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阳深吸了一口气，这番对话下来之后，他自己又了解到了一些事物。
他明白了自己的魂力视觉是独一无二的。
他能够像斥候那样辨明出现在他魂力视觉中所有气息的具体位置，他也能感知到那气息的强度。
他能够感知到魂力在周遭的流向，并做出一些判断。
他猜想目前这个能力或许显现不出什么作用，但以后总将会有其大放异彩的时刻。
这些是晋升聚魂境后新出现的特殊能力，值得一提的是，自打升上了聚魂境之后，石阳感知别人的修为变得更为方便。
只要出现在他的魂力视觉中，便能准确感知到那个气息的具体修为。
战魂也不用像原先那般麻烦，必须要等到别人进入魂意激荡状态后才能捕捉到详细信息。
只要出现在他的魂力视觉中，并且他想他便能获得信息！
不过，他也发现他只要仔细感知，各种奇怪的信息就会浮现在脑海之中。
倘若他身遭的气息特别多，一时间石阳还会觉得有些混乱。
所以，为了方便，他一般都不会主动去获取别人战魂的详细信息了。
总而言之，就是特殊能力变得更为好用，不再像原先那般比较被动。
如此想来，当初和峰老大他们遭遇的初战也是让如今的石阳感到啼笑皆非，那个时候做什么都畏手畏脚，对自己的实力很不自信。
现在有了大衍浩暝决，再加上修为空前的膨胀，石阳的自信也有如气球，变得鼓鼓囊囊。
不仅如此，这次登梯战之后，新增了魂力视觉与天地锤所转化的纯净魂力。
这为石阳未来的发展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这大概就是石阳目前的状态。
石阳嘴角缓缓勾起，垂下的右手慢慢握紧。
抬头仰望星空斑斓，入眼尽是璀璨。
四人又是闲聊了一阵，在轻松地氛围中沉沉睡去。
这一夜，就让它属于酣眠。
……
当林颖醒来便发觉石阳已经不知是在何时身处于庭院正中打坐，其衣摆的露珠更是说明石阳维持这个动作有些时辰了。
“林颖。”似乎是察觉到了别人的视线，石阳睁开眼眸，望向林颖，展露笑容，“你醒了。”
“你平日里都是如此？”林颖讶异开口，哪怕是她最拼的时候也没有特别亏待过自己的睡眠。
“并不是。”石阳精神抖擞，深深吸了一口气，“平日里这个时候我应当是在练拳。”
“不过怕惊扰了你们好梦，所以选了打坐。”石阳声音轻柔，他生怕把另外两位少女吵醒，“不过打坐也挺好的，我这些天修为增长过快，总需要些修心的功夫来好好夯实一下武道之基。”
林颖陷入深思，原来石阳在这个方面又显得很普通，却又不普通。
普通在或许石阳的天资不如林颖这般，需要极大的努力。
不普通在，石阳的努力程度远超其他人。
你一直都是如此？林颖思索间再次将问题的时间线拉长。
石阳侧了侧头：“自打，某个目标出现在我心中时，我便一直如此。毕竟，原先的时候我的修武资质并算不上有多好。”
确实，他原先在辽州南战院的时候，成绩一直不太理想，石昊是他难以望其项背的战院之星。
倘若不是有晶玉卷轴的存在，或许他现在仍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当一个做什么都要畏畏缩缩的炼体境。
“某个目标？”林颖有意与石阳攀谈交心，至少这是她原来有些遗憾的事情。
“现在，那个目标已经烟消云散了。”石阳说这话时，语气中充满着释怀与坦然，“但习惯，终究会是习惯。”
“至少，现在还不是安逸的时候，那么这个习惯，我或许就会一直保持。”
林颖不置可否，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石阳话语中的避让她自然听得出来，她也无心在这个话题之上自找没趣。
“我其实挺羡慕你。”石阳突然开了口，“你天资聪颖，人如其名。出生在林家主脉，更是口含金钥匙。”
“所以你干什么可能都可以比我们这些人，少努力一些。”
“请不要……这么讲。”林颖忽得感觉有些不适，石阳这句话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得好远。
“所以，回去吧。把一切拉回那件事没发生之前的正轨。”石阳的思维超跳脱，也没去管林颖的反应，“去拿回，你的一切，你值得。”
他的真正目的，自然就是这个。
“我……值得……”林颖陷入了一阵失神，口中喃喃自语。
石阳只是笑着，不说话。
……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林沐儿收拾着餐后的餐具，对着发愣的石阳出声。
“啊？什么？”石阳明显走神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姐的事。”
“啊，虽然我说那件事是看她自己。”石阳脸上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他凑近林沐儿的耳畔，“但其实我不管她的回应到底是什么，我都会强拉着她去的。”
呼出的热气打在林沐儿娇巧的耳朵上，引得她身体一阵发软。
“你啊……”林沐儿赶忙调整起自己的状态，轻轻叹气。
她估摸着石阳也会是这个举措。
“你没考虑过这件事的后果？”
“后果？能有什么后果。”石阳笑得桀骜。
“处理不好，指不定会给林颖带来二次伤害。而且，不管处理地好不好，都会给族长大人惹下天大的麻烦。”
林沐儿自顾自地念叨，可她恍然发现石阳只是一副“你接着说，反正我不听”的样子。
“你最好三思而后行。”林沐儿使劲摇了摇似乎又在走神的石阳。
“好，好，好！”石阳拍打下林沐儿摇晃他身躯的手，带起莫名的霸道，“你可以给我提意见。”
林沐儿眉头一扬。
“但绝对不好使！”石阳扬眉吐气。
“后果，你见我做事考虑过后果吗？”石阳再次出声询问。
林沐儿陷入沉默。
石阳没再说话。
他其实做事当然会考虑后果，但他只是想教会这女仆一件事。
有的时候，真的不能太顾及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