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就像是一个工具人一般,循规蹈矩地回答着:国主吩咐了,娘娘在路上将药典写完,若是到了扶桑国境内您还是没有写完,那您和太子就永远都不能回到晋国了。
这个龟孙子竟然威胁她?
裴妆怒不可解,立即推开侍女便大步向船舱外面走去。我要亲自跟那个混账东西说清楚,静王你给我出来!
她张口闭口都是静王,恨不能吵嚷的全船的人都知道静王登基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两个守卫上前来将裴妆给拉住,不让她上甲板上去。
您现在还不能过去,我们国主有吩咐,在这段时日里您只能在自己的房间里呆着,决不能出去。
守卫的力气很大,裴妆一个人根本就拗不过他们这么多人,还是被他们给拉去了房间内,这次关上的时候还顺便在房门上挂了锁头,说是等到晚上用饭的时候才能开门。
裴妆站在门口不住地敲着门,对外面喊道:我是你们静王的客人,他还指望我给他写药典,难道这就是他的待客之道吗?竟然将客人锁在房间里面,这样我写不下去。
外面半晌都没有声音回应,就在裴妆以为那个侍女不会跟自己说话的时候,突然又传来了无奈的声音。
皇后娘娘你就别折腾了,早些将药典写完了还能早些回家,万一真的将我们国主给惹怒了,您和晋国太子都会死的,还有我们这些伺候你的人也都会受到牵连。
这话说得倒是诚恳,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裴妆要是跑了,这些看管的下人就会受到牵连。
裴妆只好退而求其次,换了个说法道:但是你们就这样将我关在这里,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我儿子,我要每天见上他一面,这样才能安心地写药典,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那侍女想来是不想让裴妆继续闹腾下去,便答应去帮她跟国主商量一下。
约莫半个时辰以后侍女回来,站在门外告诉裴妆,国主答应了她的请求,只要她乖乖地编写药典,每天都能让顾安邦过来跟她一起吃个午饭,让她见见自己的儿子。
没想到还能和顾安邦一起吃午饭,倒是让裴妆有些意外,她很是欣喜,也按照约定没有继续折腾下去,而是真的开始着手编撰药典剩下的部分。
此时船舱的另一边,昏暗的房间内只有一点蜡烛映着暖黄色的光,静王与自己的国师坐在灯下下棋,黑白棋子厮杀了半张棋盘也不见胜负。
蔡国师年纪轻轻已然是静王身边最信任的人,是唯一能够在静王身边常伴左右的人。
今日和裴妆谈判的时候,蔡国师也在现场,只是他站在人群当中并未言语。
你的心不静,已经连着下了好几步错棋,再这样下去孤便赢了。静王目光盯着棋盘,却已经知道了蔡国师的心事。
蔡国师捏着黑子的手指微微一抖,棋子刚好滚落到地上,他连忙弯腰去捡,起身后惭愧地对静王说:是微臣棋艺不佳,输给陛下心服口服。
你的棋艺难道孤还不知道么,分明是你心中有事情,所以才心不在焉,既是如此那何必还要和孤下棋呢?静王说着便将手中的白子放回了棋罐里面,没有要继续下棋的意思。
看来今天无论如何都是要解释点什么,不然不会消除国主的疑心。
蔡国师这个人能力倒是没有那么出彩,但是察言观色的本领确实一绝,能够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话,譬如他很清楚的知道他们国主是一个疑心病很重的人,若是今天不解释清楚,肯定会让他多想。
其实微臣不明白,为何国主坚持要让晋国皇后写完药典,费了这么大周折,还让国主亲自前往晋国。蔡国师避重就轻地问道。 静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不懂,晋国这几年死伤越来越少,百姓皆长寿安康,都是亏了这本记载翔实的药典。
原来国主是为了我们扶桑国的百姓,想来我们扶桑有了这本药典,百姓也一定能活得更长寿,真是万民之福。蔡国师连忙抓住这次的机会拍马屁。
不过他这次的拍马屁显然是没有拍到正确的地方,静王冷笑一声,眼底尽是冷漠。
那些愚民的死活和孤有什么关系,孤想要的是她手中制毒的办法,你说她治病救人都那样厉害,制毒肯定也不在话下,若是有了哪些惊世的毒药,还有哪个国家能在我们扶桑国之上?静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蔡国师没想到他们国主竟然是打得这样的主意,实在是太吓人了些,他本以为国主得到了扶桑国的王位就能够满足,看来人的野心还真是无穷无尽。
整整一个晚上裴妆都在编写药典,她先写了一些很难操作的毒药,譬如其中有一两味十分稀有的草药,亦或是制作时期比较漫长的毒药,实际操作起来十分困难,先用来应付静王。
侍女将裴妆写好的东西原封不动的拿给了静王,对方看过以后颇为高兴,拖侍女传话给裴妆,让她继续写下去。
不过已经到了要传午饭的时候,裴妆对侍女说:静王昨天答应了我,说让我每天中午都能见到我儿子,现在应该可以将他带来了吧?
侍女对着裴妆淡淡道:还请娘娘改一下称呼,国主现在是我们扶桑国的王上,静王只是他以前的封号,国主听到会不高兴的。
管他高兴不高兴,裴妆就是想要时时刻刻提醒他这个王位并不是他的,一个谋朝篡位的小人,理应和怀王一样的下场。
当年怀王在败走后就投奔了扶桑国,和静王还有过来往,两人倒是惺惺相惜得很。
知道了,兴许是他觉得以前的封号不好听,所以才这样怕别人称呼他为静王,对吧?裴妆故意问侍女。
侍女张了张嘴,觉得这位晋国皇后的嘴巴实在是毒辣,没有继续和她争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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