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奇怪的是在最后的两个黑衣人,刚才根本就没有出手,这会见楚长风来了,另外几人又是围了过去,形成拱卫之势。
原来如此。
估摸着那大王所说都是谎话,二人才是真正的头,便指着二人道:大王不就是想发财吗,何必要大动干戈呢。
小子我自去取便是,只是府中钱财甚多,你让他们两个跟我去拿。
大汉略一迟疑,明显没想到有这么傻的少爷,回头朝二人看去。
原来,这二人正是楚不语和老财,他们想着杀子楚长风父子之后,云天宗定会派人来追查,便扯了个山贼的幌子,却没想到楚长风竟出人意料的答应了。
也是一愣,才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大汉点了点头,冷哼一声,老子是山大王,岂容你一个小儿使唤。
提斧便来。
楚长风一见,已经确定心中推测,手中剑一动,一道白影闪过,大汉举起的斧头还没落下,胸口已多了一个大洞,楚长风却已回到了原位,不削一笑,区区气武三重武者,焉能为尔等之首,岂不是叫人笑话吗?
依我之见,还是让真正的头出来吧,咱们今日一对一大战一番,若我胜你们就放下手中武器,乖乖跟我云神剑门伏法,若我败楚家老小任由你们处置。
楚不语听了这话,心中却是一喜,他还想着今日一战,府中精锐皆出,就算是杀了楚长风父子,他的元气也会大伤,也正是如此才会让那最差的高个大汉充了首领,没想到楚长风竟然提出这种要求。
看了一眼旁边的老财,大王,看来只有你亲自出马了。
老财乃是灵武一重刀魂武者,也是楚不语手中最强之人,虽然相对于楚不语而言,算不了什么,可要收拾一个气武七重的楚长风,那还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抽出腰间大刀,大喝一声,本王乃一重刀魂武者,今日便来取你姓名。
如刀的武魂召出,瞬间和手中刀合二为一。
少主!
众人一见,惊呼不已。
对方不仅是灵武一重境武者,看那长长的眉毛,还有些年岁,说明作战经验不是一般丰富,而他们的少主虽是星魂武者,却只有七重境,年龄又小,哪能是他的对手,本想上前相助,却又有约在先,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天儿,刀魂武者多以霸悍见长,讲究一个狠字,而我们的剑以灵动为主,你且不可硬碰。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楚长风回头一看,竟是楚松语提剑走到了二门,看那样子,虽不能与当年相比,却是比闭关前精神了不少,心中更少几分担忧,自信一笑。
父亲,你就看好了吧,孩儿不会给你丢脸的。
楚松语点了点头,他能感受到如今楚长风确实不一样了,有他的指点,或者可以一博。
对面的老财却很是不削,哈哈大笑道:小子,本大王见着你有些勇气,本想让你死个痛快的,没曾想你竟是如此目中无人。
好,今日我便施出失传已久的地煞十八刀,慢慢的在你的废物父亲面前折磨死你,我想这应该是件很好玩的事吧?
说着看了楚松语一眼,楚松语脸上不由一紧,倒不是为了废物二字,而是这地煞十八刀。
传说这种刀法乃是一位戾气甚重的刀魂武者所创,一共有十八式,每一式都是出神入化、刁钻之极,出刀时不求夺命、只求伤人,对手往往都是因为筋脉尽断、气血流尽而死。
天儿,你要小心,这刀法诡异之极,且不可近他身前,快使用魂。
只是他话还未完,楚长风已化为一道白光袭向老财,老财不削一笑,提刀便来,果见那刀在他手中如一道黑风一般,左挥右劈,每一刀都是用尽全力,务求刀出见血,却又角度刁钻留有后路,认他人无从下手破解。
直看得楚松语身体不由心惊肉跳,旁边几个家丁护院更是浑身发抖,替楚长风捏着一把汗,却又在心中生出一丝担忧,要是一会与其对垒,他们这些人应该怎么办?
这也正是老财的计谋,这地煞十八刀,正如鬼魔之窟,曲转百回,每一刀都是先伤其人,后毁其志,到最后对手不但身上筋脉尽断,连想报仇的意志都会彻底摧毁,这样的刀法用来发泄他主子楚不语心中的怨恨,是再也合适不过了。
可是他八刀已出,刀上却是滴血未沾,自己的汗倒是沾了不少,而那楚长风却如那魔窟中的鬼魅殊一般,首尾不见,只见其影,刀砍左他已在右,刀砍右他却已在左,挥得他心中怒气翻滚,却又越来越没有信心,感觉不是他在虐楚长风,而是楚长风在虐他一般。
只是人输气势不能输,刀输口上不能输,施完第九式后,趁机将手中刀一回,身子往后一退,已与楚长风拉开距离,长吸一口气,手中大刀竟然涌出黑森森的气,小子,你彻底激怒我了,现在我已经改变注意,不用地煞十八来折磨你,而要用这十八刀将你砍成一个无手无脚之人。
楚长风如风的身影也已停下。
地煞十八到的确厉害,每一刀都可谓是常中取奇,总有意想不到的变化和诡异,即便是现在的他,不施出魂技无双剑诀,也绝不可能取胜,可若是施出那惊艳夺人的剑法,别人便会怀疑他的武魂,这也是无念长老走之前千叮万嘱的。
万一有意想不到的强敌逼他施出了无双剑诀,绝不可留一个活口。
这些黑衣人不管是山贼,还是别有用心之徒,他都不在意,既然来犯他楚家,只有死路一条,可父亲楚松语、安玉姐,还有这么多忠实的家丁,他们的命他不得不顾及。
不过现在问题解决了,因为老财的傲慢,他竟然要重新施展地煞十八刀砍断他的手脚。
晚了!
