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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到底是谁

    龙焰殿周围守卫森严,散发着隐隐冷意。

    殿内,寂静无声。

    两位皇子微微躬身作揖,低垂着头看地面。

    西楚帝散发出来的威严气息笼罩着整个殿内,震慑的门外守卫都战战兢兢的。

    半晌。

    坐在高位上的人缓步走下来,轻轻的拂了下袖袍。

    两位皇子听命起来站直,等着问话。

    齐家出了位赌徒吗?

    李勉行礼回话:齐家之事,儿不甚清楚。只知齐炀平日爱上赌坊,输多少赢多少不曾得知。

    闲暇之时,没有问问你的舅舅?西楚帝声音清清冷冷,听不出他其中要意。

    李勉暗暗吸了口气,身体端的更加笔直,行礼时语气平和的不敢有一丝怨怒,话语挑不出一点错处:儿臣愚笨,窗课一直不过关,被老师指出众多错处,近日一直在补交,不曾有空去拜访齐侯。

    说的与调查内容相同,西楚帝想从中找出漏洞借题发挥,从而侧击出一些有用信息都未能。

    传唤两位皇子到这里时,西楚帝调查过齐家马家,很干净。

    这种干净,不是他想要的。

    手上没一点肮脏事,太不正常了。

    不是他们的母族处理太好,就是他们母族没有帮他们夺嫡的准备。

    不想争得龙位,又怎么可能。

    草场上发生的事,说明了夺嫡开始。

    既已开始,像这些事只会多不会少。

    西楚帝眼眸微眯,抿了下唇,双手搓了几下,威严气息不减反增,原地走了几步,看向殿中的另一位。

    李睿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脸色与平时无异,就像是来跟父亲谈心的。

    他的脸色一贯如此沉着,想要在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更加不能。

    西楚帝摸着额头走来走去,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你的外公有进宫见过贵妃吗?

    有,前日进宫带了母妃喜欢吃的酥饼。李睿如实告知,连一句好话都没帮马大人说。

    马大人爱女心切啊。

    李睿没有回话,只是站着。

    西楚帝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移动,最后坐回位上,手指轻轻敲打着龙头扶椅,脸色微冷。

    两人的回话挑不出任何错处,发作都找不到破口。

    他沉吟半晌,声音嘶哑道:逃兵贪墨军饷之事,你俩可知?

    两位皇子同时低头作揖。

    可知逃兵是谁的人?

    两位皇子低着头没有回话。

    既知晓,就配合晏大人查清吧!西楚帝挥手道。

    儿臣谨遵。

    儿臣谨遵。

    西楚帝指着中央放着的皇室家法木棍,声音寒凉:各自杖十。

    许久未见圣天子的雷霆震怒,来的如此突兀,着实把人弄的人心惶惶。

    进来行法的两位御前护卫面无表情的站在边上,等着两人趴下去。

    两位皇子没有异言,听话的趴下去。

    御前护卫行法,西楚帝看他们沉闷不吭一声,脸色更是冷的让人捉摸不透。

    得到的旨意是没有手下留情,十棍杖下去,两人后背衬衫已被血水渗透,痕迹清晰可见。

    执行完任务,御前护卫得到指示挥手叫入两位护卫一同把人扶着走出去。

    西楚帝看他们脚步虚浮,脸色苍白,气息冷然的让人发颤,站在外边的宫人,头低的更低了,大气都不敢喘。

    他看殿外九天之上的揽月,低低出声:都不是他们吗?

    紫霞宫,马贵妃站在案桌边描绘着画像,是一棵松树,正描着松果,一颗颗的,描画的很逼真,看的人都会忍不住夸赞。

    赵嬷嬷气定神闲的站在帐帏下,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

    过了不知多久。

    马贵妃扬起宣纸端详了起来,怕墨汁没干会破坏整张画作,轻轻的吹着气。

    这里气氛平静融洽的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前来打探这边宫殿动静的人什么都刺探不出来,急的冷汗直冒,频频往里面看。

    后殿有宫女在议论:

    贵妃很淡定,这事应该波及不了大皇子。

    那宫人神神秘秘的看了眼周围,凑前故意压低声音在她耳际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贵妃越是淡定,说明心里越慌乱。

    没错,贵妃每次有事发生都会待在案桌一天。

    龙焰殿那边过了那么久,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吗?

    一位管事嬷嬷见赵嬷嬷走出殿,知道后殿的宫女聚集在一起谈话,心善柔软的她怕几位小宫女被发现被罚,特地跑过来清咳了几声做提醒。

    向来镇定平稳的赵嬷嬷,此刻她脸色出了丝纹动,厉声道:端盆清水过来。

    几位宫人及宫女赶紧往水井跑。

    从来没见过赵嬷嬷这般失态,是怎么了?

    亲眼看着李睿被抬回来的大监小声告知:圣天子震怒。

    闻言,个个不敢再多言,低头默默做事。

    这边宫中还什么都没传出去,宫外却已经乱作一团。

    马家庭院中,马大人马季言走来走去,弄的下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府中气氛冷沉如冰。

    向来娇蛮的马夫人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声。

    证据没确凿,陛下怎就把人宣进宫了?马季言踱着步搓着手走来走去喃喃自语着,时不时的看向门外。

    过了会,终于有人从大门走进来了。

    那人一身黑衣抱拳道:主公,探出来了,两位皇子皆受罚。

    马季言听说两个人都被罚了,嘴角微勾了下,脸上展露微笑,末了又沉着脸问:大皇子伤的严重吗?

    廷杖十下,太医皆被召进宫

    怎能对亲生儿子下如此重手,得休养段时间了。马季言愁道,眉宇皱成川字,接连轻拍了几下手掌,脸色是敢怒不敢言。

    他转了圈,又问:军营那边如今是什么情况?

    大理寺少卿全权掌管这事,情报瞒的很严,一丝都窥探不出来。

    马季言叹息了声,一直想攻略大理寺官员,可是那些人就似铜墙铁壁,毫无突击的地方。

    如若有一人在里面,一丁点消息总是能透出来的。

    如今是两眼一抹黑。

    马季言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弓着背背着手脚步沉重的往回走,紧锁的眉宇久久散不去。

    就在这时,关门声传了进来。

    他诧异的回眸看,就看到原本该待在营中的马将军马季品一身黑衣走进来。

    你,你怎的回来了?马季言面露惧意,下意识的看向四周。

    马季品摘下帏帽,看了他一眼,率先往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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