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菱对着帘子外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随从,连赶个马车都是悄无声息,突然袭击。
她甚至怀疑随从是故意为之,但是她找不到证据。
“菱儿如此主动,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在勾引孤?”燕逢眼含秋波地看着斜躺在他怀里的骆菱,语气让人捉摸不透。
骆菱没好气地扶着马车边站起来坐回原来的位置。
谁成想,随从“吁”的一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骆菱又一个没坐稳,整个往燕逢身上扑了过去。
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怀疑随从是故意的了,张口就准备大骂一通。
就听到马车外面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马车里是何人?”
随从道:“当今太子殿下。”
“可有证明身份的物件?”那个声音又再次响起,听着应该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
“连太子的马车都不认识,你刚来的吧?”随从的语气稍微有点不耐烦。
“小的只是例行公事,还望太子殿下见谅。”男人停顿的瞬间,应该是对着马车行了个礼,“今日皇宫有祭祀大典,为避免奸人趁乱混入,身份物证还是得给在下看一眼。”
骆菱一听瞬间有点慌了,如此一来,不知道香儿她们能不能顺利进宫。
燕逢不急不躁地掏出别在腰间的玉佩递给随从,那位男子看了一眼后便放行了:“太子殿下,请。”
收回玉佩的瞬间,骆菱瞥见燕逢随身带着她亲手做的,那个丑到爆的香囊,连忙转移了目光。
“你戴着孤送你的簪子,孤带着你送的香囊,是不是可以将此当做定情信物?”燕逢明明都没看骆菱一眼,却好似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骆菱露出一个尴尬却不失礼貌的笑容:“是。”
得到满意的回答后,燕逢才将香囊收起。
骆菱今日之所以会戴那个发簪,是因为那是身份的象征,除此以外,手上还戴着皇后娘娘赠与她的手镯。
到了凤仪宫门口,马车才停下来。
骆菱终于松了一口气,用面纱蒙上脸,一秒钟都没耽搁就跳下马车。
皇后早已派了人在殿外等候,那人小脸冷得发红,不停地搓着手指,看样子已经在这站了好久。
看见燕逢的马车后快步走了过来:“奴婢参见太子,太子妃。”
“免礼。”燕逢自然地抬抬手,又接着道,“父皇和母后在何处?”
骆菱就不一样了,本来就不拘小节的她,尽管之前进宫受过培训,但始终习惯不了,手足无措地站在燕逢身侧。
“皇后娘娘已经在偏殿侯着了,皇上去上早朝了,就在太子来的前一刻离开。”宫女如实禀告,应该是皇后的心腹。
燕逢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带太子妃去见母后,孤上完早朝过来。”
随后拍了拍骆菱的肩膀安慰道:“孤一会儿就回,你先去找母后,具体的事情母后会跟你说。”
语毕,还没等骆菱回复就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骆菱一脸懵逼,之前可没说过有这么一出,现在倒好,扔下她一个人去了!
虽然她和皇后见过几次,但身边有个人当靠山会更有安全感一些。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骆菱自己都惊呆了,这是依赖上燕逢了?
于是立马摇了摇头,将冒出来的想法抛之脑后,定下神来柔声对宫女说道:“有劳宫人带路了。”
宫女这两日自是听说了准太子妃的传闻,当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着实被震惊了。
虽然蒙着面,但看身段,听声音就能想象得出她样貌不凡,这等气质和别人口中的克夫克子根本联系不到一块儿。
凤仪宫骆菱有幸来过几次,所以不算陌生。
没走多久就到了偏殿,皇后正坐在榻椅上,悠然自得地品着茶。
“民女给皇后娘娘请安。”骆菱刚进门就行了个大礼。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到本宫身边来。”声音透着让人不容拒绝的意味。
骆菱挺直身躯,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皇后身边再次行了个礼:“娘娘万福金安。”
“坐。”皇后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骆菱坐过去。
骆菱点点头走过去坐下,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
皇后端详了骆菱许久,才开口问道:“菱儿为何戴着面纱?”
“回娘娘,为了引出背后离间民女与太子关系的幕后指使者。”昨日燕逢已经将事情大致与骆菱讲了一遍,这个答案也早已提前备好。
“果真是有人在背后捣乱。”皇后温柔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威严,眼底浮现出一抹厉色,“那些传言你都听说了吧?可知是谁散开的?”
骆菱面露难过之色,小声答道:“民女听说了一些,但不知道是谁散播的。”
“方便将面纱摘下给本宫看看吗?”皇后虽然心里已经有底了,但还是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毕竟眼见才能为实。
“方便。”骆菱一边说着,一边将蒙在脸上的面纱揭下。
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毫无保留地显露在皇后眼前,看上去并无半点瑕疵。
皇后的脸也渐渐;冷了下去:“究竟是谁,心肠竟如此歹毒,这还未过门呢,就如此大动干戈,那要是过了门,还不得上房揭瓦!别叫我找出来是谁!”
段位高的人果然就是不一般,软硬拿捏得刚刚好,不得不让人诚服。
以前在电视剧上看到这样的场面时,还以为都是演出来的,直到现在经历了,才知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骆菱不禁感慨万千。
在这个陌生的时代,要想好好地生存下去,就得对上位者忠诚,否则保不准什么时候,小命就丢了。
“娘娘莫动怒,生气就不好看了,那幕后之人终有一刻会浮出水面,坏人不会逍遥法外的。”骆菱见皇后着实被气到了,识相地安慰道。
皇后的情绪来去自如,神色也恢复了往常的端庄和蔼:“那些流言蜚语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就当做耳旁风,听听就过了。”
“是,娘娘,民女知晓。”骆菱温顺地点点头。
“方才你说,戴面纱是为了引蛇出洞?怎么个引发?可否说来给本宫听听。”皇后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骆菱凑到皇后耳边,说了她和燕逢商定好的计划,才坐回了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