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辞沉默以对。
就在武小小以为秦辞又睡着了的时候, 就听见他嘶哑又克制的声音响起，“乖，晚安。”
武小小笑，看来她不用担心他今晚会睡着了。
武小小低声撒娇道：“乖, 上来。”
秦辞没有反应。
武小小起身道：“你不上来的时候, 我就下去睡了。”
秦辞连忙坐了起来, 朦胧的光影中，两人都看不太清彼此的脸，但武小小却能感觉到他的手足无措, 似乎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半晌, 秦辞才吭声道：“乖, 别闹。”
武小小撇了撇嘴，有些委屈道：“可是我想你抱着我睡, 我就这一个愿望，小小的愿望。”
她确实很想他了，感觉两人好像分开了很久，他都没抱着她睡过了。
许是武小小可怜的声音打动了他, 秦辞犹豫了一下，开始动手解自己睡衣衬衫的扣子，一颗, 两颗……直至最后一颗, 然后缓缓脱掉。
可是, 他只脱掉了上衣, 就爬上了床，用真丝被将武小小整个人裹住，从她身后抱着她，低声哄道：“我抱着你了, 快睡。我守护你，不要害怕。”
武小小感觉被秦辞包裹住的感觉舒服极了，她就像一只粘人的猫，被自己的主人爱抚着一样，舒服得眼睛都眯了。
这一眯，她直接睡着了。
这是武小小万万没想到的。
第二天醒来，她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一个亿。
她昨晚只要伸出手来摸一摸秦辞的后腰，就能拿下他了啊！可是她居然这么不争气地——睡着了！
这天早上，两人一用完早餐，秦辞就拉着她去登记结婚了。
武小小昨晚睡得香，没听到彻夜难眠的秦辞大半夜在她耳畔低声说的话——明天，我们就去登记。
两人都是中国国籍，在这里登记结婚手续比较麻烦。两人提交完资料后，还得等审批，秦辞申请了VIP通道，也要等三个工作日左右。
中午的时候，秦辞带武小小去逛了中国城。
武小小逛得哭笑不得，在外国人眼里中国是这样子的吗？虽然古香古色，有不少中国元素，但同时也感觉有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乱入。
秦辞还带武小小去吃了中国餐，武小小点了份武汉热干面，结果吃起来却感觉和意面差不多，还有各色小吃，尝起来也不是国内的味道——估计都是为了迎合外国人的口味而改良的吧。
秦辞挠了挠头，“我也是第一次来，我同学他们经常来，说这里有些店不错的，我回头问问他们具体位置，下次再带你过来？”
武小小笑道：“在国外哪里吃得到正宗的中国菜啊，有时就算在国内，隔个市都吃不到正宗的，就好像罗浮山的豆腐花，一定要用罗浮山的泉水酿制；还有双皮奶，一定要用大良香浓的水牛奶做。”
秦辞倒不知还有这么多讲究，他对吃食这块向来只关心吃起来方不方便，省不省时间，冷了还能不能吃。
寻思了一会儿，他道：“那以后我们回国了，我带你去吃罗浮山的豆腐花，还有……双皮奶是哪里的？”
武小小笑盈盈道：“顺德呀。”
秦辞浅笑道：“那好，顺德的双皮奶。”
武小小笑，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还与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耳鬓厮磨了一会儿，也算入乡随俗了。
武小小不宜在室外呆太久，两人吃过饭后，秦辞就带着她回家了。
武小小本以为两人会有时间好好相处一下，谁知秦辞刚到家，就接到了医院那边打来的电话，说是药监局那边来了人，要和秦辞见面。
秦辞正好也要回实验室一趟，便打电话叫了护工来陪武小小，然后自个儿开车回医院了。
武小小站在二楼落地窗前，看着秦辞的车开出开库，然后拉上了白色的窗帘，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给一个备注为X的号码：【陈渊】
陈渊的电话号码，是她前两天去前台那里偷偷记下的。
陈渊那天来了医院，前台会登记访客的信息。
两分钟后，陈渊回了信息过来，只有一个简单的问号。
武小小：【我想见你一面。】
一分钟后，陈渊回复：【我在纽约。】
纽约州离她这里很远，刚好一东一西，坐飞机过来都差不多要六个小时。
武小小不相信，在她还没出院的时候，陈渊就来医院看她了，她刚出院这几天，他一定会在她附近。
今日在中国城她故意和秦辞亲热，其实也是隐隐有一种感觉，陈渊就在她身边。
武小小：【那天我在医院看到你了。】
一会儿后，陈渊终于回复：【什么时候。】
武小小：【就这两天，我到时联系你。】
陈渊：【好。】
武小小放下手机，弯唇一笑。
法律真的制裁不了他么。
秦辞这晚没有回来，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来，陪她用完午餐后就去补觉了。
