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鉴魂师啊！”石阳连连摆手。
林沐儿原本眼中还带些狐疑，现在的眼里便已经尽数变成了坚定：“你何须掩饰，你对双生魂影的了解已经比很多鉴魂师都要深，你绝对是鉴魂师无疑！”
“你说是，那就是！”石阳翻了个白眼，“我只不过是翻阅过一些记载着战魂信息的古籍罢了。”
“借口。”林沐儿冷冷回应。
她现在突然明白为什么石阳会叫林颖天之宠儿了，这个少年恐怕不仅知道小姐是天生战魂，而且知道小姐还是天生地品高阶战魂圣金天狐！
林沐儿深深看了石阳一眼：“你果然知道啊……林颖小姐的天生战魂！”
“知道什？”石阳先是疑惑，后而立马改口，语气坚定，“对，我就是知道！”
他知道个锤子林颖是天生战魂！
“小姐的战魂是什么，你恐怕也知道吧！”林沐儿接着开口。
这个石阳倒确实是知道：“昂，是圣金天狐。”
“果然。”林沐儿一脸果然如此的神色。
“话说，为什么你那天会出现在辽州南的祭典域中？”石阳出声。
“我想在那里寻找到一个机会……”林颖的声音弱弱的。
“啊？”石阳纳闷极了，这少女明明身负地品高阶战魂，还需要去辽州南祭典域找什么机会？他们当时说去找辽州南异变中出现的高品质战魂。
可圣金天狐已经够强了啊！
“我的战魂那个时候刚刚觉醒。”林颖惨然一笑，“虽然天天觉醒以来一直都很听话，可我想要有战魂相关的实战经验……适逢辽州南异变，我就偷偷跑出去了……”
“天天？”石阳眉头一皱。
“对！就是狐狐的名字呀！”林颖谈及这个时笑得很开心。
林颖的战魂，有自己的独立意识？！
石阳从中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但他冥冥中又感觉这件事不是当下需要关注的。
罢了！天天就天天吧！
“小姐还没将自己战魂觉醒的事告诉家里人。”林沐儿看了一眼林颖的笑脸，心中暗暗叹气 ，她觉得林家的千金本应当不该忍受那些流言蜚语。
“她当时授魂，是不是失败了？”石阳毫不在意地抛出了一个本需要仔细考虑的一个话题。
林颖瞬间失神。
林沐儿诧异地看了石阳一眼，心想这个理应识人心的少年本不应该如此直白才是！
“是。”作出回复的是林颖，此刻的她一转之前的灵动，变得有些失魂落魄。
她回想起那天授魂时，台下观众的震惊转为嘲讽，她回想起那天之后，长辈的宠幸变为冷落。
“唉。”林沐儿轻轻叹气。
林家千金，本应如同一只快乐的百灵，在人生的赏味期中为自己花一样的未来而纵情高歌。
她不该承受这般冷落与委屈！
“所以你在家中受了冷落，被安置到了这间位置欠佳的藏宝阁开始接手林家产业，是吗？”石阳似乎在有意揭开林颖的伤疤。
“够了！”林沐儿出声打断。
“是。”林颖声音变得更弱。
石阳突然出手摁住了林沐儿的肩膀。
“不就是授魂失败吗？”石阳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嘲弄。
“你懂什么？！”林沐儿惊呼，她想出手将石阳按住林颖肩膀的两只手打下来，可她没想到自己的出手被石阳轻巧地躲过。
石阳带动着林沐儿轻巧地转了几个圈，两人有似优雅的翩翩起舞。
“小姐她，当年年纪虽小却在战魂篡夺祭中捕获到了玄阶高品战魂。”林沐儿突然声音放缓，讲述起曾经的故事，“她的幸运似乎让她配得上林家千金这个名号，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小姐她的授魂失败了。要知道，为她授魂的可是辽州最好的鉴魂师！”
“那说明那位鉴魂师不行！他居然看不出林颖早已身负战魂？”石阳一声嗤笑，“让实力不足的林颖体内再容纳一只战魂，也太欺负她了！”
“你怎敢侮辱鉴魂师？”林沐儿又是惊呼，但她很快镇静下来，因为她突然想起来眼前的少年好像也是个鉴魂师来着。
“林颖一定在当时受到了很大的伤害。”石阳笃定。
“没错。”林沐儿出声叹气，“林颖当时已是炼体境九炼，准备借着授魂的势头一举突破到凝源境成为辽州最年轻的凝源境。”
“可意外的发生，导致林颖当时必须散去一身魂力来保住自己的性命。”
“众人眼中的天才大小姐，一朝变成了人尽可笑的废物。”林沐儿声音中的惋惜感很浓。
“所以你才如此努力地修炼，甚至灵性受损都毫不在意？”石阳一针见血。
“你！”林沐儿心中大惊，她没想到石阳看出了她最大的秘密，甚至还在林颖面前毫不掩饰地说了出来！
“我这是为你好。”石阳眼中带着冷意，“林颖她，也很努力。”
他看向林颖的眼中带着怜惜：“重新修炼回炼体境九炼很难吧。”
林颖眼中泪光点点，但她强忍住了自己的哭泣。
这何止是很难！散功对身体带来的损伤是不可逆的，这直接就影响了林颖的资质。
“我知道你是想代替她，成为她的矛，拿回林家本应当属于她的一切。”石阳轻声叹气，他已将眼前两个可怜少女的心思尽数猜透，“可她也同样在为了你，忍受着修炼时身体各处的刺痛，想要将你带回天空之城。”
“你们这样，为着对方而努力，我真的很感动。可你们是否知道，当得知对方为了自己而受到伤害时，难道不会更加心痛吗？”
“你们俩，这样修炼，不是在与天争道，而是在折寿，折损自己的寿命！”
石阳的连番发话让两个少女的脸色变得苍白。
主仆二人面面相觑，忽而抱在一起恸哭起来。
“小姐你这是何苦呢，我这条贱命本就你给的，不值一提，倘若能为你发光发热，物超所值！”林沐儿心中的堤岸崩溃，此刻的她哪还有原先那般的锋芒？
“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明明能有更好的去处，何必来管我这废物？”林颖心中的情绪已不知是感动还是悲痛，在她看来，林沐儿这样做根本就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