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如获至宝,匆匆忙忙进了百花齐放的大院,来到镶金嵌玉的闺房,再将事情一阵撺掇,告诉了纳兰朵。
这本是洛云的计划,纳兰朵自然知道,但为避嫌并没有采取行动,早早起来,就等着有人来报信。
听了这话,猛然将桌上茶具往地上一推,怒喝道:好个楚长风,竟敢杀我纳兰家的人,我纳兰朵绝不轻饶你。青娟、一诺,跟我去刑律堂!
青娟巴不得楚长风早点死,起身便要走。
冯一诺却是愣了片刻,道:小姐,你们先去,我把这里打扫一下就来。径自出去了。
纳兰朵想着自己的计划也没多说,带着青娟走了,冯一诺先是快快把地扫了,出了门却是朝楚长风院子这边走来,四周看看,见着没人,急忙扔了一个纸团进去,匆匆走了。
什么东西?
院子里,宋御思坐在墙头,看着还未出境的楚长风,正闲得无聊呢,猛见一个纸团扔进来,急忙下去捡起来看,见上面写着:有人去刑堂告发楚长风,快想办法。
完了,这事要闹大了!
宋御思忙把纸团揣进怀里,正想着办法,便听有人敲门,开门一看,竟是程元正,他愣了一下道:少爷,外面好多人都说楚兄杀了纳兰家的人,是不是真的?
宋御思眉头一皱,你说呢?
程元正便伸个头往里看,见着楚长风所在小屋窗户已经破损,人却坐在那一动不动,当即明白了,道:我自然是不信的,可好多人都在说,他们还准备联名去举证呢?说是他觊觎那人身上的灵石才杀他的。
放屁?宋御思气得脸色通红,昨天晚上的事,他是知道的,明明是有人想杀楚长风,过了半夜却硬是倒了个个,不行,得叫醒楚长风才行。
刚一转过头,却见楚长风已经睁开了眼,忙上前把事情说了一遍,道:楚长风,要不我去萧老头那,跟他解释一下吧?
楚长风洒摇了摇头,道:我即没有杀他纳兰秋生,何须宋兄你替我去解释,我自去刑堂即可!
洒然一笑,慷慨走出院子,直往刑堂方向而去,宋御思看了一眼程元正,这小子眼中竟有几分敬佩之色,也不好再劝,只得带着程元正去找萧不闻。
刑堂掌管着所有武院所有禁卫和弟子处罚,可以说是武院最重要的组成的部分,也正是如此,历任刑堂长老皆是云天宗里最为严厉公正的长老,这一代刑堂长老刘金生,一直不敢忘记祖训,时刻把公正公平四字记在心间。
今日,他如往日一般,出境漱洗,来到公堂,打开文卷看昨晚报过来的违法乱纪行为,在一一给出处理意见之后,便看着那门口的大鼓。
他还记得,三十年前,上一任刑堂长老无剑长老就是指着这鼓对他说:金生呀,这登闻鼓即是刑堂权威的象征,也是伸冤者伸冤的明灯,如今你成了掌灯人,它是灭是亮,可就都靠你了。
三十年过去了,他自问对得起这鼓,对得起无剑长老,对得起这掌灯人的称号,但凡经他手之案,无论大小、无论犯案人身份高低,无一冤假错案,无一人上诉不服,无一人不说他刘金生公平公正。
咚!咚!咚!
突然,那鼓响了,他回过神来,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大鼓旁,一女子,身穿一件大红袍子,手捧一把金色的小锤子,正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对方是什么人,是什么态度,他从来不管,他说过,但凡来敲鼓之人,他都会还他的公道,只是那锤子,太过耀眼、太过正义、太过权威,他不得不闭了一下眼睛,急忙起身出来。
刘金生拜见金锤长老!
金锤的主人自然不是金锤长老,可她手有金锤,那便是他权威的象征,见锤如见人,但凡一代长老之人,上至宗主院,下至普通弟子,必行跪拜之礼。
可刘金生之所以拜,并不是因为这锤子的权威,而是真心敬佩这锤子的主人,执掌刑堂近百年,从未放过任何一个恶人,包括上现任宗主叶秋毫,都因为事而挨过几锤,在他心中,是公平公正的不二代表,也是他就任刑堂长老之后,所崇拜的唯一偶像。
纳兰朵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刘金生,眼中闪过一道冷笑,这便是她纳兰大小姐的威势,哪怕是眼前这位大名鼎鼎、以严厉严肃闻名的刑堂长老,也不得不低下他高贵的头,更不说那区区楚长风,又有什么资本与她抗衡呢?
起来吧。
是!
刘金生这才抬头细看来人,见她丹凤眼悬胆鼻,鹅蛋脸玉脂肤,眉目之间与金锤长老有几分神似,立时猜出了她身份,纳兰朵,不知今日奉金锤长老之锤前来,所为何事?
纳兰朵眉头微微一皱,已经有多年没人这么叫她了,这让她感觉到眼前人与那楚长风有几分相似,眼中闪过一道厌恶,可转念一想,能让这么个自以为是家伙,去判另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为死罪,又何尝不是一件快事呢?
