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个打赌,还怪有意思的。
老实说,兴许干别的她不中,可说个笑话啥的,还是有点儿把握的。
毕竟,过去在田间地头的,有时候干活儿干累了,大伙儿坐在一起歇着。然后,她经常听到大人轮流讲笑话,或者说个新鲜事儿。一个接一个,逗得所有人哄堂大笑。
不就是让何少爷咧开嘴笑吗?这能有多大难度?只要从听到的笑话里,随便说几个就中了。
因此,青竹爽快地同意了:“好,那让婉冬当裁判吧!”
男孩儿瞅了瞅旁边的女佣,点了一下头:“行。”
婉冬站在旁边,正默默地当吃瓜群众,等着瞧热闹呢!忽然,被点到了名字,不由得愣了愣。
想不到,这里还有她的活儿呢!
“那我就不客气了。三分钟是吧,我现在开始计时。”说罢,婉冬摘下自己的手表。趁何少爷没注意,冲青竹举起了拳头,暗暗给她打气儿加油。
青竹扬了扬眉毛,意思是“小菜一碟,你就瞧好吧”!
婉冬向后退了半步,大喊一声:“预备,开始!”
青竹舔了舔嘴唇,将听过的所有笑话,迅速在脑子里筛选了一遭。然后,挑了一个自认为最好玩的,开始讲了起来:
“来了啊,你听好了。这个笑话,保证能让你笑半年。
从前,有一只小蚊子对母亲说:‘娘,我学会飞了,而且飞得贼好。’
蚊子它娘奇怪地问:‘你咋知道,自己飞得贼好呢?’
小蚊子得意地说:‘因为,我刚才出去转悠了一圈,听到了很多掌声。’”
话音刚落,就听见“噗嗤”一声,婉冬立刻笑喷了。
何承浩侧着身子,静静地坐在石头上,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态度冷淡地说了一句:“就这个?无聊。”
哎呀,真是邪门了!按照她的预想,听完这个笑话之后,就算何少爷不笑得满地打滚儿,也至少该前仰后合才对呀!
然而,他竟然毫无反应,只有婉冬一个人笑,这也太不科学了。
估计是他贼想笑,可为了不输掉打赌,所以拼命忍住了。对,一定是这样。
没关系,胜败乃兵家常事。一个不行,她再想另一个。总有一个,能把他给逗乐了。
青竹抬起一条小胳膊,下意识地去撸上衣袖子。这是每次她不服气的时候,都会做出的习惯动作。结果,立刻碰到了右手掌,疼得她全身一颤,好悬没喊出声来。
糟糕,注意力太集中了,把受伤的事儿给忘了。
女孩儿往手心里哈着气,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她望着何少爷,毫不气馁地说:
“真想不到,你还怪能绷得住的。别急,这就是个开胃菜,我还有不老少贼招笑的呢!”
“开胃菜”这个词儿,她也不知道是啥意思。昨晚听浅夏说过一次,青竹就不小心记住了。
听起来好像挺时髦的,不晓得她这么用对不对。
何少爷翻了个白眼:“行,我等着听你的主菜。”
青竹清了清喉咙,又想到一个好玩的。于是,表情丰富地说,“又来了,你再听听这个咋样!
一天晚上,两口子在家聊天。
丈夫问媳妇儿:‘你知道,为啥其他动物都会叫,唯独河里游来游去的的鱼,却干嘎巴嘴不会说话吗?’
媳妇儿摇摇头说:‘不知道。’
丈夫说;‘笨蛋!要是把你的脑袋按到水里,你能说得了话吗?’”
“哈哈哈!”婉冬捂着肚子,笑出了鹅叫声。
再看何承浩,一脸冷漠。就仿佛,啥也没听到似的。
随后他抬起头,十分嫌弃地看了女佣一眼,就像在一个傻子似的,忍不住吐槽道:
“这可笑吗?婉冬,自从你来到何家那天,我就发现你的笑点特别低。
我以为,在我身边待了这么久,你总会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变得高冷一些吧?没想到,竟然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反而越来越低了。唉,真是给我丢脸啊!”
“可是,真的很搞笑啊!”婉冬表示很委屈,这咋能怪她呢?听到这么有趣的笑话,大多数人都会笑的,好吧?
明明是少爷笑点高,好吧?
她努力收住笑容,好心提醒道:“桃艳小姐,还剩最后一分钟了,你要抓紧时间呀!”
这下,青竹有点儿慌了。没想到,逗笑这位小少爷,竟然这么难。
假如不是曾经见过,在何少爷的脸上,出现过冷笑、嘲笑和皮笑肉不笑,她还当他不会笑呢!
看来,讲笑话没啥用,得换个招数了。其实,她还有个绝活儿。那是压箱子底儿的技能,她轻易不舍得拿出来展示。
现在,不能再藏着掖着了,是时候亮一亮了。
何宅门前,有人按下了门铃。
年轻的佣人听到动静,伸着懒腰从屋里走出来,一脸不耐烦地问:
“谁呀?这大中午的,不让人睡会儿午觉啊!”
这人愣头愣脑的,所以外号叫彪子。来何家当佣人,已经有三个年头了。干活儿还算勤快,就是没事儿爱耍钱。
吃完晌午饭之后,彪子本想去睡个午觉来着。结果,正好看到婉冬和青竹出门去了。
他转了转眼珠子,马上改变了主意。
两位主人没在家,小主人也先后出门了。干脆趁这个机会,玩两把放松放松得了。
于是,他偷偷叫上几个同事,猫到小房间里打牌去了。
也不知道咋了,今儿手气特别背。一连输了五把,兜里的零钱都没了,给他急得够呛。
刚才,好不容易抓了把好牌。眼看这把就要赢了,正巧这工夫门铃响了。
这个时间段是他值班,没办法彪子只好把牌撂下,不情不愿地出来开门了。
“你好,我们是来串门的。”李豹将手收回来,往后撤了一步,客客气气地说。
然而,他心中却在腹诽:
这都快两点了,还能算中午吗?谁家佣人睡午觉,会睡到这个时候?
“串门?你们找谁啊?”彪子嘴里叼着牙签,将门外这两个不速之客,上下打量了一番。
一个穿得挺阔气,脸上带着墨镜,看不出具体岁数;另一个穿着保安的衣服,瞅着长相挺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