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穆少轩无意隐瞒,就是要光明正大的报复回去,不然哪里会叫他们看出来,当日之辱,绝对是要范家付出代价的。
但这些就没必要跟兰若说了,免得吓着她,或是有心理负担,脏手的事情,他料理了就好。
到京城的第一天,穆湘云就拉着嫂子,带着小侄子,去京城的街道上乱逛了,看到两边鳞次栉比的建筑物,周兰若心中是感叹连连。
不愧是都城,这城中的建筑工艺已经远胜陵阳县,连治安都好上许多,街面也整洁,少有脏乱,她忍不住想,全国工艺最高的皇城是什么模样。
跟她去参观的故宫不一样,鲜活的皇城是怎样的景象,她想看看,这纯粹是对美好事物的想往,也是因为她对皇权没有几分敬畏。
不过这点小心思,很快就被琳琅满目的商品分散了,她甚至还在首饰店里看到了缠花,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穆家的商铺。
掌柜的见到人立马迎了出来,躬身唤道:“大小姐,您想看些什么?”
“不用管我,就随便逛逛。”穆湘云有人陪着一起逛街,哪里还需要这满脸褶子的掌柜跟在身边,打发他走了。
即使这边动静小,店内正在看首饰的小姐们,也纷纷将视线看了过来,穆湘云她们大多都是见过,听说过她的事迹的。
何况此次她可是好好的出了一番风头,一个声名狼藉的人,竟然有一位新科贡士做未婚夫,等殿试一过,那可是铁板钉钉的进士。
她们哪能不羡慕,想想都酸的很,那陆公子据说是才学过人,人也长的仪表堂堂,怎么就被穆湘云捡了去。
这些闺秀自认为是不比那穆湘云差的,可往后的夫婿,未必能比她好,心中或多或少有些不甘。
此番将她重新打量一番,还是没能找出什么过人之处,这群人中也有个意外,她见到穆湘云是满脸欢喜,眼睛都放光。
“湘云,你回京城了?怎么也不早点只会我一声,好去接你。”江清月上前来,握着她的手说。
看到来人,穆湘云是不好意思说自己忘了这茬的,倒是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她,“清月,正巧在这里碰到你,我也是昨天才到的京城。”
她在京城少有朋友,手帕交唯有江家大小姐,江清月一人,只有她不嫌弃自己举止粗鲁,性情骄纵,自从上次京城一别,两人已经许久没见面了。
旧友重逢,两人有说不完的话,周兰若很是能体谅她们的心情,带着怀安到一旁看看,也不上前打扰。
可江清月是个极细心的人,猜到她们是一起出来逛的,“好了,等改日我再上门找你,我们好好聊聊,今日就不打扰了。”
说着她还朝周兰若笑了笑,她这般善解人意,穆湘云只有感激的份,“我家现在不太方便,要不去你家?总不会不欢迎我吧。”
“当然不会,就怕你不肯来。”这话也是有原由的,因为总遭那些大家闺秀明里暗里的排挤,她是很不乐意出门做客的,除非江清月在,不然她一般都不会赴宴。
这场偶然相逢,就在两人的约定之中告别,等穆湘云她们走远,江清月的神情立马变的沮丧,本以为能去穆家,湘云怎么就拒绝她了。
离上次远远的看那人一眼,已经过去两百八十一天了,近来父母亲已经在催促她的婚事。
她只比湘云小一岁,如今也快到了双十年华,要不是母亲知道她的心思,与那人联姻也是家族希望看到的,她哪里能拖到现在。
可陵阳县那边传来消息,说他同一位有孩子的妇人相处极亲密,这让她怎么敢信,少轩一定是被迷惑了。
如今他也在京城,自己可得好好抓住这个机会,江清月的心里斗志满满。
而城南的陆府,正在举办一场小小的赏花宴,要不是陆有清还没有殿试,怕被人说轻浮、得意忘形,陆夫人是很想大办一场的。
这是她最开心的一个生辰,能有这样出息的儿子,真真是死而无憾了,往来的宾客,大多都带着自家的女儿。
不是说陆有清已经订婚了,她们还眼巴巴的看着,那真不至于,是因为这一同参加宴席的还有好些夫人,门第都是相当的,家中有儿郎的,也能相看一二。
即使不成,女儿家些大方得体的好名声出去,也是极好的,她们的目的有没有达到,陆夫人是不知道,只是看着这满屋子的大家闺秀,她心里已经欧得慌。
怎么就定了穆家的那位,总感觉在座的宾客都在看她笑话,那么好的儿子,偏偏寻了个哪样的儿媳,怕不是后娘罢。
这席间还真有提及穆湘云的,“这簪子也就在我们这里稀罕,想来陆夫人眼里不过是寻常首饰,我头上这支还是穆小姐送的,她哪里能少?”
此人正是当初客船上与穆湘云组牌局之人,还真让画扇猜中了,果然有人与陆夫人有焦急。
女人家围在一起,说的不过是儿女夫君,这两样她们都比不过陆夫人,说的也无趣,就谈论时下的衣服首饰,缠花自然就在其中。
穆少轩很是知道经商之道,这缠花他摆出来的只有寥寥几只,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头上簪着缠花的那位夫人,自然是被羡慕的,在座的纷纷朝她打听购买的渠道。
哪知道还能整出这么一出,纷纷扭头看向陆夫人,指望着能从她手里,买上几只,也不能说是买,这样说俗气了些,就是互换礼物。
“这东西是穆家做的,湘云那孩子自然不当回事。”否管内里怎么嫌弃,在外人面前,那是家丑不能外扬,何况这是给她挣脸面的事情。
但她这心里可就不太好受,缠花簪子她是一根线都没见着,越想心中就是火大,今日她生辰,穆湘云既然进京,不说来她府上,贺礼总是要有一份的,这样大家面子上才过的去。
而穆湘云此时正在街面上玩的忘乎所以,哪里还记得这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