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哪里来的什么姑娘?我去看看。”汪志远莫名其妙道。
王小二也连忙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走到衙门门口,见到了人,汪志远才知道王小二为什么满脸通红。
站在他面前的这姑娘当真的是美艳的不可方物,一身黑色披风掩盖不住她的清雅秀丽,举手投足中尽显端庄高洁之气,凹凸有致的身材让人浮想联翩,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这穷乡僻壤哪里见过此等女子,一众人等皆看的眼睛都不知道眨一下。
见众人看的如此呆傻,这女子又不禁掩嘴一笑。
汪志远这才缓过神来,问道“姑娘从何处来,怎么会孤身来到义县。”
“这位大人可是这里管事儿的?”女子问道。
“我是这里的县丞,我们大人正在内衙休息。”汪志远回道。
“小女子有要事想求见一下你们的知县大人,还劳烦您通传一下。”女子欠身微微低头行了个礼。
“这……大人正在休息,不便见客,有何事姑娘就跟我说吧。”汪志远支支吾吾地说道。
见汪志远面露难色,女子原本的笑意突然收了起来。
“知县大人不会是生病了,才不方便见客吧?”女子一脸严肃的质问道。
“……大人只是在休息,姑娘不要多想。”没想到被这女子猜中了,汪志远一阵慌乱。
“如果真的是生病了,还请速速带我前去,我说不定能帮得上忙。”女子从怀中掏出了一块腰牌。
汪志远定睛一瞧,这是一块鎏金的腰牌,上面赫然刻着“太医局判局华文珺”八个字。他大吃一惊,没成想这姑娘年纪轻轻,竟然是南汉国太医局的判局。
南汉国太医局,直接由天子掌控。凡能进入太医局者,皆是闻名于世的神医,或是在医学方面有着极高天赋的学子。
太医局设提举掌控全局事务,下设左右判局辅佐之,历来发生疫灾,朝廷都会派遣太医局的良医,前往援助,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医术竟然如此高超,不但是太医局的太医,竟然还是两位判局中的一人。
汪志远惊得差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看这腰牌做工精细,又不像有假,可是这姑娘的年纪着实让人无法信任她有如此高的医术。
“看来县丞大人还是不相信小女子,这里还有姜州衙门的庄大人的亲批的关防手令,是否可以作证呢?”华文珺说道。
这宫中之物汪志远没见过,还怀疑真假,这姜州衙门的金印他可就太熟悉了,接过来一看,吓得连忙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华姑娘见谅。”
“这下不怀疑我的身份了吧,还不快快告诉我,你们知县大人怎么了。”华文珺说道。
“不满华姑娘,我们大人他因为连日操劳,不幸患上了疫症,已经病倒多日了。”汪志远回道。
“还不快带我去瞧瞧,还在这浪费时间。”华文珺说着,便往衙门里走。汪志远等人连忙走到前面去引路。
“大人正在卧房里休息,这些日子除了我们几个近身之人和郎中,其他人都一律严禁靠近。”汪志远说道。
“我在姜州便听人说了,若不是义县的谢大人举措得当,并且及时通知了周边府县,这次疫症恐怕会远比如今的情况来的严重。”华文珺说道。
“可是他却病倒了。”汪志远叹了口气道。
“你们谢大人可懂医理?”华文珺突然问道。
“应该不懂啊,华姑娘为何有此一问?”汪志远说道。
“封城隔离这么激进的阻断治疗法,即使是我们懂医之人,也没有几人有此魄力,如若他不懂医理,那可真是个天才。”华文珺说着,眼睛里闪着一种异样的光芒。
她如今倒是十分期待看到这个天纵奇才的知县大人。
在汪志远的引领下,她见到了谢浥尘。
她原本以为谢浥尘应该是个一身酸腐之气的老学究,没想到这病榻之上竟是一个清秀俊朗的年轻人,虽然因为患病,面色有一些苍白,依旧可以看出是一个少见的美男子。
只见他紧闭着双目,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憔悴的面容却透着一股子坚韧,睡梦中还依旧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样子。
华文珺看着他,不知道怎么了,一时之间竟然心跳加速,双颊飞红。
“这……这就是你们谢大人。”她连忙用双手摸着自己的脸颊,让自己冷静下来。
“是的,华姑娘如果还有别的需要,吩咐在下便是。”汪志远说道。
“那劳烦你帮我打一盆热水来就行。”华文珺说道。
汪志远不一会儿便将热水打了来。
