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裴妆才不会中他的圈套,干脆利索地站起身说:即使如此,左右也说不清楚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去衙门!
刚才易老二不是借着去衙门来威胁裴妆,谁曾想她竟然一点儿都不上当,这下反倒是易老二慌了神。
若是真的去了衙门,他可能连一半的宅子都得不到,实在是不划算得很。
还是不成,你们家大业大的,说不定事先已经给衙门打点好了,不然为何会如此爽快答应要去,我看还是私了吧,你给我五百两银子,这件事就此作罢。易老二又开始反悔,怕自己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眼看着双方胶着不下,忽而兰儿脸上带着惊喜,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站在门口双眼放光。
院首您快看,谁来了!
能让兰儿这样高兴的人可不多,裴妆才大抵应该是从京城来的人。
她好奇地向外面张望,谁曾想走进来的人竟然是安公公,他身穿一身深紫绸缎长衫,倒像是个做生意的大老板模样,很是气度不凡。
不过安公公怎么会突然来这里,裴妆总觉得应该是和易老二的事情有关。
易老二瞧着进来的这位老板很有威势,他一来所有人都很高兴,想来应该是个有身份的。
安公公往屋子里一打量,瞧见了坐立不安的易老二,凉凉道:我就是当初买下这栋宅子的人,你若是有什么话,跟我说便是,何必为难我家主人?
易老二在心中大惊,原来这个看起来十分富贵豪奢的大老板,也不过是书院院首的仆人,那这个院首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会如此厉害。
快点跟我走吧!安公公不耐烦地催促道,转身向裴妆行了一礼,带着易老二去了偏厅。
裴妆也不知他们两个究竟谈了什么,不过在里面待了一个时辰,出来的时候易家二的双腿都在发软,只能扶着门框走出来。
今后你要遵守承诺,离开汴州城,再不许回来,这栋宅子也与你再没有关系,听清楚了没有?安公公冷冷的看着他。
易老二忙不迭地答应着,跟着安公公走了出去。
易老二架不住好奇,临出门时追上安公公,忙问道:不知这家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难不成跟宫中有关系?
他听着方才与自己说话的这个男人,举止阴柔,说话也是慢声细语,没有一丝阳刚之气,便猜想有可能是宫中的内监。
谁知安公公忽而转身瞪了他一眼,怒嗔道:方才还跟你说过,不该你打听的事情不要乱打听,小心好奇会害死你。
易老二得了天大的好处,自然是舍不得死的,连忙应着不敢再乱问。
他特意到裴妆面前道歉,为前几日自己的莽撞行事而赔礼,说是以后绝不会再打扰长空书院,他不日就会离开汴州城,今后也不会再踏足这片土地。
裴妆没想到安公公出马竟然如此行之有效,果然是在宫中做了大内主管多年的人,就是有魄力。
等到易老二晃晃悠悠地出了书院,裴妆这才将安公公叫来前厅问话。
安公公走进正厅,笑着给裴妆行礼问安,跪在地上道:老奴参见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安公公,你怎么亲自来了?裴妆惊讶地看着来人,按说这个时候他应该陪在皇上身边,这些年安公公几乎从未离开过顾景鸿。
安公公轻笑,缓缓道:虽说皇上与娘娘并不在一起,但是陛下时刻担心着娘娘的安危,所以汴州城发生的事情皇上都知晓,这件事本就是奴才的失误,所以就亲自过来为娘娘打点一二。
原来顾景鸿一直都在关心着她的事情,裴妆心中很是复杂,她不能帮上顾景鸿什么忙,还要让他分心来担心她的事情。
那个易老二背后似乎有人指使他这样做,很是难缠,不知公公是用了什么法子?
安公公轻松一笑:自然是跟他讲清楚这背后的利弊,易老二不是个蠢人,自然不会再纠缠下去。
其实安公公没有说,为了填补她自己造下的孽,他可是从自己的腰包里拿出了一千两银子来封易老二的口,还各种威胁吓唬易老二,这才将事情摆平。
只是易老二只说指点自己的是一个年轻公子,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所以没有回答安公公的逼问。
裴妆想到最近书院发生种种离奇的事情,似乎都是背后有人在故意为之。
她犹豫了一下对安公公说:我的身份怕是不能隐瞒太久了,还劳烦公公告诉皇上,让他早做准备。
最近朝中因为新臣和老臣的事情,又在争论不休,皇上打算借此抓住南家结党营私的把柄,一举将他们拿下,还请娘娘稍作忍耐,回宫的日子快了。
安公公说自己不能在此地久留,处理完这些事情就要赶紧回长安。
裴妆也没有多留他,只是将自己昨日刚做的点心,让安公公捎上,说是给顾景鸿的。
希望顾景鸿看到她做的点心,能够明白她也是时时刻刻在惦记着他的。
易老二的事情解决了,但是金喜儿还没有找到,今早衙门的人和金家的人一起去了彩云山后山寻找,裴妆就盼着他们能有些结果。
哪怕是人真的出了意外,也应该有尸首才对。
这样无缘无故的凭空消失,实在是太过奇怪。
此时此刻彩云山外十里地的小茅屋内,金喜儿悠悠睁开了双眼,迷茫的看着自己所处的屋子。
她从未来过这样简陋的屋舍,连头顶都是漏风的,她看了眼盖在自己身上的棉被,灰蓝色料子已经被洗得发白,上面似乎还有些尘土的味道。
金喜儿立刻厌恶地将被子丢到一边去。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她怎么会在这里?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当中,一个粗狂的大汉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见她醒来很是高兴地喊道:你终于醒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金喜儿警惕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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