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莹琅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脑袋,而后吩咐秋香准备笔墨纸砚,此事是时候告知皇上了。
写好折子之后,交由大理寺卿大人转呈给皇上,大理寺卿拿到折子的时候还有些不可置信,怎的这么快就将案子给破了?思及此,他赶紧前往衙门,据传,卫莹琅如今还在衙门没走。
除去仇子昂的,衙门内还有十二具无人认领的尸首,卫莹琅自当是要尽绵薄之力将其的身份找出来,方才能安心回去休息。
仵作一直陪伴在身侧,剖尸等等,比对谁家或者哪里丢失了人的,至今还未找到的。大理寺卿来到衙门之后,便看见有好几家的人哭的泪人儿似的,让闻着也伤心不已啊。
“如今这是作何?”大理寺卿眼见着卫莹琅正在专心摆弄着尸体,他反正是没法靠近,直觉得有些恶心,真不知王妃这样一个女子是如何忍耐下来的。
仵作看了眼外面正在哭的几家人,还有正在里面解剖尸体的卫莹琅,叹了口气:“本来事情已告一段落,可如今还有十二具尸首无人认领,王妃心怀慈悲,便想帮这些尸首找到其家人,便成了如今这场面。”
卫莹琅抬头朝大理寺卿这个位置看了眼,随后低下头默默做着自己的事情,倒是秋香和瑜欣两人在旁边手忙脚乱,隐隐还有点担忧的样子。
“王妃,臣来找您问问确定了凶手真的是?”
大理寺卿没有将话说完,但在场的众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这么短的时间内,便找到了幕后元凶,让这位大理寺卿大人有些不太敢相信罢了。这大概是他接触到的唯一比较容易找到幕后元凶的案子了吧,难怪他会不相信呢!
瑜欣和秋香是一点点看着卫莹琅怎么做的,自然是容不得旁人对她们王妃的质疑,秋香是个沉不住气的,当即便叫道:“大人这是怀疑我家王妃?若是心有疑虑便自己去查证啊!我家王妃所说幕后元凶是不是真的,大理寺卿大人去查证一番便是。明明有的捷径可以选,偏偏要走那么复杂的查案子的路,真不知道大理寺卿大人的脑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秋香完全就是在替卫莹琅抱不平罢了,如今王妃累成这样子,却还有人质疑。
先前她们看不懂,便问了王妃,王妃说尸体会告诉他们凶手是谁,或者是有什么样的特征,而喉咙里面没有咽下去的毒,正是这个尸体想要告诉他们的。
遂,她们对王妃验证出来的结果一点都不会怀疑,倒是这个大理寺卿,自己没本事不说,却还来质疑。
“秋香,你逾越了。”卫莹琅冷冷地开口。
大理寺卿毕竟还是朝廷命官,如此被一个丫鬟数落,若是恼羞成怒,还真不好保这俩丫头。
“无碍,倒是秋香说的对,是本官的不是,如今王妃可否告知,究竟是什么样的法子才这么快找出元凶的?本官先前并未听说过。”
大理寺卿看着卫莹琅下手利落的动作,眉间狠狠地跳动了几下,若是计较的话,卫莹琅会不会现在也给他来几刀?
不,不能想,简直是灾难。
“虽然这人已经死了,但实体会告诉我们元凶的样貌,或直接告诉我们凶手是谁,可一切都取决于你要不要解剖了这具实体,不如大人来尝试一下?”
说着,卫莹琅便将自己手中的手术刀交了出去,大理寺卿看着还沾着不知道是什么液体的刀,虽是小巧,可自己却并不敢碰触。
他着实是下不去手,便是平时对犯人用刑,也是直接看见鲜血的颜色,可现在倒好,什么都没有。
卫莹琅眼神呆滞了下,而后抱歉地拿起旁边的锦帕,将手术刀上面的东西擦了擦,“大人不妨一试,定会有个新奇的体验。”
大理寺卿勾着嘴角,默默往后退了两步,“不了,不了,王妃来便是,本官现在就去面见圣上,将此事上报给圣上。”
说完,大理寺卿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秋香和瑜欣瞬间笑了出来,卫莹琅的眸中也难得出现了些许的好笑神色。
“还笑,去叫仵作进来。”
秋香盈盈躬身:“是。”
不消片刻,仵作就赶来了,来的不快不行,就王妃那手出神入化的玩刀的手艺,他都不敢怠慢了。
“王妃有何事请吩咐。”
仵作拱手,不敢看向卫莹琅,只能看着不断被她划开皮肉的尸体。
“大理寺卿要去皇上上报此次幕后元凶,本妃马上也要去皇宫,这剩下的就交给你来解决了,没问题吧?”
仵作哪里敢有问题?当即便摇摇头表示自己没问题。
瑜欣早就准备好了净手的净盆,端至卫莹琅的面前,卫莹琅将手中的手术刀放下,直接将手浸泡到水中,仔仔细细地洗了半晌,才将自己的手从水中拿出,秋香立马递上锦帕,擦干之后便让瑜欣端走。
与此同时,大理寺卿已然到了皇宫,通报过后,便进了大殿,皇上坐在上位,他进去便直接跪地行礼。
“微臣参见皇上。”
“免了,可是案子有何新的进展?”
皇上看向大理寺卿,方才听下面的小太监说,好似有了新的进展,具体不甚清楚。
“回皇上的话,是案情已经有了新的进展,如今已经找到了幕后元凶,还请皇上做主。”
“哦?”
皇上听大理寺卿说到这里,才微微来了点兴趣,如何能让他们这么快就找到了元凶?先前不是还一筹莫展?莫不是随便弄了个什么人来糊弄他的吧?
大理寺卿听皇上疑问的语气便知皇上是不信的,有史以来,他们处理案子就没有这么快的,当然他也能理解。
他挥手,让小太监将东西呈上去,里面是卫莹琅所书写的一些关于案情的东西,皇上看不太懂,直直看了最后,元凶为乔晗月。
皇上怒的将手中的宣纸扔了下来,怒道:“放肆!你怎敢污蔑右相之女?害了仇子昂对她有何好处?朕看你就是在蒙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