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裴妆刚穿越来这里,一个人在陌生的时空中,不管是出于真情还是假意,皇后确实给过她些许帮助和温暖,她也曾经真心依赖过她。
如今她们两个虽然已成陌路,裴妆总想着念着以前的一点好,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在独孤茹千不甘万不愿下,下人帮她简单梳妆了一下,看起来比刚才憔悴的样子要顺眼许多。
走吧,皇上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裴妆整了整自己的衣摆对她道。
独孤茹闻言不禁轻笑:看来皇上还是没有忘记我。
裴妆笑而不语,她很佩服独孤茹的心态,自己已经到了这般田地还在自恋。不过要是她知道即将去的地方,应该不会再这样想。
她们一并来到金銮殿的后殿,看着坐在后殿中准备上朝的顾景鸿,独孤茹变了脸色。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独孤茹以前听说过殿前众审,是说那些身份尊贵又犯了大错的人,被带到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进行审问,难不成顾景鸿真的打算对自己这么决绝?
等下你便知道了。裴妆冷冷道,旋即走向顾景鸿,两人心照不宣地看了对方一眼,陛下,您该去上早朝了。
顾景鸿起身向前殿走去,但是裴妆却将独孤茹按在椅子上,不让她离开。
宫人给她们倒了茶,裴妆指着茶杯随口道:喝点茶,你只要安心坐在后面便是。
只要坐在后面?
独孤茹心中很是忐忑,再没有来时那般嚣张,她现在多想去前面找怀王,告诉他自己现在的遭遇,让他尽快想办法救她出去。
此时后殿中只有她们二人,裴妆缓缓道:你莫不是还在等着怀王救你出去?
我始终忠于王爷,并没有做过叛徒,王爷自然是要救我出去的。
她话语间在指桑骂槐,说着裴妆是叛徒。
不过裴妆并不在意,反倒是轻笑了一声:凡事太过肯定,最后终究是要伤心的,你将王爷放在心尖上,却不知顾玄枫是否同样对你?
你怎么知道独孤茹有些惊诧,听裴妆话里的意思,是知道王爷和她有私情的事。
不仅是我,其实皇上也早就知晓。
裴妆现在不用看都能猜到独孤茹脸上的惊讶之色,只是不知她是否会有那么一瞬的愧疚。
此时前朝上,镇南王依照顾景鸿的意思,故意提起废后一事,引起朝中大臣们议论纷纷。
御史台的几个老家伙,秉着和皇上做对就能彰显他们刚正不阿品质的精神,唾沫横飞的不停为先皇后据理力争。
台鉴又一次拿下了自己的乌纱帽,高声道:若非伤及国之根本,轻易不能废后,为了一个妃嫔而废后实乃滑天下之大稽,还请陛下三思。
顾景鸿觉得应该让吏部今后再制作官府时,将官帽上加个死结,免得总有人随随便便就要摘帽子。
台鉴此言差矣。镇南王反驳道,此事并非关系敏妃生死,更说明先皇后品德有失,没有资格再做一国之后,更何况豢养死士乃是重罪,陛下应当严查下去。
那个来刺杀裴妆的杀手是顾玄枫派来的,若是朝廷着手查下去,难免不会查到他头上去,顾玄枫自然是不愿意的。
所以当顾景鸿问到顾玄枫如何看待这件事时,他立刻回道:无非是后宫女人争宠引发的事端,既然皇上已经有了定夺,何必再纠结于此事?
此时独孤茹正竖着耳朵听怀王说的话。
顾景鸿继续问道:那皇叔觉得朕应该如何处置先皇后?
一切都听陛下定夺。
见顾玄枫嘴巴紧得很,顾景鸿便使出最后一招。既然如此就按照镇南王所说,将先皇后押往天牢等候处置,押解这件事就交给皇叔。
从皇宫到天牢要经过半个长安城,若是顾玄枫负责押送,一路上有好些机会能够将独孤茹放走,简直就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躲在后面的独孤茹心中大喜,等着怀王答应下来,可是她却迟迟没有听到怀王的答复,就连顾景鸿都不耐地再问了一遍。
臣认为押解犯人的事情还是交给刑部比较好,臣恐难当重任,还请皇上收回成命。顾玄枫是铁了心不想趟进这趟浑水中。
一个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女人,不值得他耗费心神解救,他反倒盼着独孤茹能早些死,这样她的嘴巴就能永远闭上。
尽管早就猜到顾玄枫会弃独孤茹于不顾,可是当听到他绝情的话时裴妆也跟着心一揪,她起身低头对独孤茹道: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今日你与皇上唱的这出大戏,就是为了看我笑话吧。
她的一颗真心错付,到头来两手空空,将自己置于这般绝望的境地。
裴妆淡淡道:若是要看你笑话,何必等到现在,我在就知道怀王并非善类,也知道他素来善于伪装自己博得别人信任,从一开始他便没有对你上过心,他想要的只不过是你身为皇后的便利。
原来只是因为她是皇后吗?
独孤茹不免心酸,见看守她的嬷嬷已经在外面等候,起身向外面走去。
快走到门口时,独孤茹突然转过身来看着裴妆,从她的眼神中竟有几分大彻大悟。
今日你劝我一次,我也送你一句忠告。自古帝王多薄情,如今他有求于你自然会将你捧在手心里,可若是别的女子对他同样有用时,他未必不会同样对待别人。帝王之情,切莫当真。
不知为何,今日独孤茹对她说的话始终萦绕在她耳边,不管她做什么都时不时冒出来。
裴妆有些烦躁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想要将那句话给敲出去,转而问兰儿:皇上为何这么晚还没有回来?
说是午后给太后请安,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兰儿顿了一下,有一些犹豫地看着裴妆,有一件事奴婢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一般问当讲不当讲的,最后都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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