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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之前她将衣袖里的东西掏出来放在桌子上,“这是给你的谢礼,给怀安做的时候多做了一个。”说完人就风一样的走了,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周兰若的心还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这是怎么了,不就是送个礼物吗?什么时候这般放不开了。

    她人走的快,没见着穆少轩似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办的笑颜,不然一定会闪瞎了眼,看呆了去。

    穆少轩看着桌子上的络子,伸出手去拿,牵动了伤口,痛的他眉头紧皱也够不到,兰若也真是的,哪至于这般害羞,直接给他不多好,他肯定不会笑话她的心意呀,早就从怀安的衣着上看出她女红不佳了。

    没办法,他只能用手撑着挪动着身子,上半身悬空才将那络子握在手里,这一番动作已经让他大汗淋淋,穆少轩完全不注意这些了,神思全在这个藏青色的络子上面,真好看,兰若的手还是极巧的嘛。

    这也只能说是爱屋及乌,这络子也就是做的平整些罢了,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可穆少轩心里就想喝了蜜一般的甜。

    等到李管家再次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家少爷痴汉般的笑着,简直没脸看,到底是他们疏忽了,下次得给常嬷嬷商量商量少夫人的事情,少爷他心里也是想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吧。

    穆少轩并不知道他一个笑容就让李管家脑补了这么多,指着床边的信,“李叔,你帮我把这封信誊写一遍,然后送到孟县令府上。”

    李管家自然应是的,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一开始说要带笔少爷不让,可也没有多话,再写一遍也没有多耗什么时间。

    穆少轩接过周兰若写的那封信,小心的放到枕头底下,那模样,李管家心里一个劲的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将墨水沾到上面,不然怕是要惹少爷生气了。

    “李叔,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就先行回府吧,免得夜晚驾车不安全,商号的事情还麻烦你多费心。”嘱咐完之后,穆少轩又不好意思的开口,“这件事还请李叔保密,不要告诉常嬷嬷。”

    “诺。”李管家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就答应了,将小厮穆明留了下来,自己坐上了回府的马车,送信这事他自然不会跟常嬷嬷的,但少爷受伤这事,总是要有人照顾的,这些小厮难免不够周到。

    穆明也是穆家的家生子,如今被李管家留下来照顾少爷心里是极乐意的,只要能留在少爷身边,自然是不差前程的,但心里也有些害怕,毕竟少爷的脾气从来不算好,但这次来少爷身边倒是见他笑了好几次了,穆明想着传言也不可尽信。

    周兰若知道过几日就会有客人来,就在跟雪海商量食材的事情,毕竟这天气食材得先备着,当天怕来不及,反正也不会坏。

    温娘的衣服也做的差不多了,明天大家就能换上新衣,倒是可以给孟县令这个贵客留下更好的印象,她在这边忙碌着,陆老太太身边的丫鬟找了过来,说是老夫人有请。

    周兰若自然是要过去的,这几日事情多的倒是没怎么跟老太太说说话,那日借马的事情还没跟陆有清道谢呢。

    她走近房间,却见陆老太太的丫鬟都在忙碌的收拾东西了,“老太太,您这是?”

    陆老太太亲切的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旁边,“你这地方我是住的极舒心的,再没有比这让我心胸舒畅的地方了,可惜这腊月里,府里不能没有女主人,我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老夫人,您大可晚两天再走,这冰雪未化,我心里担心的很,你放心,不收你房钱的。”周兰若是真心的不放心,她和老夫人也是投缘,已经将她视为长辈了。

    “你这揶揄鬼,我哪里就心疼这么点子房钱了。”也知道这孩子是真的关心她,放柔了语调,“我已经让人跟李管家打听过了,这去县城的路驾驶马车已经无碍,再说了等到开春我就又过来了,你这地方我可舍不得。”

    听她这样说,周兰若心里踏实,也就不再劝,“不知道陆公子在哪里?还没来得及感谢他之前借我马匹,这才即使把大夫请过来。”

    提到这个,陆老太太轻声的笑了起来,依在周兰若耳边轻声的说着,“这不是就要走了,他呀,找人告别去了。”

    看到陆老太太打趣的神情,周兰若也明白了过来,跟着笑开了花,果然是年轻人呀,真好。

    陆有清此时正站在院子里,也难为他,这么冷的天气,他正看着窗户上的人影发着呆,想着几日一别,下次见面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也不知道穆姑娘到时候还愿不愿意见他。

    心中有些苦涩,也多了一丝坚决,走到窗下敲了敲窗,他这突然的声响倒是把屋内的穆湘云吓了一跳,手抖了一下,笔尖上的墨水就低落在了宣纸上,好好的一幅雪景图就这般毁了。

    这可把她气着了,这画她做了一下午,眼看就要完工了,气冲冲的推开窗,“谁啊?”

    陆有清没有防备,这猛的推开的窗户就打倒了他的下巴上,生理性的眼角冒出了泪花。穆湘云见是他气就消了些,更何况她还把人打哭了,虽然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吓我还站的这么近。”

    “没事,是在下唐突了。”这时他也注意到了书桌上被他毁坏的画,“穆姑娘若是信得过我,在下可以试着描补这幅画。”

    穆湘云是无所谓的,这幅画她如今也没有心思再画下去了,“好啊。”

    陆有清得到准许就准备去拿毛笔,可是他人在窗外,又怎么好行动呢?看到他脸上的局促,穆湘云碎碎念了一句,“真是个呆子。”

    不小心听到的陆有清,脸上慢慢染上了红晕。

    说人家坏话还被听到,穆湘云也不好意思,外强内虚的说道:“不是要改画,还不进来?在外面吹冷风作甚,也不怕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