白影一动,竟是迎刀而上。
什么?
吃惊的不禁是老财,而是在场的所有人。
楚松语伸出了手想要劝阻。
刚才地煞十八刀的刚猛他已经见识过,别说是七重境的楚长风,就算是当年巅峰时期的他,怕是也要战上三十来个回合,才能破解他的招式。
可现在对方刚施出九刀,楚长风便迎面而上,明显是要破招,这怎么可能做到呢?
天儿不要!
他绝望的吼了一声。
天弟!
安玉之前一直没有说话,她刚与楚长风对战过,知道楚长风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总是要求重来的不服输小子了,她对他的剑法还是有点信心的。
可即便如此,那也要让对方先施展出招式,他再去折招呀,这种主动迎击的方式,对上大刀那直来直去的凌厉,无非就是一种找死行为。
好!
楚不语已经忍不住心中的快意,他满以为楚长风经过这三年的废物经历,心性会变得沉稳一些,没想到竟还是那般不知天高地厚,之前的主动约战已经是失策,现在临阵之时,又放弃剑走偏锋的优势,反而和老财手中的大刀正面冲撞,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不好!
可是只有老财才知道,他现在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怪物。
他的确是正面迎击的,可却比他的刀不知快了多少倍,更恐怖的是,他的每一招还没有施出,对面的怪物已经封了他的去路,这就犹如急流遇到了岩石,快马遇上了绊子,任你再怎么凌厉、霸悍,不但无法施展出来,反而会马失前蹄。
不过最致命的是,刀本就是依仗的一个气势,现在他招招都遇阻,势已不在,那么这刀的招式就更无从谈起,就好像是人进了泥潭,一身的劲却是用也用不出来,就逼在胸口里,越来越多,越来越闷,感觉身体像是要爆炸了似的。
啊!
终于,他再也受不了那种无法言喻的委屈和不甘了,六十年的老劲,将他身子高高推起,像一只展翅的大鹰飞到空中,恍眼一看,竟好似进了月亮里。
地煞第九式,黑龙灭顶!
天儿!
天弟!
少主!
众人一见,一颗心已经悬到了喉咙。
白痴!
找死!
傻子!
众黑衣人却是自鸣得意。
因为面对如此凌厉的招式,楚长风竟然一动不动,持剑而立,看着那砍来的大刀,悠然一笑。
长虹贯日!
突然,亮光一闪,那飞来的老财落在地上,刀仍举着,却已是一动不动,看着自己的手大叫一声。
啊!
比之前那一声大叫,却是多了几分惨烈。
咔嚓!
他的左臂竟然被齐齐的砍了下来。
什么?
众人已是惊得目瞪口呆,刚才那一招实在太快、实在太险、实在太
他们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只是看着已经在老财身后的楚长风,面上涌出各种各样的表情,有惊讶、有诧异、有疑惑、有骄傲。
不过更多是绝望。
他们来自于黑衣人,除了楚不语,整整十七个死士,已经看不见天上的星星。
死士,本就是为主人而死,这一点无可厚非,只是要被砍断四肢才能死,那是一种比死都令人害怕的酷刑。
主子!死士们退了回去,同时也暴露了楚不语才是直正的主子,要不咱们先撤吧?这,这楚长风也太恐怖了。
楚长风?楚长风没有理躺在地上乱叫的老财,也没有回头看信心大振的楚松语、安玉等人,而是看着被众死士围着的楚不语,你们到底是什么,怎么会认识我?
楚不语看着已经要疼得昏死过去的老财,心里何尝没有流血。
遥想三十年前,在那个冬雪漫天的夜晚,他只给了这个当年还是壮年的男子一碗饭吃,他便决定用一生来回报他。
三十过去了,他也做到了,对他这个脾性不怎么好的主子总是百般迁就,对他楚家之事也从不敢稍有轻心,可以这么说,没有老财就没有他楚不语的今天,就没有能与楚松语这个大哥抗衡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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