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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灵端着酒杯,突然恍恍惚惚了起来,头脑昏昏沉沉,胸口一阵刺痛,紧接着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手中的酒盏一不留神掉了下来,“哐啷”酒洒了一地。

    狼王大惊失色,迅速扶住身体不适的白灵,揽在怀中,

    “白灵,你怎么了?”

    座下一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瞠口结舌。

    见她脸色愈加苍白,狼七烈急宣,

    “医圣,快,医圣在哪里?”

    座下数十个医圣闻声,跌跌撞撞、手忙脚乱的从四面八方赶来,上前复命。

    “快,快瞧瞧!”狼七烈一声令下。

    “走......开,我无事!”白灵弱弱拒绝,不肯就诊,此时若是死了,岂不是比嫁他更好。

    她用力在狼王怀中挣扎几下,试图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却被他死死锁住。

    然而,她越动,他锁的越紧。

    这七八个医圣围着狼王怀中的白灵又是把脉,又是看舌相。

    座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静的像一潭死水般,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上上下下又乱成一团,接着声音越来越嘈杂……

    “她这是怎么了?”

    “是死是活呀?”

    “怎么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出事?”

    “看来,是天意,老天都看不过眼,不让她当这个王后!”

    “啧啧……,这下看她还得意什么?”

    ……

    众人七嘴八舌,明的暗的,说什么的都有。

    唯有云妃娘娘这处,还算安静。

    “母妃,新王后,她怎么了?”

    阿拓小脸儿纠结着,满脸担忧,刚刚还在生姑姑的气,她明明说过,她不喜欢做父王的女人,也不贪恋荣华富贵,如今,说话不算数,骗人。

    这些大人们的心,怎就如此善变呢?

    阿拓气归气,这会儿见她如此危险模样,尽剩下担心了。

    “阿拓,母妃也不知她怎么了。”

    云妃低头回了阿拓一句,她将目光再次潋在新王后身上,那眼神里闪烁着凌厉、迷茫、不安、焦灼甚至夹杂着丝丝恐惧。

    一旁的林娘与她表情一般无二,她悄悄蹲下来低声轻唤了一声,“娘娘。”

    云妃寓意深刻,看向她,问,

    “是她做的吗?”

    “嗯。”

    林娘点了点头。

    云妃颤抖了一下,手中的那条帕子,已经被拧了几圈,死死结住不肯松开。

    那面纱下面苍白的脸,已被额头上流下来的汗珠洗了几遍了。

    成败得失在此一举!

    她等着......

    死亡对她的宣判……

    ……

    ……

    一个时辰后,七八个医圣聚集在一旁,讨论着看诊结果,为保万无一失,各自将各自的看诊结果说出来反复确认。

    “医圣,她到底怎样?”狼七烈急切的催促。

    诊断确认无误后,由年龄最长的医圣带头,上前回禀。

    座下嘈杂的声音又立刻停止,成百上千双眼睛都等待着医圣的看诊结果。

    “王上,新王后,脉象为中毒之象。”

    “中毒?”狼七烈拧紧眉头。

    “可有的治?”

    “所幸无大事,多亏刚刚那两杯酒下肚,瞬间催化了毒液的挥发,毒液发作的急,没有伤及心脾及六俯,若是王后没有饮酒,那毒液在她体内再呆上一时半刻,慢慢渗入体内,怕是有回天之术都难救回了,我已命医史去取丹药,服下去,安息数日,应无大碍。”

    狼七烈纠结的心松了口气。

    座下又是哗然一片。

    “真是有惊无险。”

    “酒中怎么会有毒?”

    “怎么回事?”

    “真是扫兴!”

    ……

    不过片刻,医史便急匆匆的送来解毒丹药,狼王快速喂白灵服下。

    狼七烈焦急的看着怀中的白灵,片刻后,苍白的脸色终于现了点红润之色,意识也逐渐恢复。

    狼七烈凑近她耳边,问,

    “你是不是宁愿死,也不想嫁与本王?”

    “哼......”白灵冷冷笑一声,“你觉得呢?”

    狼王见她如此将生死置之渡外,更加疑惑的问,“这一切,是你自残作出的闹剧?”

    白灵剜了他一眼,“你是戏文看多了吧!”随即,用力挣开他,跌跌撞撞站起来。

    众人又鸦雀无声的看向这位新王后。

    带伤的白灵,看起来孱弱纤细,红妆惹人怜。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丝,对着底下成百上千的狼族人,严厉质问,

    “新后继位,竟如此明目张胆投毒,胆大包天!”一记凌厉的眼神横扫座下众人,凤威凛凛,接着目光转移在狼王身上,“狼王,今日你是不是要给我和你的族人一个说法?”

    见她如此讨要说法,狼七烈便消了她故意自残的疑心。

    至于说法?她不讨,狼七烈也会追根究底,敢公然在王上、王后的拜礼下毒动手脚,放眼西楣山众人,有谁敢这么大胆?光是想想都让人汗颜。

    “今日,本王定要将那下毒之人碎尸万段!”

    “来人!”

    狼七烈一声怒吼,带刀侍卫上前听令。

    “将今早与王后有过接触之人全数带来,本王今天要当众揪出他,斩了他!”

    此话一落,掷地有声,万千吵吵嚷嚷、杂乱交织的声音中,一个酒杯哐啷落地,细微的声响瞬间被没于嘈杂之中,并无人在意,酒水溅湿了她暗青色镶花衣裙。

    旁边的世子见状,关心切切,

    “母妃,没有伤着吧。”

    “没事,母妃一时没拿稳。”

    云妃挤出一记慈祥的笑容,摸了摸阿拓的头。

    埋于袖中的双手却是颤抖不止,心里惴惴不安:

    怎么回事?

    那药丸,剧毒无比,就算没有酒的催化,片刻便会要了她的命,怎会只伤了她皮毛?

    不可能!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林娘悄悄蹲下来,对此亦是不解,她已汗湿的手拍了拍云妃的手,低声细语,“娘娘,冷静。”

    云妃理了理衣衫,深深吸一口气,稍稍平静了些。

    一会儿功夫,侍卫将今早侍奉过白灵的仆人尽数抓来,男男女女站成一排。

    看这一排惊慌失措的脸,好似将要赶赴刑场的犯人。

    狼七烈从台阶上慢慢走下来,双手背后站在这一排仆人的正前方,眼睛来回横扫。

    这一众仆人皆不敢抬头,仿佛一抬头便会被削掉脑袋。

    狼王突然放话,

    “是你自己站出来,还是本王请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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