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倩无可奈何地坐在床沿边,一会儿摸摸床单被套,一会儿又望着天花板发呆。
她看了看腕表,此时已是上午十一点半,每天中午风风火火都会在午觉前给她打电话,可是她的包和手机都在林子熙车上,孩
子们联系不上她,会担心着急的。
正想着,门外响起敲门声,“孙少奶奶,您休息好了吗,准备用午餐了。”
苏倩叹气,“门被锁上了,我出不来。”
听了这话,外面安静下来,没一会儿,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咔嚓’一声,门开了。
林子熙站在门外,递给她一件家居服,道:“先换上这件,下来吃饭。”
苏倩白了他一眼,当着他的面,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门外,林叔和林子熙对视片刻,林叔讪讪道:“那我先下去准备了。”
说罢,林叔摇摇头,这孙少奶奶和孙少爷之间的沟通方式,太有个性了。
他在林家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态度对待少爷呢。
回想方才孙少爷抱着孙少奶奶进家门的画风,实在大跌眼镜,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么?
不过,一屋子佣人等了一个多半个小时,都不见两人下楼,饭菜热了又热,最后只能暂时搁在冰箱里。
因为方才林叔一离开,林子熙就气不打一处来,折身回房,打开门,就见苏倩背对着自己正在换衣服。
春夏之交的衣衫本就不厚,苏倩里面只穿了一件镂空毛衫,外加风衣外套,这会儿刚把毛衫脱掉,正准备换上家居服。
林子熙一开门,就看见女人白皙的背部,线条柔美,肌肤光滑。
听到响动,苏倩下意识地抓起毛衫捂住胸口,扭过头瞪着着他。
男人的喉结不禁滑动一下,僵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出去!”苏倩恼怒极了,一手继续捂住胸口,单手抓起枕头扔向他。
男人抓住枕头,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狡黠,他本来计划退出去的,被她这枚一击,却来了兴致。
“谁说老婆换衣服,老公不能待在屋内的?”男人走进来,挑起她脑后的长发,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低声道:“家里的佣人很贴
心,替咱俩准备了热水,还有花瓣,不如把昨晚你欠我的补上?”
“你……”她刚张口拒绝,唇就被堵上了……
男人将她抱进浴缸,拿来换洗衣服,柔声道:“我先下去,你泡会儿再下来,等你……”
苏倩欲哭无泪,说好的午餐,两人半天不下去,家里的佣人,用脚趾头猜都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这让她还有什么脸面下
去用餐?
绝食好了……
苏倩果真没有下去用餐,林子熙坐在餐桌旁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她下来,心下明了,吩咐佣人准备了一些她爱吃的菜,端进
她所在的房间。
苏倩再次下楼时,林子熙已经不在了。
林叔迎上前,“孙少爷出门办事了,他留话,让您就在家里待着,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或者摇铃唤人就是。”
说着,他似想起了什么,走到客厅沙发旁的博古架上,将包递给苏倩,“孙少奶奶,方才您的电话一直在响,怕是有什么急事吧
?”
苏倩接过包,找出手机,果然,有七八个未接来电,都是风风火火所在学校的公用电话。
她看了下时间,这个点儿,孩子们都去上课了,只能明天接到电话时,跟两萌宝道歉。
这该死的林子熙,把她叫到沪市来,现在又近似软禁在林家老宅,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沪市监狱女子牢房里,钟紫琦躺在单人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
她不知道,若是给她重新来过的权利,她还会不会做出与当年相同的事情。
犹如张爱玲那句名句,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子,上面爬满了虱子。
她在林家的日子,除了衣食住行不愁以外,顶着空有其名的‘林太太’头衔,她手中的权利竟连林家一名老佣人都不如。
若不是那些想要攀附林家的人,并不了解真实情况,钟家的人根本无法渗入LS集团及华东林家名下企业。
她一直纳闷林玉祥难不成没有发现问题,直到林子熙出手将钟家人清除得干干净净,她才恍然大悟。
不是不介意,而是胸有成竹,压根儿就没把钟家的小喽啰看在眼里……
是什么令自己起了心,想要夺走原本属于柯菲菲的一切呢?
许是时间久远,连钟紫琦自己也想不起来最初的原因。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并非是对那个男人心存爱慕,她钟紫琦爱的,永远只有钱和自己。
羡慕嫉妒?不平衡?还是憎恨同为女人,柯菲菲为何可以洁净如一张白纸,而她钟紫琦就得慑于继父淫威,小小年纪就失去了
清白。
她永远记得,但她带着林玉祥出现在校外那间肮脏的小旅馆房间时,柯菲菲竟一点儿也不紧张,这个女人似乎笃定林玉祥是信
任自己的。
可是,当柯菲菲看见林玉祥拂袖而去时,脸上的失望和痛苦,钟紫琦历历在目。
从未有过的快感,令她心中的郁结散去,柯菲菲有多痛苦,她就有多愉悦。
可是,三十多年过去了,她俩到底是谁笑到最后了呢?
听说柯菲菲生了林子熙后,得知孩子‘夭折’,曾经有一段时间精神恍惚。
不过很快就振作起来,勤奋学习,考取了国外某知名高校,最后还嫁给S国一位贵族,拥有庄园和无数房产、佣人、珠宝首饰
,还有那位侯爵的极端宠爱。
想到这里,钟紫琦就恨得牙痒痒。
原来,能夺走的,终究不是靠得住的幸福。
该是柯菲菲的人生,始终就在那里。
可是反观她自己呢,钟紫琦冷笑出声,她记得自己刺向林玉祥那刀的原因……
那一天,林玉祥到尤佳美墅来看她,她提出想回到林家老宅,那个男人听到那句话的表情,她永世难忘。
“钟紫琦,你想也别想!”林玉祥斜眼看着她,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微笑。
“你什么意思?”钟紫琦声音颤抖着问他。
“你自己心里应该最清楚,”林玉祥说着,走到沙发上坐下,扭头看向窗外,对她的存在和歇斯底里,宛若无闻。
“像你这样卑鄙阴险的女人,我能够忍受你三十多年,无外乎是因为子熙,既然得知他不是你所生,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回到
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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