郏芷刚回到夜轮府上,李管家匆匆走过来,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姑娘身边的事都交给尚芮吧。南边生意的进账到了一日了,家里的人都不敢管,都等着呢。
李爷,姑娘那里还有事情要回复呢!几句话的事儿,您老别急。
说着一路小跑进了攸介阁,正往上走却看见苏扶桑在外面徘徊,便问:小主公这是怎么了,为何不进去?
苏扶桑道:我听尚芮姐姐说,任家姑娘出事了。不知道怎么样,想来问问。
郏芷道:小主公不必担心了,姑娘安排下了,已经没事了。
苏扶桑低下头,并没有想走的意思。
郏芷道:小主公随我一起进去吧。
苏扶桑感觉脸有些红,跟着郏芷一起进去。
攸介阁的回廊上挂着些古人的丹青墨宝,都是极素雅的,若是懂行的人来看到,都知道那是些早就失传了的东西。
苏扶桑却不认识这些东西,也没心情好好欣赏,沿着回廊往里面走。到了尽头,郏芷扣了门,小尚芮出来开门。
进了屋内,却见朱颜儿坐在一幅绣架旁边,那上面是一幅朱颜儿正在绣的绣品。朱颜儿手里面拿着绣花剪子,正在一点一点拆着绣好的部分。
芮儿怎么不劝劝姑娘,好好的绣了一个多月了,现下怎么又拆了?郏芷道,连忙走上前去。
尚芮有些无奈道:已经劝了姑娘,可姑娘不听。
郏芷轻轻抚摸朱颜儿的肩膀,道:姑娘,没事了,已经告诉关家娘子,应是无碍了。
朱颜儿似乎长长舒了一口气,手上的活也松懈下来,把剪子放在一边,站起身,回头正看见苏扶桑。
苏扶桑看到她的神态并没有什么波澜,与往日一样的灵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朱颜儿道:小主公今日不当值吗?
苏扶桑摇摇头,问道:任家姑娘
任家姑娘命是保住了,只是心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朱颜儿道。
女孩儿家都是像花一样吗?苏扶桑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朱颜儿有些奇怪,但还是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小主公或许觉得女孩儿都如花一般娇弱,殊不知即便是花,这世间亦有成千上万种,受得了风霜侵袭,受得了雪雨浇灌,各有各的风姿。你却不要看轻花,也不要看轻女子。
苏扶桑默默点点头,小声道:我没有看轻女子的意思,我有些怕,若是花凋零了,没有以前好看了,或是沾染了泥土,或是生来俗气,还有没有人爱花,怜花?
朱颜儿有一阵的失神,郏芷见自家姑娘不说话了,就问苏扶桑,道:小主公愿不愿意做那个爱花人,怜花人呢?
苏扶桑想起任继祖描绘自家妹妹时的那种好不吝惜地夸赞,突然觉得那就如一树洁白的梨花,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这世间,即便是这样的女子也会遭到亵渎,就如花期过了,凋谢的花。而自己路过树下时,若能从泥淖里面将那样的花捡拾起来,她是否又能焕发生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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