衣服,“对,没错。”这句话宗三已经重复了三遍了她真知道的。
宗三左文字伸手握住宁宁的手,一使劲就拉着她的手隔着衣服贴在了魔王刻印的那个地方,“这个……您喜欢吗?”
蝴蝶纹样的刻印是宁宁之前就称赞过的好看,但是想到是那个魔王刻下的,她怎么也说不出喜欢这句话。
虽然很是违心的,但宁宁仍旧说得义正言辞的,“不用在意我的看法,”顿了顿,再开口的时候,就加入了几分真心,“我在乎的从来不是这个刻印,而是我的刀。”
她都能不要天下了,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宗三左文字那瞬间的表情似哭似笑,“……您的刀吗?”笑容里,逐渐染上几分哀伤和迷离,“我是您的刀,您不想要我吗?”他拉开宁宁的手,“不想爱我吗?”顺着松松垮垮的衣襟滑入,“不想看我在床上哭出来的样子吗?”
宁宁对宗三左文字毫无防备,等反应过来,手已经被拉着贴在了肌肤之上。
手滑过的皮肤,带着温暖细腻的感觉,虽然看起来纤细又消瘦,但作为能上战场的刃,却并非完全柔软的身体,而是带着肌肤下蕴藏的力量,美好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这是神灵,为身为人类的主人,献上的最甘美的虔诚回报。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魔鬼吗?我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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