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母?”不,应该是原主的生母。原主的母亲在一出生就无故失踪,她从来对这种行为没有什么好感。在现代也是如此,听爷爷说,她是被父母遗弃在毒医堂门口,然后被爷爷抱去收留,那时候他还是掌门,却排除万难赐她‘苏’姓,悉心教导,最后,还把掌门之位传给了她。她最亲的人就是爷爷,所谓父母,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对,您的生母,她叫颛孙颖。”宁嬷嬷一字一句的说道,“她是个很美的女人,当年……”
“够了!我不想听!”苏纭疏突然打断宁嬷嬷的话。她心里有些难受,苏纭疏安慰自己,又不是她母亲,况且原主已经死了,在解释也没有什么用。她感同身受,一个离去什么也不留下多年的母亲,忽然派了一个人来照顾自己,那以前呢?怎么没有出现?那么原主就有可能不会死!她想,原主应该是怨恨她的母亲的。
“大小姐,”宁嬷嬷说,“夫人她也许有苦衷。”
“什么苦衷能让她把刚出生的亲生骨肉置之不理!”苏纭疏不想再谈,绕过宁嬷嬷。
宁嬷嬷看着她气冲冲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嘴唇张了张,却没有说出答案来。
苏纭疏进了内屋,将门关紧,本来这不关她的事,可说不上为什么,心里就是难过。
十三从窗户那边翻进来,走到她面前:“我听说你跟人吵了一架。”
“我没吵。”开口竟带了哭腔。苏纭疏心里一惊,使了劲把眼泪逼回去。
“你怎么了?我很担心。”
“呜。”苏纭疏的建起的心理防线因为这句话而再次崩塌,她扑到他怀里,“别动,就让我发泄一下。”
“好,你哭吧。”十三轻拍着她的背,她第一次挨他这么近,他却连一丝香气也闻不到。他想:原来她有不好的情绪的时候连香气都淡了。
苏纭疏搞不懂自己在这件事上为什么那么脆弱。这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母亲从一出生就离开了她,十五年杳无音信,那她是有多讨人厌?
哭了好一会儿,苏纭疏离开十三。十三看着她哭红哭肿的眼睛,执起袖子为她擦干未干的泪水。苏纭疏想着自己一生最狼狈的两次都被他看见了,不禁有些生气。扯过他的袖子,奋力擤起鼻涕来,她偷偷观察他的反应,发现他正笑着看她,苏纭疏忽然有一种被抓包的窘迫感,讪笑着放下了袖子。
十三把另一只袖子递上去。
“你不嫌弃?”苏纭疏还记得在山洞里穿那件衣服的嫌弃。
“嗯,不嫌弃。”因为是你,所以我不嫌弃。
这句话倒显得她小心眼儿了。
“舒服了么?”十三看她哭过一阵,心情好多了,但仍然有些不放心的问到。
“嗯。”本来就是一时半会的心血来潮,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就当是看了一场电影,排排毒吧。
当天晚上,苏莞莞无故昏倒,急坏了江柔儿和一屋子奴才,传了大夫把脉后结果是贫血。
江柔儿看着苏莞莞身上的盖被子,莫名觉得有些眼熟。猛的想起来,连脸都吓白了,连忙喊丫鬟:“纤香!纤香!”
“夫人,怎么了?”
江柔儿抱起被子扔给她:“去!把这被子拿去烧了。”
“是。”纤香虽然不明白一床好好的被子为什么要拿去烧了,但还是按着江柔儿的吩咐做。
“娘,为什么那被子要烧了啊?”苏莞莞虚弱的问,她觉得那被子挺好看的,心里自然舍不得。
“这个你就别管了,莞莞啊,现在你要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江柔儿自然不会说,一来是怕吓到苏莞莞,二来,她也不愿意让苏莞莞觉得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恶毒女人。
转身时却立马换上了一副阴狠的表情,这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苏纭疏这是在警告她呢!如果她再有什么手段对付她的话,苏莞莞就会遭殃!这个小贱人,居然用这个来威胁她!
江柔儿又想起苏纭疏在烟雨阁说的话——
“夫人知道这次我为什么大难不死么?其实我死了一次了,去了阴曹地府见到阎王以后,我说我不甘心啊!我要回去找她们报仇!于是,他就把我送回来了。所以,一开始我不就说了,我是来找你们索命来了。”
心里又想起苏纭疏的种种不正常,说不定这事她真的可以做的出!那最近她还是别惹苏纭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