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得回忆着自己的身法,准备等一个确切的时机。那个伊人能不能把自己的话清楚地带给听雨呢?苏扶桑没有把握,然而更加令他担心的却另有其事。
听雨听见了自己想要跟他说的话,到底还会不会来呢?
还是冬季,虽然屋里面生了火,但是房梁上难免还是有些冷的。
苏扶桑静静地屏息凝神,等待着,想知道到底有谁会来。
又过了一会儿,祝重黎放下了笔,把那些卷宗都放在一边,静静地喝起了茶。他的桌上放着一面打磨光滑的镜子,能清清楚楚映出他的面容。
苏扶桑想着以铜为镜能够正衣冠,以人为镜能够知得失。的话,不知道祝重黎是否能看清自己从偏远的山西老家来到京城之后,得之为何物,失去的又是何物。
门被敲响了,苏扶桑见一个小丫鬟进来,对祝重黎道:老爷,有人来了。
祝重黎问道:什么人?
丫鬟道:奴婢不知,但是那人硬闯进来,门口的护卫都拦不住。
正说着那丫鬟一个趔趄,被推倒在一边。烛影摇曳,祝重黎似乎是随着烛光颤抖了一下,连忙站了起来,却见来的是一个身穿黑衣的人。
在房梁上的苏扶桑生怕来的这位是听雨,但仔细瞧了瞧,那身形分明就是个男子,无论如何也不是听雨的身材。
那人不光穿了黑色的衣裳,脸上也蒙着黑布。苏扶桑只觉得奇怪,这样的打扮,与刺客无异。难不成今晚要来杀祝重黎的不只听雨和自己?
正想着,却见祝重黎往后退了几步。那人却并没有上前,而是道:祝大人,不知道记不记得我七煞教了。
说着把蒙面的黑布摘下来,果真是个汉子,生着浓密的须髯。
苏扶桑乍一听七煞教,只觉得必然是和祝重黎的往事有关。静静听他说,现就不轻举妄动。
祝重黎道:你是何人,擅自闯进正三品朝廷大员的府邸有何目的。
那人微微一笑,道:祝大人是真的忘了您在老家的时候,是谁解囊相助,才让您有机会来京城成就一番事业的。那时候答应教主的话,某家这个教主身边的护卫,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你应回报教主,可不许抵赖呀。
祝重黎身体正明显地颤抖,刚刚进来报信的丫鬟这时候倒在一边,看到这个大汉就已经吓得不行,本来还听到说是自家老爷的故友,后面又听说是什么七煞教。
七煞教在江湖上的名声极坏,与七煞教牵扯上的,也挑不出一个好人。这丫鬟瑟瑟发抖,紧紧盯着自家老爷,似乎怕他突然就从那温文尔雅的躯壳中跳出来,变成是一个令人发指的恶魔。
祝重黎又看了进来的那个大汉一眼,突然目光变得锋利起来。看向小丫鬟。那个大汉似乎是心领神会,转手一扔,那丫鬟的脖颈上多出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利刃。
那丫鬟只是微微一抖,就不声不响的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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