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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是你要如何

    殷薄煊看着珍珠手里的食盒,脸色从未有过的暗沉。

    楚星澜分明都来了皇陵却还闹这么一出,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这么不想见到他么?

    殷薄煊道:“夫人可还托你带了什么话?”

    珍珠看了他一眼,怯怯地说:“夫人除了让奴婢送汤过来以外,就没说什么了。食盒您夜里回去的时候再带回去就成。”

    意思是连走之前都不见一面了。

    殷薄煊的唇抿了起来,恼怒地背过身去,“不喝了,拿回去!”

    珍珠愣了愣:“国舅爷,这是夫人亲自熬的,您真的不喝了吗?”

    多浪费啊。

    一片心意呢。

    殷薄煊回头道:“她既没有那个心思对爷好,又何必装出这幅虚伪关心的模样。不喝了!”

    珍珠低头咕哝道:“夫人今日花了一中午的时间蹲在灶台边小心看着火候呢。”

    殷薄煊侧目剜了她一眼,更为不悦地说道:“你若是觉得那么舍不得,那便留给小甲喝好了!”

    都那么花心思地熬汤了,却不肯来送汤,可见那心思也不是留给他的。

    楚星澜也不过是为着她的几个哥哥着想罢了。

    珍珠看了一旁的小甲一眼,默默地把手里的食盒朝他递了过去。

    “小甲侍卫,你拿好……”

    小甲战战兢兢地接了过来,应道:“珍珠姑娘慢走。”

    如今谁都知道国舅爷和夫人之间出了点问题,但是谁也没敢多问。

    主子之前不痛快,做下人的他们自然更要小心谨慎。

    珍珠离开后,小甲看着手里的补汤道:“国舅爷,那这汤……”

    殷薄煊的视线扫了扫他:“出去!”

    小甲哪里敢真的拿楚星澜的汤喝,不被国舅爷削了就不错了。

    他赶忙把手里的汤放下,退出了帐篷。

    殷薄煊看着面前的汤,竟然真的能忍住没喝一口。

    珍珠回去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为何不去给国舅爷送汤?都已经来了皇陵了,却不见国舅爷,国舅爷都生气了。”

    楚星澜正坐在帐篷里休息,她神情淡然地看着远方的草地,平静地说道:“来了就一定要见他么?”

    珍珠道:“夫人心底到底是有什么心结,为何近日里来要这样对待国舅爷呢?”

    所有人都能看的出来楚星澜对殷薄煊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她们作为楚星澜的贴身丫鬟,对这一点更是看的门清。

    只是从前楚星澜若有什么事情定然会先跟她们说,而不是像这次这样,一直将事情瞒着,连她们也不告诉。

    楚星澜沉默了片刻,才道:“你们不用担心了,我没事。我和国舅爷不是好好的,也没吵过架吗?”

    珍珠看了她一眼,心道,你们这样下去离吵架也不是很远了。

    面上是好的有什么用,心不贴在一起就都是空谈。

    楚星澜看了看外面阴沉下来的天,道:“回吧,傍晚兴许会下雨,回去晚了路要不好走。”

    酉时,京城果然下起了大雨。

    黑压压的乌云将整个京城笼罩其中,叫人闷的透不过气来。

    殷薄煊平日里去皇陵都是直接骑马,楚星澜想到殷薄煊身上的寒症,估摸着他今日回来的路不好走。

    皇陵之中又不能留宿,楚星澜就叫孟随派了一辆马车去接人。

    她自己洗漱过后便睡下了。

    夜里楚星澜听着窗外的雨声,睡得正迷蒙之际,忽然听见房门吱呀一声被人用力推开。

    一阵寒风杂着湿气灌入屋里,楚星澜躲在床帐之中都觉得周遭多了几分寒意。

    她睁开眼睛一看,一个月白色的身影已经从屋外大步跨了进来。

    楚星澜怔了怔,人才刚从床上爬起来,床帐就已经被殷薄煊揭开。

    他抓着床帐的手青筋暴起,看向她的眸光中透出几分烦躁和恼怒,可偏他又对她无可奈何。

    除了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愤怒,他还能干什么?

    楚星澜怔怔地看着他。

    他的肩头湿了一片,发尾也向下滴着水珠,身上都带着几分外面回来的潮气。

    楚星澜的心莫名紧了紧,她不是让孟随派了马车吗,为什么还会弄湿这一大片?

    难道是外面的雨太大,回来的时候撑伞打湿的?

    楚星澜道:“你不是不能着凉么,还不快回墨竹轩去换件衣裳,跑到兰庭来做什么?”

    殷薄煊的眸光微动,屋中很暗,烛火不停地闪烁着,啪地一声爆出一颗火星子。

    他抿唇看了楚星澜良久,最后才压住自己心底的怒火,小声道:“你就非要这么气爷么?”

    他应对女子的情绪本就没什么经验,像楚星澜这么被他哄着,也是独一份的,如今他的耐心已经快要用完了。

    楚星澜避开他的视线,垂眸道:“爷,先回去换衣裳吧。”

    又是这种避而不谈的态度。

    殷薄煊揪着床帐的手用力过甚,几乎要将一整张幔帐扯下来。

    他蓦然松开床帐,将楚星澜压向榻间,一声闷响后,两人已经落进了床帐里。

    他皱眉看着楚星澜问道:“楚星澜,你到底要如何?你到底要爷如何做,你才肯说出自己心底的事?”

    殷薄煊定定地看着她,势必要从楚星澜的口中得到一个真实的答案。

    他不想再和楚星澜这样带着一层隔阂生活了。

    屋外的雨声噼里啪啦落的厉害。

    楚星澜的眼底蓦然泛上来一层水雾。

    她忽然道:“是你要如何。”

    国舅爷一愣,看着她眼底的雾气,他心头忽然一阵揪揪的疼。

    明明她还什么都没说,就只是用这样的眼神看这他,他就觉得自己犯了错。

    他的心霎时间就慌了,扣住她肩膀的手也收了劲。

    楚星澜看着他质问道:“你方才跟我说要坦诚,要我说出自己心底的事,可你心底的事情何时对我坦诚过?”

    殷薄煊怔了怔。

    他对楚星澜可谓是毫无隐瞒了。

    任何她想要知道的事情,他总会告诉她,楚星澜何来的他不坦诚一说?

    殷薄煊不解道:“爷哪里做错了?”

    楚星澜红着眼睛道:“你若是心底有别人,就不该来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