秦辞房间没有上锁，武小小悄悄进了秦辞的房间，在他床边看了他一会儿，秦辞睡得很沉，一点觉察都没有。
武小小将他放在床头的手机拿了起来。
刚刚在用午餐的时候，她笑着问他手机密码。
秦辞浅笑着说，是他们第一天相遇的日子。
武小小猜是九月一号，他说不是，是八月三十号。
那天，他们去学校领书，他第一次见到了她。
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圆领上衣，下身是一条蓝色的棉布裙子，脚上一双小白鞋，背着一个浅蓝色的书包，站在树下。
那一瞬间，他忽然就觉得周围有什么不一样了，阳光和微风好像都变得柔和了起来，后来他才知道，那种感觉叫做——一见钟情。
武小小输入密码，查了下他最新的邮件和短信，然后将手机放了回去。
秦辞只睡了四个小时就起来了，武小小见他醒来得早，拉着他一起包饺子。
饺子快包完的时候，武小小围裙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武小小低头看了一眼，信息来了，她眸色一深，很快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片刻后，她洗干净手，将包好的饺子放到锅里蒸了，然后让秦辞将剩下的包了，自己上了二楼。
秦辞的手机还在二楼。
武小小几乎是刚踏入房间，秦辞手机就响了起来。
武小小拿起看了一下，按下了接听，“你好——嗯，是的——哦我知道了，抱歉——嗯，好，三个工作日内都可以是吗？——谢谢。”
是大使馆打来的电话，她昨天和秦辞登记结婚的时候，故意填错了护照号码，大使馆这边让她三个工作日天内回去重新登记，不然结婚许可证批不下来。
武小小挂掉电话后，将秦辞手机里大使馆发来的提醒短信和邮件都删掉了，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楼。
一下楼，武小小就奔向还在厨房岛上包最后一个饺子的秦辞，高兴道：“批下来啦！”
秦辞抬眸，看着她浅浅一笑，同时又有些不解，“批……”他刚说出一个字，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即就笑了，“批下来了？”
“当然啦！”武小小自己手机里事先编辑好的短信发给他看，“喏，十五天内去领结婚许可证！到时我们一起去吧？”
秦辞仔细看了一下，桃花眼里荡开了笑，“嗯，好。明天去？”
武小小笑应，“好啊。”
入夜后，两人同床而眠，秦辞已经买了真丝的睡衣穿上了。
他的睡衣和武小小的是情侣装，武小小的是晴空蓝，他的是深海蓝。
两人相拥而眠，不一会儿，武小小的手就不安分地摸上了秦辞的后腰。
秦辞身子一颤，将她箍在怀里，“乖，好好睡觉？”
他的声音一下子就哑了，听起来更磁性了。
武小小轻轻拽着他的衣角，小小声道：“可是明天就要去拿许可证了呀。”
“So”
“有了夫妻之名，不来点夫妻之实么？”
秦辞心跳停了一下，又迅速地跳动了起来。
寂静的夜里，武小小甚至能听到他飞快的心跳声。
今晚她必须要拿下秦辞才行，不然等秦辞发现许可证根本没批下来，到时就麻烦了。
武小小凑近他耳边，低声唤道：“阿辞……”
她温热馨香的气息轻轻呼洒入他的耳窝，秦辞只觉得浑身都像过了电一般，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理智也像是被冻结了一样。
武小小的手指在他胸前轻轻地划着圈圈，“为什么不呢？难道是……”武小小咬唇低笑，使出了激将法，“你没有经验？怕不行？”
秦辞双眼微眯，轻轻握住她乱来的那只手手腕，声音低哑中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你忘了我是学什么的？”
武小小眨眨眼，一脸毫不知情的模样。
秦辞低声道：“人体结构，我一清二楚。”顿了顿，又补充道，“虽然我没有直接经验，但有间接经验。”
武小小懵了一下，才想起来——亲身经历的叫直接经验，通过他人或书上得来的叫间接经验。
秦辞这话，信息量有点大呀。
武小小笑，“秦医生，你可还记得陆游是如何教导他儿子的？”
秦辞“嗯？”了一声，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低低地笑出声来。
武小小凑近他，往他耳朵里轻轻吹着气，一边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秦辞喉结上下滚动，但还是没有动作，他一脸沉思的模样，似乎在天人交战。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比较短小，还有一两章就完结啦，番外可能有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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