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姨娘万万没有料到骆菱会有这出,凭她多年的“造诣”,都硬是愣了几秒。
骆菱在心里偷笑,这就是走别人走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如果连这点雕虫小技都应付不了,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心理教授。
骆父果然被骆菱动容了:“菱儿你别难过了,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保护好你。”
脸上还浮现出一丝愧疚的神情,“菜都凉了,我让厨房再拿去热热。”
见这招对骆父居然无用,罗姨娘豁出去的把求助目光转移到燕逢身上。
“太子殿下,蓉儿她是一时糊涂,求您在皇后面前为她说说情,放她一马,奴婢和蓉儿愿意以后做牛做马报答你。”
骆菱只觉得好笑,但也没奢求燕逢会替她说话。
这么想着,下一秒就被震惊了,心里居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你知道你是奴婢?却连奴婢不可和主人同桌吃饭的道理都不懂?再者,孤也不缺做牛做马的人。”
此时的骆菱特别想给燕逢点一个大大的赞,这话她早就想说了,但如果从她口里说出来,骆父肯定会觉得她不待见罗姨娘。
但从燕逢口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他是太子,本身说话就有分量,加上这本来就是犯忌讳的。
只是骆父一直偏袒着罗姨娘,所以连这些规矩都没了。
燕逢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一股强大的气场让罗姨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奴婢知错,还请太子殿下赎罪。”
燕逢没有搭理罗姨娘,任由她跪着,眼睛看向骆父:“看来母后说得没错,骆老这家风堪忧啊,一个小小的妾室,都能爬到正妻的头上来。”
突然被点名的骆父如醍醐灌顶,“请太子赎罪,草民今后一定严加整改家风。”
“平身吧,孤只是见不得太子妃受委屈。”燕逢还故意在太子妃三个字上加重了音量。
“看来我平日确实对你太放纵了,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滚下去。”
这话听着是像责怪罗姨娘,实则是为她找了个台阶下。
罗姨娘心里再不甘,也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连滚带爬地往外走去。
刚觉得解气的元氏,瞬间气得不打一处来,骆菱也觉得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还没有想好对策,燕逢的声音再次响起:“站住!孤让你走了吗?”
这一刻,骆菱突然觉得燕逢就是上天派下来拯救她的,居然还觉得他有点帅气。
燕逢本来也英姿飒爽颜如玉,只是平日里有偏见,所以都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罗姨娘刚到门口的脚不听使唤地停了下来,想挪动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骆父脑门上也冒出了豆大的冷汗,厉声喝到:“太子让你站住,你没听见吗?”
骆菱看着他这个父亲,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回来跪着。”
四个没有温度的字从燕逢嘴里蹦出来,像命令一样,不容让人拒绝。
见罗姨娘吃了亏,最畅快的人就是元氏,顿时喜笑颜开,连忙招呼道:“不要被这些琐事扰了心情,再不吃就真的凉了。”
心里对这个女婿也越来越满意。
本以为骆菱嫁到皇室去会受委屈,但现在看来未必,还没过门呢,燕逢就这么护着她,过门了肯定不用多说。
经过这么一闹,哪里还有心情吃饭,草草地吃了两口,骆菱就说她吃饱了。
燕逢自然是随着骆菱,两人一起道了别就准备出门,今天这事,也让骆菱对他没有平时那么抵触了。
眼看燕逢的背影就要消失,罗姨娘终于鼓起勇气拉长了声音:“太子殿下留步。”
骆菱眉头微蹙:这朵白莲花又要作什么妖?
见骆菱满脸的不愉快,燕逢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让随从回去转告罗姨娘,没有他的指令不得起来。
罗姨娘两眼一瞪,晕了过去。
这是太子下达的指令,骆父尽管再心疼也不敢违逆,吃了几口便胃口全无,甩了甩衣袖直接离席而去。
倒是元氏心情愉悦,还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
出了骆府,骆菱纠结了半天才不自然地开口:“今天谢谢你。”
燕逢像是早已料到一般,调侃道:“你说什么?大点声,孤没听见。”
明知是调侃,但骆菱还是再次开口加大了音量:“我说,谢过太子。”
“不必客气,你该谢的。”燕逢眼角飘过一抹戏谑的神色。
骆菱突然一愣,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熟悉?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燕逢又接着说:“你迟早都是孤的女人,不能让你受了委屈,自是该护你周全。”
这句话,骆菱从前男友那里听到过无数遍,但最终呢?还不是嘴上功夫。
见骆菱神情黯然失色,燕逢不禁皱了皱眉:“可是不希望孤这么做?”
“太子肯护小女周全,是小女的荣幸。”骆菱将思绪拉了回来,神色如常地说,就仿佛刚才是燕逢的错觉。
再怎么说,今天这出还是大快人心的,相比罗姨娘已经在心里将她千刀万剐了吧。
想到这里,骆菱又觉得心情甚好,看燕逢也顺眼多了。
上了燕逢御用的豪华舒适马车,骆菱才好奇地问道:“太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燕逢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淡淡地说:“去茶楼。”
纳尼?茶楼?
骆菱心里一惊,莫非燕逢已经知道了她昨天去茶楼的事?不应该呀,她那么警惕都没有发现他。
最主要的事她还拌了男装,很难认出来。
见骆菱迟迟没有开口,燕逢也没有再追问,身子往后一靠,开始闭目养神。
马车没有直接去茶楼,而是在一家卖布料和衣服的店门口停了下来。
燕逢首先下去,绅士地伸出手去接骆菱:“菱儿在想什么呢?”
骆菱预料到了事情没想象中那么简单,燕逢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约她去茶楼的。
难怪昨天一直在问她白天都去了哪里,骆菱突然恍然大悟。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犹豫了半分,才不得已起身,“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说着就要越过燕逢的手跳下去。
燕逢不依她,一把将她横抱起来,继而稳稳当当地放在地上。
龙涎香再次将她包围,骆菱脸上瞬间多了两抹红晕:不是说古代人都很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