此次我前来,不为它事,只为传我爷爷之话,楚长风目无法纪,竟敢杀我纳兰家之人,令你务必秉公断案,判他斩首之刑!
刘金生有些惊讶,心中暗道:这金锤长老已多年不管刑堂之事,怎么会突然让带这么句话来,你请放心,就算金锤长老不带话,刘某人也会秉公断案的。
纳兰朵嘴角一扬,五长老,你没听明白我说话的重点,我说的重点是判楚长风斩首之刑!
这。刘金生俞发有些疑惑,这案都还没审呢,怎么就能判他斩首之刑了呢?
纳兰朵柳眉一挑,你没审,可我爷爷却审了,你如此说,难道是在怀疑他的判断吗?
刘金生立时低下了头,金锤长老便是这云天宗的青天,怎么会错呢,我知道了。
纳兰朵冷哼一声,好!我马上就去回禀此事,等我再来时,我希望楚长风已经被正法了。
是。
前日的废物,昨日的乙组第一,今日的杀人犯,每一次反转,都足以让人在茶余饭后吹上半天,大家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再加上今日休息一日,才进行第三轮武试,这会刑堂宽大的院子已经挤满了人,张着嘴巴、竖着耳朵,一面议论一面听别人议论。
没想到到呀没想到,楚长风这小子平日里不吭不哈的,竟是如此的胆大,连纳兰家的人都敢杀。
啧啧,这小子这次死定了,纳兰家财大势大,是他惹得起的吗?
废物始终是废物,一点脑子都没,要是我就把这纳兰秋生引远一点再杀,偏偏就在自家院子旁杀人,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
可能是见着那人身在灵石太多,一时没忍住吧!
如此种种,人声鼎沸,直把神圣严肃的刑堂变成了人来人往的菜市。
刘金生坐在堂中,眯缝着双眼,并没有像平常一般阻止众人。
虽然金锤长老已经审过此案,可了解案情经过,是他多年的习惯,细细听着众人每一句话,心中很快有了个大概。
楚长风见财起义,杀人夺命。
正准备派人去捉拿楚长风呢,却见人群一阵骚动,让出一条路来,眯眼看去,立时睁的比二筒还大。
只见纳兰朵怒目横眉走在前,青娟怒发飘飘走在后,气势汹汹走进来,却是谁也不说一句话,纳兰朵往那一坐,青娟往那一站,二人只是瞪眼看着刘金生。
刘金生知道她此行来,是代表了纳兰德,也不敢怠慢,忙略一躬身道:纳兰小姐你别生气,老夫一定会严惩楚长风这小子的。
转头对身边四个禁卫喝道:来人呀,立即前去捉拿楚长风,若有反抗,当场斩杀!
好,那本小姐就在等着。
纳兰朵冷哼一声,算是对刘金生做法的认可,转眼看向了众人。
众人之前只是鄙夷楚长风,可他现在成了乙组第一,这鄙夷便成了嫉妒,慢慢又变成了嫉恨,本就抱着落井下石的态度,只是长老在前,不便表现出来罢了。
现在看着朵那双美丽而高贵的丹凤眼,他们完全可以感受到她的怒意,还有那没有说出口的请求,声援她。
纳兰朵是什么人,她可是纳兰家这一代唯一一个女子,受尽万千宠爱,何时求过他们这种**丝?
杀了楚长风!
很快,一个聪明的少年吼出了一句,立时得到了纳兰朵认可,尽管只是一抹一闪而过的笑意,可这足以让每个人疯狂。
因为武试之后,每个人都有一次铸器机会,而眼前这个人便是铸器的权威。
杀了楚长风!
更多的声音响起,回荡在天地之间,不断助长着纳兰朵的威势,纳兰朵很是满意,口中却道道:楚长风还没来呢,你们便这样说,好像不太好吧?
听了这话,那些个愚笨之辈,还以为纳兰朵心意已变,立即缄口不言,只是露出怯笑,以讨好纳兰朵,纳兰朵虽是没有说话,眉宇间却露出一丝鄙夷。
而一个擅于思考的弟子心中则想,这纳兰朵来此地,明明就是要置楚长风于死,又怎么会替他说话呢?立时意会了她的意思,敢情是要让他们继续攻击楚长风,于是朗声笑道:纳兰众首此言差矣,这楚长风目无法纪,就算他来了,我唐斩还是如此说,他楚长风就该杀!
纳兰朵微皱的眉头终于舒展。
这是她从上一次失败中得出的经验教训,以她如今的实力,想要在云天武院找几个愿以死效力之人并不是什么难事,可要找几个有脑子的人,却不是易事,便把这个想法透露给了洛云,洛云一笑,就有了这个法子。
这会见着有人应答,凤眼急忙瞟去,只见唐斩俊首白面,气质不凡,立于众人之中,就如鹤立鸡群一般明显,心中顿生好感,已记在心中,口中却反问道:唐斩,你乃十人众之七,说话怎的如此蛮横无理,他楚长风怎么就该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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