华文珺拧干了毛巾,帮谢浥尘擦拭着脸上的汗珠,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然后替他把了把脉。
“华姑娘,我们大人的病情如何?”汪志远在一旁问道。
文珺作了个收声的动作,汪志远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一会儿,华文珺把完脉,擦了擦手,走到窗边,说道“你们大人的病情不重,不过我需要知道这疫症的来源,方能对症下药。”
“前日我们曾派人前往宜州,经调查得知,此疫症的来源,乃是因农户误食鲮鲤导致。”汪志远回道。
“鲮鲤……”华文珺在脑海中回忆,想起七年前曾经也有一次瘟疫,也是因为鲮鲤而起,当时疫灾席卷南汉国半壁江山,多亏了太医局提举华思淼,也就是华文珺的父亲,他调配出的药方,扑灭了疫灾。
既然同样是因为鲮鲤而起,那以前的药方,是否也可以用来对付这次的疫灾呢?华文珺心中思考着这个问题。
“县丞大人,能否帮我准备一方纸笔。”华文珺说道。
“好的姑娘,我这就去拿来。”汪志远连忙去备上一套文房四宝送了过来。
华文珺坐在桌前,凝神静思,在纸上快速的写下了十几味药,交给了了汪志远,说道“汪县丞,你先安排人去按此方抓药,给谢大人服下,每日三副,应该能有所好转。”
“太好了,我这就让人去安排,如果真的能有用,华姑娘你就是我们全县的大恩人。”汪志远高兴的说道,转身就拿着药方冲了出去。
此时,屋内只剩下了华文珺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谢浥尘。她看着谢浥尘英俊的脸庞,顿时又觉得心里好像有一只小鹿在砰砰乱撞,她常年在宫中呆着,这太医局尽是些老头子,哪里见过如此帅气俊俏的年轻后生,这一时之间竟然也是动起了芳心。
这边汪志远拿着药方,找到了县衙里的郎中要去抓药。这老郎中带着老花镜,眯着眼睛看着药方,不住的摇头。
“怎么了,大夫,这药方有什么问题吗?”汪志远问道。
“不不不,老夫摇头是因为觉得不可思议,这方子上的许多味药其实都是常见药,但像这样放在一起使用的我还真没见过,开方者还在其中加入了蒲公英和桑叶,又以蜂蜜、粳米、葱白为药引,俱是平常之物,并不复杂,开此方者想必应是经验老到的老先生了。”郎中说道。
“其实……开此方的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姑娘,她是宫中太医局的判局。”汪志远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咳,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这药本无非贵贱,能治好病的就是好药,这小姑娘看来深谙此道。”老郎中连声称赞道。
“那我去抓药了,多谢老先生了。”汪志远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华文珺望着天上的满月,每逢佳节倍思亲,不禁想起了还远在中京的父亲。
这次出京,太医局两位判局,四位局令,八位局丞,倾巢而出,分赴各处支援州县的疫灾治疗工作。
临行前,父亲华思淼对她语重心长的嘱托,还犹在耳边,一晃她便已经身处疫灾的前线。
她到了姜州才知道,姜州下辖十县,均未出现如同疫灾源头万县那般大规模感染的情况,据说是因为义县新上任的知县处置得当,第一时间发现了疫症的源头,通告各县,并及时采取了阻断措施,才没有大范围传染开来。
所以她不顾辛劳,连夜赶到了义县,一来是想尽快开始工作,帮助义县的百姓扑灭疫灾,二来也是想来看看这位令人称奇的知县大人。
不一会儿,汪志远抓好了药,赶了过来。
“姑娘,姑娘,药抓好了,这辛亏有姜州余家对咱们的援助,否则这药材恐怕都不够了。”汪志远说道。
“厨房在哪,带我去。”华文珺说道。
“哎,熬药这种事交给我们来做就行了,我先让人安排姑娘你去休息吧。”汪志远说道。
“这药材熬制时间是有讲究的,多一分少一分,药效都难以达到最佳,必须我亲自去熬,你自领我去便是。”华文珺说道。
见她如此坚持,汪志远只好领她到了厨房,只见她手脚麻利的开始处理各味药材,十足就像一个有多年经验的老先生。
他哪里知道,这华文珺自八岁起,便跟随着父亲学习医理,在太医局博览群书,又能遇上各种疑难杂症,加上天赋甚高,虽如今不过桃李年华,却早是一名杏林圣手,太医局许多老先生都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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