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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我可以当作没发生

    少年这句话一出口,众人无一例外,全都愣怔了一下。随后,表情与反应各不相同。

    可以说,几家欢喜几家愁。

    言昆半眯起眸子,高深莫测地牵了牵嘴角,什么也没说。

    言盛蓝和母亲相视一笑,一个超级开心,一个深感欣慰。

    舞台侧面的青竹,小心脏漏跳了两拍。她抬起纤细的手指,在头发上蹭了蹭,心中钻出一丝窃喜。

    从打言熙白站在台上,她的视线就没挪开过。

    他的每一个表情,都瞧得清清楚楚。每一句话,都听得一字不漏。

    自己要唱二人转,但是没有伴奏,还差不点儿被哄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哥哥及时出现了。然后还马上派人,找来了二人转的专用乐器。

    这真的是“正巧”吗?果然那么“刚好”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

    虽然从出现到现在,他连一眼都没看她。但她真的觉得,哥哥就是特意出面,帮自己解围的。

    老天爷啊!

    青竹又是非常感激,又是惭愧得不行。

    帮了她好多回的小恩人,现在要给自己伴奏。这……让她咋受得起啊?

    方才使劲儿起哄,撵青竹下去的那几个孩子,这会儿全灭火儿了。

    她们既妒忌又纳闷,不就是从孤儿院里,领养出来的野孩子吗?

    而且,又是今天才见面的。言熙白小哥哥,怎么对她这么照顾呢?

    比她们还要生气的,是表小姐吕甜甜。

    这会儿,她的两排小白牙,咬得“咯吱吱”直响。小拳头攥得死紧,肺子都快气炸了。

    连傻子都看得出来,言熙白上台演奏乐器,根本是有意在帮青竹。

    啊!这也太不公平了叭?

    丑小鸭就唱个破二人转,还敢劳烦大表哥给她伴奏,她配吗?不怕折寿吗?

    这就好比,一条昂贵的钻石项链上,按了一个石头吊坠。在价值方面,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点儿也不搭配,太浪费材料了。

    大表哥什么乐器都会,特别是钢琴和小提琴,演奏得出神入化。

    单簧管、双簧管和长笛,也吹得相当熟练。像他那种天才,就应该跟自己合作,一起表演“天鹅湖”才对。

    只有这样,才符合他高贵的艺术气质。

    好不甘心啊!她这么个实在亲戚,居然赶不上一个外人。

    有几个佣人从后台,搬来了话筒架和椅子,放置在言熙白跟前。

    少年慵懒地扫了一眼,淡淡地吩咐道:“话筒架留下,椅子撤下去吧!”

    还是站着拉这个,比较自由随意。

    “是。”佣人们赶忙照办,又将椅子搬走了。

    见青竹一直站着发呆,主持人连忙跑了过去,提醒道:

    “言小姐,白少爷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快上去吧,别让他久等了。”

    “哦,我马上去!”青竹如梦初醒,赶紧把袖子放下来,一溜小跑地上了台。很快,就来到了言熙白近前。

    此时,少年半垂着眼皮,正在专心地调整琴弦。

    望着近在咫尺的侧眼,她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女孩儿咽了下口水,才喏喏地小声说:“哥,我……”

    她其实想先开口道歉,然后再跟言熙白商量,请司仪帮自己的忙,去找盘儿伴奏带来就中。

    本来她就有错在先,而且又是当妹妹的。既没资格,也没道理,麻烦他受这个累。

    “少废话!”少年陡然侧过头,丢过来一个冷冽的眼神,不耐烦地训斥道:

    “老毛病又犯了,又准备开始叽叽歪歪,不听话了是不是?

    我提醒你一句,之前那件事,还没过去呢!

    此刻,我心情很不爽。让你做什么,最好立即照做。敢多说一句废话,就把你踹下去,让你摔成肉酱。”

    “哎,我知道了。”青竹缩了缩脖子,吓得顿时没了词儿。

    她把想说的话,全数憋了回去,啥意见都不敢提了。

    见状,言熙白的心中,才舒坦了一些。

    他瞧着还算顺眼,并且愿意出手帮忙的人,在这个世上并不多。

    除了家人之外,青竹算是唯一一个。

    说他霸道也好,还是偏执也罢。总之,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拒绝,以及不领情。

    凡是自己给的,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青竹都必须接着。而且,还得开心地领受,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就是,留在他身边的代价。

    训斥完青竹之后,言熙白收敛了愠色,继续低头摆弄琴弦。

    目光专注而认真,眸底无波无澜。瞳孔中平静的,如五月的湖面一般。

    就仿佛,方才那个眼神凶狠、放下狠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调好了。”大约过去半分钟后,少年缓缓抬起眼皮,将弓杆拈在手中,不急不缓地宣布道,“倘若你在本场比赛,拿到第一名的话,刚才你说谎的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

    要是做不到的话,这辈子……都别想让我原谅你。”

    “啊?”青竹当即傻眼了。

    原来,这不单单是展示才艺,还是一场比赛啊?

    假如多给一些时间,容她拼命练习一阵子,兴许还有点儿希望;可让自己马上得第一,这咋可能呢?

    虽然她不清楚,一共有多少人参加,但大户人家的子女。不用问,在才艺方面,保管个个比自己强。

    不说别人,就一个表小姐,她就干不过。

    完了,这可咋整啊?看这个架势,他是不打算原谅她了。

    女孩儿垮下小脸儿,瞬间心如死灰。

    干脆,让小恩人把她掐死算了,还来得直接一些。

    “‘啊’什么‘啊’?”言熙白挑起一侧的眉毛,一字一顿地问:“怎么,我的话,你没听清楚?嗯?”

    “不是,听清楚了。”青竹不敢顶嘴,唯恐继续触怒他。只好硬着头皮,毫无底气地保证道,“请你别生气,我会尽力的。”

    好不容易,捞着这么个机会。不管再咋难办,也总比没有强。

    既然他提出来了,那她争取就是了。

    台下的观众们,听不见台上的对话内容。并且,从言熙白的表情上,也瞧不出任何情绪。从观众们的角度看,二人更像是在说悄悄话。

    因此众人纷纷猜测,这一对刚见面的小兄妹,大概正在抓紧时间,研究接下来的演出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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