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妆想起来自己好歹也是宋玄烨的好哥们,不能变现的太过偏心,便随口问他: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逃婚!宋玄烨看起来应该是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皇上非要让我娶她,我就去南方投军,到时候改名换姓在军中,看周挽泓还怎么能找到我。
去投军也好,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将来不管怀王还是顾景鸿得势,都不会连累到宋玄烨。
裴妆颇为认可地点点头:那你去投军吧,什么时候出发?
她的态度让宋玄烨很是神伤,他两只手拉着裴妆的胳膊摇啊摇,委屈巴巴地说着:你好没良心,难道你都不会舍不得我吗,要是我走了以后顾景鸿欺负你谁来安慰你?
裴妆觉得宋玄烨心里一定住着一位小公主,他们两个不该是好兄弟,应该做好姐妹才对。
看着他撒娇的样子裴妆忍不住母爱泛滥,安抚地拍拍他的脑袋。
等到周姑娘嫁出去我就给你写信,到那时候你再回来也不迟。
宋玄烨赌气似的将她的手甩开,从裴妆的袖口掉下来一张图纸,正是从秋水那里拿到的,他抢在裴妆之前捡了起来,直接展开看了眼,瞬间变了脸色: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难不成宋玄烨知道这个图案?
你认得这个图案是什么,你快告诉我。裴妆激动地说道,这个图案事关我爹娘的死,所以对我非常重要。
宋玄烨将宣旨折好还给裴妆,他为难纠结的表情暴露了其实他是知道的,但是他犹豫了半晌都没有开口。
架不住裴妆苦苦相求,宋玄烨只好同意告诉她。
我小时候随父亲来京城任职,路上被脸上刺有这个纹身的黑衣人围攻,母亲被杀害,多亏怀王相救才将我们父子的命保住,从那以后我们宋家便为怀王效忠。
对于宋玄烨来说那个图案就像是场噩梦,他永远忘不了母亲临终前的样子,那般绝望地看着他,惨死在血泊之中。
原来是这样。裴妆很抱歉自己勾起宋玄烨的痛苦回忆,但是她也捕捉到这件事中一个蹊跷的地方,那便是怀王。
怎么每一次这群黑衣人杀人,怀王总是能及时出现,他又不是小叮当有任意门,要么就是极小的概率偶遇,要么就是他早就知道这些人的行踪。
如此看来,真相已经呼之欲出,只是裴妆还是不敢肯定,她不相信原主会蠢到为自己的杀父仇人卖命这么多年。
其实当年我爹娘也是被这些黑衣人杀害的,在他们出现后怀王救下了我。裴妆忽而认真地看着宋玄烨,你不觉得这一切有些太巧了吗?
宋玄烨觉得今天自己听到的一切都太颠覆既往认知,让他现在有些难以适应。
不可能,不会是王爷的,如果是他的话,那我们宋家都是罪人。宋玄烨小声嘀咕着,对于他的撼动比对裴妆要多得多,毕竟这些年宋家几乎是倾尽全家族之力为怀王开路。
一旦这个假设成立,那宋家就是帮着自己的仇人在开疆辟土,估计宋老爹会气得吐血。
裴妆在一旁安慰道:一切都还是我们的猜想,你不要多想了。
今日在御花园相见,顾景鸿本打算晚上去见裴妆一面,谁知秦风又来汇报说宋玄烨刚离开,气得顾景鸿当即写了一道赐婚的圣旨,派人立即送去宋家和周家。
以至于宋玄烨从宫中回家后,直接从自己老爹手里看到了那道圣旨,他祖母抱着他嚎啕大哭。
宋玄烨索性就像之前猜想的那般,当晚便摸黑离开了京城,直奔南方投军去了,一路上改名换姓,就算是皇上也难找到他。
这件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按说周将军出征在即,自己妹子的结婚对象却逃婚离开,这不是在当众打周将军的脸吗,严重了讲还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不过周挽泓是个刚烈的性子,她为了宽自己哥哥的心,更为了给宋玄烨一个教训,单枪匹马杀出京城,一路对宋玄烨穷追不舍,直接追去了南方。
刚知道这件事时裴妆大吃一惊,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个时代还有如此肆意而活的女子,要是有机会她还真的想认识一下这位周姑娘。
后来从南方传来信件,说是宋玄烨本来已经投了军,周挽泓便拿着他们二人的婚约直接找到了他们的统帅。
统帅一瞧是皇上赐婚,索性热热闹闹地在军中给他们办了婚礼,据说宋玄烨是被捆起来送的洞房,光是想想就让裴妆头皮发麻,真是激动。
裴妆最近往外面跑得勤了些,她迫切地想知道那个图案究竟是什么,以至于疏于对璇玑宫管理,她宫里的那些宫人整日里喝酒打牌散漫得很,她也权当做没看见。
兰儿总因为这件事念叨她,说如今的璇玑宫漏得就像是筛子,别人随随便便都能进来,提醒裴妆要小心着些。
这不她们今日一回到璇玑宫,就看见她院子里面多了许多不速之客,为首的便是月妃。
本宫好像记得并没有邀请月妃姐姐,怎么突然就自己过来了呢。裴妆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
月妃气冲冲地上前,直接给了裴妆一耳刮子,打得她脑袋嗡嗡作响,捂着脸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裴妆意识到自己被打后,她二话不说,抡起袖子就扑了过去。
敢在她的地盘上动手动脚,月妃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老娘可不是什么小白花,给我揍!裴妆大吼一声,璇玑宫众人全都冲了过来,场面一时间变得很是热闹。
亏得裴妆平时将这些人喂得壮实,在对战的时候占了不少便宜,不一会儿月妃的下人们就都打得满地找牙。
不是要跟她比武力么,这就是下场。
月妃和裴妆两人互相扯着头发,谁都不肯撒手,疼得龇牙咧嘴。
贱女人,快点将我的首饰交出来,否则我今天跟你没完!月妃高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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