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顿了顿,“您……您生得这般好看,我实在是有些担心。”
苏七还没说话,小七却拍拍大白的头,“谁若是敢欺我娘亲,我便让大白咬谁。”
掌柜这才注意到小七与大白,‘哎哟’的叫了一声,踉跄几步退到柜台边上。
“如此,那……那夫人便不用怕了!”
苏七朝掌柜笑了笑,没再说话,只牵着小七的手往上走。
她这次来,主要是为了简诗乐双亲的事而来,并不太想管其它的案子。
如果案子真的闹大了,汾县的县令自然会上表到京城去。
既然京城没有收到他求助的文书,说明这里出的事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无影落影包下了整个二层,或许是因为近期不太平,客栈里除了几个跑江湖的人之外,再没有其它的人住宿。
苏七让小七先歇息,她把侍卫送上来的行李整理好。
忙完这些,她才带上小七,与夜景辰一同去他说过的地方吃东西。
汾县有名的吃食是以花入菜,让花香与花色渗进食材之中,鲜香扑鼻,十分美味。
小七只是尝了尝味,双眼便忍不住的放光,恨不能多长几张嘴,好把所有吃食全部吞下腹。
他一边吃,一边还不忘嘀咕着,一定要带些回去给神仙舅舅。
吃到一半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下来。
店家时不时的朝苏七瞥过来一眼,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苏七问了一句,“掌柜的,你这是有什么话想与我说?”
店家叹了一口气,“还请夫人谅解,不是我要赶客,而是最近的汾县实在不太平,夫人又生得如此貌美,还是尽快回去吧。
”
这是苏七第二次听到汾县不太平的话。
见小七还在津津有味的吃,她便问了店家一句,“我们今日才来的汾县,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令你们如此忌讳?”
店家警惕的朝门外看了几眼,见周边没有人后,他才靠近苏七他们的桌子,压低声音说道。
“你们有所不知,这汾县出了个采花贼,专挑漂亮好看的女人下手,已经死了好几人了,年前就开始闹得人心惶惶,县衙那
边至今都未抓住犯人。”
苏七皱起了眉头,“采花贼?死人?”
一般的采花贼犯案,大多都是劫色,要人命的采花贼,她倒是头一回听说。
“可不是么?”店家一脸的深痛恶绝,“这汾县出现的采花贼,着实古怪,他会先将看中的女人掳走三日,三日后,便会抛尸
出来,那场景,看过的人几乎都会做恶梦!”
说到这里,店家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不说了不说了,你们快些吃完走吧,可千万要当心呀!”
苏七与夜景辰对视一眼,显然,他也不知道汾县出了这么一桩怪事。
两人没有着急,等小七吃满足了之后,才付了银子离开酒楼。
外面的街道上黑呼呼的,街道两侧的店铺与宅子,大多都熄了灯,门窗紧闭,一股紧张的气氛笼罩在汾县的上空。
一行人回到客栈,客栈掌柜正站在门边上等着,见到他们无恙,他才松了一口气。
夜景辰让苏七先带小七上楼。
苏七了然的点点头,带小七上去,先将他哄睡。
客房里的床不小,三人挤挤也能睡得下。
小七才睡着没一会,夜景辰便推开房门回来了。
苏七小心翼翼的下床,与他坐到桌前,“客栈的掌柜怎么说?”
“与酒楼的掌柜说的一样。”
苏七抿抿唇,“看来,这汾县是出了一起连环大案了,可消息却一直没有传到京城去,可见汾县的县令,是有意想把案子瞒
下来。”
“别多想了,明日看完简诗乐的故居便走。”
苏七蹙了下眉,“你的意思是,不管这个案子了?”
夜景辰看着苏七,好半晌没有开口。
房间里霎时静了下来,只有小七均匀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响。
大白没有睡,感受到气氛不对劲之后,轻微的呜咽一声,缩到墙角边,一动也不再动。
苏七抬手抓住夜景辰的手,“如果不管这个案子,你想直接回京?还是要去哪里?”
夜景辰反过来将她的手紧紧攥入手心,“离汾县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紫宁山庄,我们去那里住几日。”
苏七看着他,总觉得他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夜景辰噙起一抹笑弧,“你忘了?小七这个月过生辰。”
苏七这才想起来,小七是二月生的,离他的生辰没有几天了。
“完了,你现在才提醒我,我连生辰礼物都还没想好呢!”
夜景辰失笑,刮刮她挺俏的鼻子,“还有几日,不急。”
苏七的思绪全部引到了小七生辰的事上,顾不上再想其他,满脑子都是对于小七生辰宴的设想……
次日。
苏七醒来的时候,小七与夜景辰都不在床榻上了。
她耳边全是小七咯咯的笑声,披上披风推门而出,站在客栈的长廊上往下看,大堂里的桌椅都收到了一边,父子俩难得的
玩闹在了一起。
她拢了拢披风,唇角不自觉的勾起。
站了一会,她才返回房间,准备洗漱后换身衣袍再下去。
在翻找衣袍的时候,她的手忽然按到夜景辰的衣袍上面,被某件硬物硌了一下。
她蹙着眉头把衣袍抖开,一个瓷瓶滚了出来。
不解的拾起,打开瓶塞,只见里面是一些黑色的药丸,从药香中,她只能嗅出其中几种成份,全部都是有镇定作用的药材
。
难道……
她的心霎时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底升起。
就连拿着瓷瓶的手也开始有些发抖。
她放下瓷瓶,又把夜景辰的衣袍抖了个遍,才在最下面的衣袍里,发现了一封信。
信封上的字迹是夜景辰的,写着顾隐之亲启,可见这是一封还未送出去的信。
虽然信封封了口,但苏七还是用了某种手段,把封口不留痕迹的打开。
里面折叠好的信纸上,只有几个简单的字:“如若有那一日,你杀了我。”
她前前后后的把信上的话念了不下十遍,可每一遍,传递给她的意思都是一样的。
夜景辰一直在与顾隐之有书信往来,顾隐之应该是说了什么,他自知没多少时日了,所以这几天才会那么的反常。
可他从来没有与她说过一个字,每一次她问,他都说无妨、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