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张济更是辗转反侧,若是输了这一局,进士还做的了,但因为是抽签排名,淘汰制,会试就排到了五十名开外。到了殿试,皇帝更不可能选一个五十名开外的进士做状元。自己的大好前程因此就断送此处了。
第二日,张济走上擂台,只觉得眼睛酸痛,身上也没有了力气。家人见他眼圈发黑,也都担心他的紧。却只能在一边干瞪眼。来的人也多,多少有几个知道文试排名的,把这风声一漏,知道的人就多了,也就晓得文试的头名和二名之间有这么一场厮杀,都来瞧瞧热闹。
张济本来心里就七上八下的,见关子龙神太平静,眼神也没有丝毫波澜。还以为他不把自己放在心上。转念一想,只要自己能逼关子龙使出外家功夫以外的能耐,也必然能让考官看出自己的武艺高深,因此在气势上就不输于关子龙了。
果然朝廷上也有大人物知道了这事,譬如主考官之一的沈将军,就摆驾过来观战了。见了主考官,众人都安静了下来。沈御清身边还有一位内官服色的人,正是第一日就在考场露面的内官永安。
大堂鼓敲了三遍,令官一声令下,二人开始交手。张济万不敢怠慢,第一个亮出剑来。这几日看的多了,在场诸人都知道关子龙是使棍的,他那手中的木棒圆润光亮,两头是黑银包着的,显是用了多年,代代相传之物。却算不上什么绝世的宝物。
再看张济就与众不同了,这位公子手执一柄亮闪闪的宝剑,在座的有懂行的,都知道这柄剑的来历。张济的父亲,禁军副统领张霭从前在圣驾前比试,赢了这柄剑,是皇家众多藏剑之一,这次拿来给儿子科举之用,出手也是十分的不凡了。
张济着实不安轻举妄动,观察了一会儿,见关子龙只是以守势起手,并没有着急攻过来。张济见此,冷不防一剑刺了过去。关子龙横起长棍,两杆兵器叮地一声,交接在了一起。
围观人等都觉得耳中嗡嗡直响。
半晌,那声音才堪堪散去。由此可见这一回合之间,二人所用的力道之大。
张济第一招本想试探,不想震伤了手腕。再也不敢大意,才知道关子龙已然用上了真本事。再出手上去,关子龙就无刚才一般的气势,而是中规中矩地用起了外家功夫。
与先前几场并没有什么不同了。众人也都认得,也有人议论纷纷的,都道:这个张公子也是不行的。官宦人家的子弟外家功夫不扎实,比不得关子龙基本功练得好。
只有张济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剑法完全被关子龙所用的棍法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这一阵子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来应付,只能由着这姓关的来。
二百多找过去了,关子龙套路仍然不变,张济却觉得浑身无力,每一招都只能勉强招架。张济是个少年得志的,习武又有天赋,哪经受过这般委屈。用尽平生之力,抖动手腕,一剑刺去。然而这次也没有变化,仍然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关子龙一棍隔开,张济只觉眼前一花,桄榔一声竟然倒在了地上。比武场上,除了苏扶桑那样能把别人打下台去的,有人倒地就是明显的颓势了。要被判输。
一边仲裁的兵部官员起身上场就要判定,没成想张济倒在一边,在怀里掏出了三枚银针,一转手腕,如流星一般嗖嗖嗖向关子龙射去。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边看台上与沈御清坐在一起的内官永安,如疾风闪电一般,转手抽出沈将军腰间所悬宝剑,凌空一掷。那宝剑擦着关子龙面门,叮叮叮三声脆响,然后噗的一声,就插在了一边的重湖酒楼的招牌上。
底下仍有人未看清楚,都疑惑宫里来的永安公公是不是失心疯,竟夺了沈将军的宝剑乱扔。沈御清自己则看得明白,叫过两个军士,吩咐几句。两人立即跑到比武台上去,把张济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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