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简直瞎扯!”张大夫拿着那十几张方子便站了起来,下了檐台说道:“此人根本就没有病,这面色和唇上的乌青都是化妆所致,身为医者,望闻问切,‘望’这一关过不了就罢了,诊不出脉息还意图随意拟方子浑水摸鱼?这样的品性非行医者该有,这几位大夫,你们可以离开了。”
张大夫平生最痛恨有人在行医救人的事上耍花样骗人害己的,毕竟这本就是人命关天的职业,医术不精可以原谅,品性坏了却半点也容忍不得,所以他此刻才会有些愤懑。
张大夫的话说完,那个原本躺着一动不动的病患突然便坐了起来,除了依旧惨白的面色,无论神形都与正常人无异。
在座的众人见此也是一片哗然,暗自庆幸。
白浅凝见此,便是朝叶檀使了个眼色,叶檀立刻接下张大夫手里的方子带着人逐个的将那几个大夫赶了出去。
待人都离开了,白浅凝便也站起了身,示意张大夫坐回去,而后朝余下的大夫们道:“我今日定下这样的考题就是为了考验诸位的品行,我很庆幸那些医德败坏,企图浑水摸鱼的人只是少数,张大夫说得对,行医之人,必须以德行为先,医术其次,今日诸位不论是留到最后的,还是没能留下来的,我都希望诸位能谨记着一点。好了,带下一个病患上来吧。”
白浅凝说着便折返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慕岩听了吩咐,应下话便吩咐隐卫将第一个病患抬下去,随后第二,第三个病患也依次被带了来。
品行试探完了,余下的两个都是真正试探这些参赛的大夫的医术的真病患,两波儿下来,又淘汰了十几个,很快院中的座位便空了许多,只剩下了三十一位大夫。
这其中不乏在医术上确实有造诣的,尤其方才那位以水拟药方的医士,在之后的两次诊断上都十分精准,且此人看起来并非车池县人士,倒让白浅凝生了好奇。
另外在众大夫之中还有一位身形稍清瘦矮小的大夫也引起了白浅凝的注意,此人仍旧是生面孔,可他的眼神却总让白浅凝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一时也说不上来。
这两人,一人名唤方仲,一人名唤管未,单看名字便知道不俗,且这二人坐在一处,明显是认识的。
正因为如此,第二局辩药上白浅凝也着重关注了这两人。
张大夫得了白浅凝的授意,拿着方才准备好的一匣子药出来,随机发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这些药材里,又价值千金的千年人参,鹿茸,灵芝,也有市面上最常见的白芨,白芷,番红花等药材。
众人看着手里的药材,却根本不明白白浅凝的用意,到是有几个拿到珍稀药材的大夫,眼冒金光的连连赞叹。
“好东西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人参。”
“那可不是,先前就听说程夫人送给了每一个济世馆一根千年人参,看来这程府的家底还真是深不可测啊。再看眼前这一棵,只怕有三千年不止了吧。”
“是啊,能见着这么好的东西,你我今日就算没白来。”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白浅凝的目光却始终端详着方仲和管未二人,只是这两人至始至终都是一副淡然自处的模样,看起来像是见惯了这些药材一般。因此,白浅凝对这二人的身份更加好奇了,只是目前来看还探不出什么,因此她便只能暂且收起心底的疑惑,朝张大夫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张大夫得了示意,便又从沉香手里端来了另一个匣子,说道:“眼看这一上午都快过去了,程公子和夫人给诸位准备了吃食,都是从醉仙居现成做好了运过来的,此刻已经在偏殿备着了,诸位过会儿就可以过去享用。只是在享用的同时也要完成第二局的比试。”
“醉仙居的饭食那可是车池县出了名的,今日到是有口福了。”
“比试?吃饭时如何比试?”
众人听了张大夫的话,又开始议论起来。
听着众人的问话,张大夫才又继续道:“诸位都拿到药材了吧?我这里有一个匣子,匣子里都是程夫人提前备好的纸条,这每个纸条上都写了一种病症,过会儿劳烦诸位每人抽一张,抽到了对应病症的人午饭时便要负责将治疗这病症的药凑齐,至于这药的来源,便都在你们身边的这些大夫手里。诸位可明白了吗?”
“这,这是什么个比试法?”
一位大夫首先发问,紧接着又有一位大夫质疑:“是啊,这若是对方故意为难,不肯拿出药材,岂不是再如何努力也配不齐想要的药?”
听着这些话,白浅凝和战千澈对视了一眼,才道:“诸位莫慌,我这并非故意刁难,试想一下,你们从前在自己的医馆药房是想遇上什么病人便遇上什么病人,想购到什么药材便能购买到的吗?行医之人除了将已有的医书药方背得滚瓜烂熟,更应该触类旁通,破解更多疑难杂症,研究出更好的药方,才可算是造福万民。今日我出这考题正是为了让诸位拿出真本事来,至于能否从别人手里拿到药材,这也是考题的一部分,此刻想得太多并无用处,现在就请诸位抽题,抽完便可以移步偏殿用饭了。”
白浅凝说完,便站起身,稍稍欠身施了个礼,而后猜和战千澈一起转身进了正殿。
正殿内,战千澈扶着白浅凝坐下,而后又朝跟进来的慕岩问道:“让你安插进去的那几个人多盯着点,尤其是那个方仲和管未,看样子不简单。”
岩应了一声便退出去了。
白浅凝这才讶异的望着战千澈问:“你何时安排的人?我竟不知道。”
“今日人多复杂,我不得不防备着。放心吧,有那几个人在正好,过会儿他们就会过来回话,那些大夫是否真有本事,德行如何,就都一清二楚了。”
战千澈答着话,而后又朝叶檀道:“去让人把备好的饭菜端进来,请张大夫一起来用饭。”
檀也领命前去,很快下人们便端着饭食进屋了。这些饭食都是战千澈命人单做的,清淡爽口,却都是白浅凝爱吃的。
“张大夫,今日让你来主持这看诊会,实在辛苦了,来,我敬您。”饭桌上,战千澈又恢复了一贯佯装出来的样子,端着酒杯和张大夫客套起来。
张大夫见程大公子都给自己敬酒了还用了尊称,赶紧也端起酒杯回道:“不敢不敢,这样的小事谈不上辛苦,不过我倒是很佩服程夫人,这考人的法子一个比一个妙。”
“哦?这怎么说?”白浅凝故意问道。
张大夫便是笑笑饮下了酒才道:“一开始我也奇怪程夫人第二局为何会用这样的法子来考人,毕竟从对手手里讨药确实容易出现一些难以掌控的局面,直到我方才见到了今日给他们准备的饭菜,才恍然大悟。药材确实可以治病,但是药三分毒,未必能有食疗来得温和,我猜程夫人写的那些个病症里不乏用食疗更有效的病症吧?”
“哦?”白浅凝对于张大夫能完全猜准自己的打算和用意感到压抑,甚至有些惊喜,便道:“没想到张大夫能一语中的,将我的用意说得半分不差,看来我和我相公决定请您来圣医堂主事是个极其正确的决定,往后这医馆的事便都要仰仗张大夫了,我以水代酒,再敬张大夫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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