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景灏从始至终,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将受伤的手背在身后,眉目清冷,又似乎不像表面这么冷静。
目光盯着骂骂咧咧的沈秀情,唇角的冷意从无到有,愈发的浓烈,“愣着干什么?”
保全接到命令立刻上压着沈秀情,要把她拖走。
她完全就是疯子的模样,撒泼打滚,咬保全人员。
“宗景灏你非礼我女儿,还不负责,你会不得好死的,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有钱就可以不用负责吗?我们这些没钱没势就该,被你们欺负吗?!”
沈秀情失控的大喊大叫,脑筋似乎还是很清晰,句句都是宗景灏欺负打压她。
她是受害的那一方。
大家一听有猫腻啊。
宗景灏非礼她女儿?
这真是惊天大新闻啊。
别说公司里的员工,就连抓着沈秀情的保全人员,也想多听两句。
沈秀情脸也不要了,往地上一坐,哭天喊地的哭诉,“我命苦啊,就养了一个女儿,被人糟蹋,还没地方说理,这年头,还有王法吗,穷人就该被人欺负吗?就该死吗——”
门口的人越聚越多。
目光都是往宗景灏身上投的。
宗景灏彻底黑脸,林辛言转头看着他抻出青筋的侧脸,心知他生气了,而且很生气。
他厌恶沈秀情,她自然高兴,可是现在明显有人要看他的热闹。
有头有脸的人物,出了这么大绯闻,是普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消遣。
“她是个疯子,你们还不快把她弄走,在这里扰乱秩序吗?”忽然林辛言冷声。
“你才是疯子!”林辛言这句话似乎激怒了沈秀情,趁着保全不注意朝她就扑了过来,面目狰狞,憎恨,“我要杀了你!”
林辛言吓的往后退,只听见一声怒喝,“找死!”
沈秀情再次被踹出去,这次比上次更加的狼狈,整个人四脚朝天的摔在地上。
宗景灏凌厉的目光扫过那些没抓住人的保全,“你们干什么吃的?不想干了是吗?”
保全人员一身冷汗,刚刚他们大意了,才被沈秀情有伤人的机会,这次他们可不敢再怠慢,搞不好饭碗都要丢了。
“送警局,就说持刀杀人未遂。”宗景灏真的是恼了,不留余地,持刀伤人和持刀杀人的罪责完全不一样。
保全人员抓着疯子一样的沈秀情,拖走上车,送警局。
沈秀情骂骂咧咧的喊叫声,被彻底关进车内。
“散了。”
宗景灏冷声,大家慢慢散去,那个和林辛言搭话的男人悄悄的凑到她身边,“没想到你能这么勇敢,刚刚竟然敢挡在宗总前面。”
他当时也看见,有在宗景灏跟前刷好感的念头,也就这会儿的时间,林辛言扑了上去。
“这次要刷个脸熟了,以后宗总肯定会对你多看两眼的,毕竟你可是不顾生命危险,冲上去挡刀。”说着男人有些羡慕。
林辛言到现在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以为她这是在宗景灏面前故意做表现?
但是她自己知道,她不是。
想着她的目光去瞄宗景灏受伤的手,也不知道伤的怎么样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徒手接住刀刃。
得多疼啊!
“你叫什么?”男人忽然问。
林辛言的心思没在男人的话上,随口答道,“林辛言。”
“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饭,下班我可以等你。”
啊?
林辛言回头看着男人,他这是在约她吗?
有没有弄错,他们第一次见面。
林辛言完全懵了。
“我——”
“你,跟我进来!”宗景灏的脸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这还当着他的面呢,就要勾搭男人吗?
她到底知不知道羞耻这两个字?
林辛言赶忙跟了上去。
身后的男人不死心道,“林小姐,晚上下班我在公司门口等你,一起吃晚饭。”
宗景灏的脚步一顿,回头看着林辛言。
她正想回答,就对上一双几乎要喷火的眸子,似乎只要林辛言敢答应,他就能掐死她!
林辛言瑟缩了一下,试探性的问,“你生气了?”
他不语,只是盯着她。
虎视眈眈。
林辛言吞了一口口水,扭头看着男人,“不好意思,我已经有约了。”
她再度转过头,宗景灏的脸色稍稍好了些,林辛言的答应让他满意。
她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询问道,“你的手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
徒手攥刀刃,林辛言觉得应该伤的不轻。
宗景灏没回答,而是迈进电梯,林辛言跟上来。
她主动按了楼层键,站在一旁盯着电梯能够映出人影的钢面里的自己。蹉跎片刻,“白小姐来上班的时候,让她给你包扎一下吧。”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是因为她受的伤,总要关心一下。
宗景灏从壁面上看她,听不出喜怒,平静道,“她去a国了出差了。”
林辛言猛的抬头,看向他,昨晚不还和他一起出席晚宴呢?
怎么会这么突然。
宗景灏正了正神色,“工作上的安排。”
他绝对不会说,他是故意支走白竹微的。
他不是傻子,他对林辛言不受控制的情绪,可能是因为对她有点喜欢?
他没去爱过喜欢过人,并不懂,其中感受,总之林辛言对他有吸引力。
“哦。”
林辛言哦了一声,便不在言语。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楼层停下来,缓缓的滑开门。
宗景灏迈步走出来,林辛言跟在身后,看到他手上的伤,都是血,至于伤口,看不太见。
眼看宗景灏就要走进办公室,林辛言加快了脚步,追上他,“要不,我帮你清理一下?”
宗景灏没吭声,而是站在办公室门口没动。
林辛言似乎读懂了他的身体语言,忙上前推开办公室的门,想到以防不时之需的医药在茶水间的柜子里,于是说道,“我去拿医药箱。”
宗景灏回头看着她匆忙的背影,唇角荡开一抹浅笑。
林辛言拿着医药箱回来,宗景灏正坐在沙发上,受伤的手搭在膝盖上,手上的血已经凝固,她拿着药箱走过来,将药箱放在茶几上打开,找出消毒水,纱布,她低着眼眸,“这里的药物有限,要是严重还是得去医院。”
说话间她已经准备好,思绪都在他手上的伤上,没有多余的想法,拿着他的手,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他掌心的口子。
横穿掌心,若不是他攥着拳头,挤压住伤口,不知道要流多少血。
林辛言的手微微颤抖,低声道,“可能会有点痛,你忍忍。”
她拿着浸湿过酒精的棉签清理他手上的血,虽然没做过,但是没有手忙脚乱,很是镇定,认真,小心翼翼。
宗景灏抬起眼眸,盯着这个近在咫尺的女人,她垂着眼眸,睫毛卷翘,忽闪忽闪的,像是羽毛般,一下一下轻柔的拂过心尖。
嘶—
“我弄疼你了?”林辛言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眸。
距离很近,就连彼此的呼吸都在相互缠绕分不清,宗景灏的呼吸有些粗重,呼吸时不时的吹佛着她垂在锁骨的发丝。
“你给我止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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