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定超打了胜仗的消息在朝中不胫而走,他为人正直多次拒绝怀王的拉拢,早就被怀王认作是皇上一派的人。
不等周家军回京,周家老宅就已经闹了起来,起因是周挽泓与宋玄烨的事情。
周挽泓与宋玄烨在边关赶鸭子上架似的拜了堂,现下两人已经回京,宋玄烨却将他这位便宜媳妇丢在宋家,自己则夜夜宿在花溪楼,连看都不愿看周挽泓一眼。
最开始几日周挽泓看在皇上的面子上还能装一下贤惠媳妇,可她这暴脾气终是忍无可忍,提着剑将花溪楼的花魁娘子给一剑杀了,还不小心砍了宋玄烨,虽说伤势并不重,但宋家不依不饶。
宋玄烨也是铁了心地要休了周挽泓,两家闹得很是不好看。
周家老将军不在了,但是家里还有一位一品诰命的老夫人坐镇,破事掰扯了半个月也没个结果。
这日下朝后顾景鸿来到璇玑宫,一直愁眉苦脸,很是烦闷。
可是哪个不长眼的气到了陛下,臣妾帮你骂他。裴妆出门迎他,帮他将外袍褪下,换上轻便柔软的便服。
还不是宋家和周家的事情,今日早朝上他们两家竟然闹到朝堂上,实在是太不像话,逼着朕解除这桩婚事。顾景鸿一提起就头疼。
裴妆撇撇嘴小声嘀咕着:本来就是皇上乱点鸳鸯谱,为了自己吃的醋硬是将他们俩凑成一对,不然现在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乱子。
朕是希望周家能够帮朕牵制宋家,只有周家人朕才能完全相信,他们两个的婚事若是黄了,怀王定会从中作梗。
原来顾景鸿还有这些考虑,裴妆觉得是她以前想得太简单,却又觉得这样的顾景鸿有些不近人情。
为了前朝争斗,不顾两人的幸福硬是替他们赐婚,到头来两人都不开心。
见他这样烦心,裴妆叹了口气道:也罢,前朝的事情我帮不了你,但是女人家的事情说不准我还能帮上点忙。明日我就请周挽泓进宫,好好相劝。
按照之前传闻中说周挽泓是个夜叉,裴妆一直以为她会是个样貌平平举止粗狂的女子。翌日一见,周挽泓明艳动人,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别有一番风韵。
裴妆暗道宋玄烨那小子挺有福气,娶了这么漂亮一媳妇儿还不满足,真是该打。
妾身见过娘娘。周挽泓中气十足,一听就是练家子的。
她同样在打量着裴妆,在她心中后宫妃嫔们一个个都是笼子里的金丝雀,好看不中用。
宋家与我有抚养之恩,宋玄烨是我义兄,算起来本宫应该唤你一声嫂嫂才是。裴妆笑道,谈判的第一件事就是拼了命地套近乎。
周挽泓对于宋玄烨很是不屑一顾,淡淡道:怕是妾身没有这个福分做娘娘的嫂子,和离书已经拟好,只待回去便与宋玄烨一拍两散。
同为女人本宫赞赏你敢爱敢恨的性子,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要了花魁的性命,没必要为了一桩婚姻而搭上性命。
若是妾身说那花魁不是我杀的,而是她自己撞上我的剑,娘娘可相信?
为什么不相信,周家和宋家的事情牵扯甚广,难免其中不会有人作梗。周挽泓再不济也是名门教出来的女儿,手下有分寸,不会随随便便行凶杀人。
本宫信你,你可知当初陛下为何要选你与宋家联姻?
周挽泓面露不解,迷茫地摇了摇头。
因为陛下说过,周家女儿能断是非,心中有家国大义,周家都是忠君爱国之辈,一定能体谅陛下希望朝中安定的心。
其实这都是裴妆信口胡诌的,顾景鸿那个腹黑男才不会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但是猛夸人总不会错的。
周挽泓是个明白人,知道皇上希望她钳制宋家的用意,本来想赌气说和离的话生生咽回了肚子,面色哀愁:只要宋玄烨不再吵嚷着要纳妾入府,妾身便再也不提和离之事。
乖乖,宋玄烨那小子可真能折腾,在外面找小三也罢,竟然还要将小三带进家来,还真是艳福不浅。
不对,是害人不浅。
是时候好好找宋玄烨聊一聊他干的这些混账事,裴妆隐忍着心中怒火,安抚道:宋玄烨的事情交给本宫,只要你不再提和离一事,本宫保证阻止他纳妾。
多谢娘娘。周挽泓觉得裴妆倒是个明事理的,对她也多了几分好感。
周挽泓前脚刚走,后脚宋玄烨就自己摸了过来,都省得裴妆想办法找他。
他瞧着屋内没有下人,只有裴妆自己在写东西,悄悄摸摸地凑过去,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快说,你跟那个夜叉说什么!
裴妆吓了一跳,将笔搁在笔架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是要与人家和离,你管我说什么了。
你可别给我捣乱,我宋玄烨要娶的人只有你一个,别人谁都不行。
呦呵,现在开始在她面前装专情人设,裴妆挑了挑眉问:那你纳妾又是怎么回事?
王爷都告诉我了,周挽泓善妒不能容人,只要我纳妾她必然不肯,到时就会主动离开。
果然又是怀王出的馊主意,也不知道宋玄烨这颗脑袋瓜整天在想什么,被人家玩得团团转还不自知,怀王塞给他的小妾也敢要,真是不怕日后头上种满青青草地。
裴妆摸着下巴思酌,问道:你知道你和怀王的相同之处和不同之处在哪里吗?
哪里?
相同之处在于你们两个都是渣男,不过怀王渣得明明白白,而你是渣而不自知。
宋玄烨疑惑地挠挠头。什么是渣男?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骂我呢。
你与周挽泓和离,又让她背上人命官司,日后让她还怎么嫁人。再者周定超马上归京,一旦他看到自家妹子受了委屈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你就等着到时候被三军将士捅成筛子吧,我绝对不会救你的。
裴妆很是大爷地翘着二郎腿,手肘撑着膝盖,幸灾乐祸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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