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心吊胆了一夜,转过天圣旨终于是到了。
同时送来的还有东宫的聘礼。
小太监奉承着骆父还有骆菱,捧着圣旨唱和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骆家女菱,柔顺恭谦,姿容玉荷,今赐予太子燕逢为正妃,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骆家人恭恭敬敬接过圣旨,还给小太监塞了个大红包。
小太监得了好处便又多说了几句:“太子妃是个有福气,听说是太子殿下亲自去求得圣上,皇后娘娘也满意的不得了呢。过两日皇后还要设宴,到时候请大小姐早些过去。”
元氏被哄得喜笑颜开:“是是是,承这位公公的吉言了。”
送走了他,骆家上下比过年还热闹,全是替骆菱准备的。
太子大婚要等钦天监上呈吉时,这中间,东宫送来聘礼,骆家也得准备嫁妆,到时候连带着聘礼一块送回东宫。
看着是骆家亏了,但其实不然,因为太子大婚,皇帝和皇后是要赏赐骆菱和骆家的,更何况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元氏更是烧香拜佛:“看看,还是我的女儿争气,那么多女子进宫,殿下偏偏就看上了你。”
骆菱强颜欢笑:“哈哈……”
说真的,她真的,非常不想要这份尊贵体面,能换个人嫁吗?
入夜,骆家北苑里,阵阵摔打瓷器的声音不绝于耳。
罗姨娘喝了口茶皱眉道:“差不多行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收收你的小性子。”
“我小性子?”骆蓉泪眼汪汪,“娘,那个贱人马上就是太子妃了,我能不急吗?她成了太子妃那我怎么办啊?”
“你急什么,”罗姨娘冷笑,“只不过是下了圣旨,又不是成了亲,再说了就算成了亲……也未必没有你出头的日子。”
“怎么出头?”骆蓉坐下愁眉苦脸,“我连个侧妃都没封上,还怎么出头?”
罗姨娘老神在在,骆蓉凑过去撒娇:“娘,您就快告诉女儿吧,到底该怎么做啊。”
“你说,”罗姨娘声音冰冷,“若是她骆菱在成亲之前就出了岔子,那太子殿下还能要她吗?皇后之所以选中她,那是瞧上了咱们骆家的势力,要是她不成事了,你说皇后娘娘会选谁?”
骆蓉眼睛放光:“可是,可是咱们要怎么做才能让骆菱嫁不进东宫啊。”
罗姨娘凑在她耳边说了两句,骆蓉被吓了一跳。
“这……这怎么行?要是让父亲知道了……”
“你怕什么,”罗姨娘撩了撩眼皮,“又不是真叫人来毁了她的清白,我还在凤鸾阁的时候曾听人说,用百种果子提炼的汁液可以让女子身上的守宫砂褪色七日。”
“七日,”骆蓉喃喃道,“只要时间卡在皇后设宴的日子,再当众揭发骆菱已不是清白之身的事,自然会惹得皇后大怒。”
罗姨娘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到时候你还怕你没有机会吗?”
从这天开始,罗姨娘和骆蓉便千方百计联系凤鸾阁的人,终于是弄到了方子,又花了大价钱搞来了原料,但是不敢在骆家研磨提炼,只好拿到城郊破庙去磨,整日早出晚归,母女俩累瘦了一圈,跟魔怔了似的。
就在皇后宫宴的头一天夜里,骆蓉摸进了骆菱的房间。
早在她推门的时候,骆菱就醒了,这几天她们动静不小,且每次见她都眼神躲闪,猜也知道是想弄什么幺蛾子好阻止她嫁给燕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