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山听了这话，才难得顺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就劳烦公公费心了。太学学子闹事，怎么说也有老朽的责任。说着在何学官的搀扶下回去了。
那些学生看到蒋老头走了，更加不依不饶，一边喊，一边往前挤。
各位各位，奴婢是宫里面当差的永安，各位有什么冤屈，都可以跟奴婢说，老先生年纪大了，他不能解决问题的。
张济为什么做了进士！有人喊道。
彻查进军副统领张霭通敌！有人附和。
武进士里面有个苏扶桑，让他回家。
各位，这个苏扶桑本来就不是武进士，皇上的意思，只是让他进宫读书罢了，不过他小时候没读过书，不能跟诸位一样，所以跟那些个武进士一起读书。永安回答道。
那张济怎么回事？
对，张济暗器伤人，为何还能做进士？
各位，张济暗器伤人的时候，是谁替关状元挡下来的？永安问道。
那些学生有些不清楚，都彼此疑惑地互相看看。
这时候有知道内情的，就跟一边的同窗说道：就是这个永安公公。
那些不知内情的转而又看向永安。
永安又道：奴婢既然替关状元挡下了暗器，难道还会包庇张济吗？各位不如今日先都回家去，明日再看看，这事儿若没有什么进展，再找奴婢也就是了。诸位都是读书人，自然比奴婢强上百倍。这些道理都明白的。
那些学生听他这么一说，都觉得有些道理，陆陆续续就散了。永安看到门口一片狼藉，又嘱咐了那些兵卒收拾院子，转头回到书馆。
这时间，只见蒋文山在太师椅上坐着，一边的何学官帮他打着扇子，苏扶桑正在为老先生斟茶，但十分不利索，倒茶的一晃悠，就有几滴茶水溅在外面。
永安连忙上去接过茶壶，把茶水都倒了，又重新烫了杯子，续上新茶，给蒋老爷子斟满，道：老先生，人到七十古来稀，可不要跟小辈们怄气了。
别人还好，老朽就是为小苏打抱不平。苏扶桑，天性纯良，又知道上进，就因为这一点出身的问题，就让这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骂了，我真是看不惯。这些人嘴上说着不看出身，不看出身。唉，真是。蒋老爷子一边说，一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连连点头，道：永安这手艺好得很，从前就是这一手好茶，骗了我不少好书去读。
蒋先生以前就认识公公吗？苏扶桑一旁问道。
永安在内书院的时候，也算是老朽得意门生呢，那是才多大一点儿，现今看来是飞黄腾达了。蒋老爷子笑道。
老先生笑话奴婢了，宫中贱役而已。
小苏啊，你年纪不小了，既然皇上给个机会，你又真刀真枪的打赢了旁人，就不要怕流言蜚语，做出一番事业来，就他们都看看。我有一本古籍，叫什么来着，那本
老师，您说的是不是先帝爷赏赐的《安国》？旁边一直未说话的何学官问道。
对对对，小何记性，老朽这个年纪，记不住了，你去书库瞧瞧，还在不在，一直想着呢。
老师要我把那书取回来吗？何青松问。
不必了，到了下值的时候，今天又是这样乱哄哄的，看看那书在不在，你也早些回去吧。蒋文山道。
何青松依言去书库了，永安跟着送了送，转头又回来，把门关上。
永安道：何学官是先生的高徒，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我这些学生，何青松跟我时间最久，我知道他几斤几两，就是怕他自己不知道深浅。别人设下一个套，他就能跳进去。我怕这背后设局的人，位高权重。我也怕，背后设局的人心思深沉。蒋文山叹气道。
这么说老大人对于今日之事有所怀疑？永安问道。
在这浑水里呆久了，有个什么怪味道，都能察觉到个两三分，希望是老朽多想了吧。蒋文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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