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在这里惹得别人生厌!裴妆这话说完,那些跪在地上的宫人不住点头。
可还没等她转身回去,心儿直接一头撞在了一旁的柱子上,登时就昏了过去。
瞧着她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出好戏,裴妆脸上挂满了冷笑。
随后开口道:既然晕了,那边抬出去丢到辛者库吧,左右如今这璇玑宫也用不上这些人手了,留些手脚麻利的,其余的便都遣送回去吧。
正好仗着这样的借口可以把那些人送过来的细作全都赶出去!
真当她是个痴傻不成?
皇后那个白莲花也就算了,这宫里的其他人竟然也瞧着她的热闹!
如此想着,裴妆头也不回的回到了寝殿,手脚麻利的把自己缩进了被子里。
这样安逸的日子,说不准这几天之后就会不复存在了,眼看着离皇后给的最后时日越来越近,她现在这连半点头绪都没有!
苍蝇还不叮无缝的蛋呢,她现在连个蛋都找不到!
正当裴妆在床上翻来覆去百无聊赖的时候,顾景鸿公里的小太监屁颠颠的就跑了过来。
传圣上口谕,敏妃娘娘接旨!
听着这太监尖细的嗓音,裴妆迅速的将自己用被子裹了起来,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俨然一副已经昏了过去的样子。
若不是方才兰儿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床榻上打滚,现在也定是吓得魂不附体了。
她扭头看着等着院子当中的小太监,拎着裙摆忙不迭地走了出去。
奴婢见过公公,我家娘娘放在喝了药刚刚睡下,公公有什么事情烦请直接同奴婢说吧,免得再吵醒了我家娘娘。
吵醒你家娘娘又如何?陛下口谕竟然不亲自过来接旨,敏妃娘娘还真是好大的排场,可要咱家亲自过去把娘娘叫起来?传旨的小太监听了兰儿的话,脸上的讽刺之色格外明显。
不过想着自己出来时掌事公公所说的话,他也懒得在这里和一个小宫女计较。
他刻意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即日敏妃娘娘禁足璇玑宫,三月之内不得踏出一步,陛下念在敏妃体弱,只罚每月初一至十五给太皇太后跪经祈福。如今祭奠将至,各个宫里也都开始着手准备了,兰儿姑娘,叫你家主子好自为之吧。
这位公公说着,一步步的走到了跪在地上的男人面前,俯身在她耳畔轻轻说了几句。
老二姑娘,你家主子竟然已经失了圣心,那你便要想着另寻明主了。看在我与你同在这后宫当中做事多年的份上,我也给你指条明路,若是姑娘想通了,明日子时,御花园相见。
这话说完,他已然站直了身体,冲着兰儿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随后快步的离开了璇玑宫。
裴妆听着这个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挑起了自己的眼皮,朝着兰儿的方向看了一眼,最后百无聊赖地将自己缩成一团。
开口道:不然你真的考虑一下他的建议?现在璇玑宫这幅样子,三个月的禁足之后,别说皇后娘娘给我的命令完不成,就连研制出解药都是不可能的了,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你还留在这儿,岂不是耽误你?
听着自家娘娘的话,兰儿恨铁不成钢的转身瞪了她一眼。
自打裴妆这次昏倒醒来之后,整个人都显得怪怪的,性情反复无常不说,更是总患得患失,她光是看了都觉得是一肚子的气!
若是放在往常刚才太监的话说出来,他怕是要横着从这璇玑宫门出去了,可现在自家娘娘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真的想要将她推出去!
她可是在裴妆还没入宫之前便跟着了,怎么看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裴妆方才的那番话,怎么对得起她们这么多年以来的主仆感情?
如此想着,兰儿开了口。
破罐子破摔都还有个响声,娘娘真的就甘心任由这些人揉圆搓扁吗?这三个月的禁足若真的就这么领了,娘娘之前的筹谋不就彻底白费了吗?
兰儿这番话说完,裴妆看着她气呼呼的脸色,伸手撑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致地再次说道:在我的家乡有一个话本叫《无间道》,兰儿你过来,本妃给你讲个故事。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时辰内,裴妆凭着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看的间谍电影开始了无数次的给兰儿灌输。
瞧着自己这个云里雾里的贴身宫女,裴妆盘着腿坐在床边,讲的口干舌燥。
她在这后宫当中仗着那个大猪蹄子还算是护着自己,可以说是肆无忌惮的,但是许多事情她依旧不了解。
再加上之前和宋玄烨闹出来的不愉快,她可以说在这京城当中连半个可信之人都没有了。
无论宫里宫外任何消息都传递不出去!
她现在就像是个睁眼瞎一样,两手一抹黑,完全不知道那些人背着她在搞什么鬼。
平日里吵吵闹闹,心无旁骛,想着可以凭着那个大猪蹄子在意自己也可以潦草的过完这一生。
现如今看来,凡事还得靠自己!
那些人竟然能把奸细给她送过来,她就不能培植人手再送回去吗?
方才过来传旨的太监,虽说打着顾景鸿的旗号,可听着他的语气,摆明了就是皇后的人。
对于皇后这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白莲花,眼下是绝对不能硬碰硬的!
至于皇叔
管他去死!
裴妆端着就近的茶壶,将里面的隔夜凉水喝了个干干净净。
她低声询问道:我刚才讲了这么多的故事,你可听懂了?
娘娘是想让奴婢去做细作?不行的,奴婢脑子素来愚笨,照顾娘娘饮食起居已是手忙脚乱了,若是真的去应付这些事,奴婢实在是怕给娘娘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行不行,万万不行。
见兰儿拒绝,裴妆倒也不觉得意外。
毕竟灌输这种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更何况兰儿平日里是一个只知道吃的贴身宫女?
若是她有心思半点头脑,何至于被这些人压着一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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