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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九章 程季的真实身份

    孙启年手里抱着新制的一个什么机器,正打算带来给白浅凝瞧瞧呢,所以刚进了门,他把机器往地上一放,便开始满脸神秘的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又制成了一个新机器?”

    “新机器?”白浅凝偏过头朝那机器看去,却是不觉得新奇,故意淡淡的道“取暖器而已,没什么技术含量,不过放在这个季节里,倒还是极有用的,谢谢孙公子。”

    “哎!怎么就没有技术含量了?你知道我为了找到这种热感金属费了多大的劲儿吗?”孙启年不高兴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整个人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白浅凝却是笑了笑,只道“我知道孙公子有能耐,现在请你来就是要麻烦你替我研制一个十分重要的东西,这东西若是研制成了,造福的可是一整个世界,尤其是像孙公子这样学富五车的文人。”

    一提到文人二字,孙启年立马坐得笔直,身上也莫名多了几分儒雅之气。

    白浅凝看着他这反应,只觉得喜感十足,她朝他道“孙公子应该知道活字印刷术吧?这东西精巧,但做起来并不难,我这里还有现成的木匠”

    话说到一半,孙启年便神情激动起来,接了话茬道“活字印刷?你还别说,我早有研究,不过还是个半成品,等我回去再琢磨琢磨。”

    “哦?那便辛苦孙公子了。”白浅凝心下高兴,末了便站起身朝孙启年身旁的取暖器走去,细细的看了看,又朝他道“孙公子眼下用的这发热材料是铝么?其实你还可以试试石墨烯,石墨烯不止导热优于铝材,发热速度各项性能都更好,你可以回去试试。还有往后你若还想做什么其他的机器,想找材料或许可以来问问我,在我们现代,许多关于材料的选择上都已经十分先进了,我大致也知道一些。”

    “石墨烯?成,那我现在便去试试。”孙启年说完,站起身抱着机器就往门外去了,待走到门边又转过头来留下一句“活字印刷的事我记下了,给我三日时间。”

    说罢,人一溜烟就没影了。

    恰好这时上官清云来了,白浅凝便详细的和他们解释了活字印刷是什么东西,有何妙处。听着白浅凝的描述,虽还未见过真正的成品,上官清云已是赞叹连连。

    “这世间从来不乏有才学的匠人,回想起当日你母妃也是个心思十分灵巧的人,尤其制香更是一绝,哎!只可惜”上官清云说着话,神情不自觉的黯淡了几分。伤怀之余,又是晃了晃脑袋笑道“都说自古红颜多薄命,你母妃当日初入宫时阖宫上下都为她倾倒,如今就连当年耶律尘为她画的画像也已经流失了。”

    听着上官清云伤怀的提起自己母妃,战千澈的眸子也渐渐黯淡,只是又见他提起那副画,便道“母妃的画像我这里到有一幅,应该就是老先生说流失了的那幅。”

    战千澈说着便站起身去了卧房,将百里霜华的那幅画像拿了出来,在桌上摊开。

    百里霜华绝美的姿容跃然纸上,哪怕只是在烛火油灯的照耀下,也难掩清丽之色。上官清云望着眼前的画卷,眼圈不禁湿润了,他颤颤巍巍的将手指落在那两句诗上,喃喃的念了起来“百里霜飞尽,步步皆盛景。”

    “就是这幅画,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这画机缘巧合辗转到了你的手中。”

    白浅凝借着烛火望着上官清云的神情,她暗暗觉得有些奇怪,随即一个念头闪了出来。莫非,这位上官老先生当年也是自家婆婆的爱慕者之一?只是这个念头仅仅只是一闪而过,白浅凝也并未深入去想。

    她回了回神,就听战千澈解释道“说来也巧,这画是在程季的随身之物中发现的,这个程季是商贾子弟,想来应该也是辗转从别人手里买来的吧。”

    “程季?就是你这面具的主人?”上官清云不禁直起身,朝战千澈追问。脸上的神情也多了几分迟疑。

    战千澈不知他为何会这样问,便是点了点头说“据韩语冰说这个程季是来车池县经商,恰好死在了她的花楼里,她才取下了此人的面皮做了这张面具。怎么?老先生认得此人?”

    听着问话,上官清云却是微微摇头,静静地思索起来,很快,当他的目光落在战千澈带着面具的脸上时,眸子才微微缩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只问“这个程季是不是一直待在济北?不久前才来的车池县?”

    “老先生怎么知道?”战千澈连忙追问。

    上官清云却是望着百里霜华的画卷上的那一枚落款笑着反问起他来“你可知道天玺国国君耶律尘吗?”

    “知道,相传母妃这画卷便是他画的,怎么?这个程季和耶律尘有什么联系吗?”

    “如果不出所料,这个程季应该是天玺国的皇子,耶律尘的第二个儿子。”上官清云说着话,慢慢陷入了回忆,他一面回忆,一面慢慢道出了从前的一些事。

    原来程季的真实身份是天玺国的二皇子,他的生母是百里霜华的亲妹妹,只是他十几岁起便被送到了邺国的济北县,悄悄隐藏身份搜集邺国的情报传递回国。

    “所以,一直以来天玺国都在邺国秘密安插细作?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战千澈只觉得心中震惊,按当年的情形,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传递情报,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听他问话,上官清云思量了片刻,好似并不愿提起某些事,但最终还是摇摇头说道“罢了,当年之事我还是都告诉你吧。其实当年你母妃本该是要嫁给耶律尘的,是被先皇横刀夺爱,硬生生抢进宫的,后来你母妃生下了你,先皇待她也还不错,她便也心甘情愿的留在了先皇身边,只是耶律尘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夺妻之恨最终演变成了兵戎相接。”

    “所以二十几年前天玺国和邺国的那场大战是因母妃而起的?”战千澈犹记得自己当时还年幼,但即便如此,在他的记忆里仍旧留下了好几幕母妃跪在地上痛苦着哀求他父皇的画面,现在想来,大概才理解了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年的天玺国远不如今日的繁盛,耶律尘举兵攻入邺国,几乎是倾了举国之力,先皇听到消息,立刻派了镇远大将军,骠骑大将军一起带兵镇压,当时几乎是压倒性的将天玺国的军队赶了回去。后来耶律尘见直接攻击不行,便改变了策略,不再发动大规模战争,而是隔三差五的命边境军队袭扰邺国驻军,这反反复复整整三年,弄得两国边境都不得安宁。

    后来先皇恼了,派了人去直接挟持了耶律尘,你母妃听了消息,在先皇跟前苦苦的哀求了数日,先皇才命人放回了耶律尘,但也放下话,若天玺队再不收手,便要出兵将其吞并,耶律尘这才消停了。只是明着消停了下来,却始终不甘心的耶律尘又开始卧薪尝胆,动起了在邺国安插细作、搜集情报的心思,只等天玺国发展起来,再重整旗鼓,利用搜集来的情报再次伺机进攻邺国。”

    听到这里,战千澈渐渐明白了过来,心底却也又生了疑惑,他给上官清云续了杯茶又问“只是如今母妃已经殡天多年,这个耶律尘若真痴心至此,五年前他便应该举兵替母妃复仇了,怎会等到今日,他的皇子也克死邺国,还未动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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