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苏扶桑在新开辟出来的武场练习射箭。李管家所设计的教坊司,从外看来十分简约整齐,其实内部构造有各种设施。是京官所需的各种娱乐活动,都能在此地找到。礼部尚书敲了设计图,赞赏有加,而这武场也是按照规格所建,虽说并不甚大,但精巧别致中透着恢弘的气派。
苏扶桑从小习武,身上是有些底子的。只是射箭是他从小没学过的,实在很难一蹴而就。况且这一项是武举必考的。虽说使足了蛮力,但因为掌握不好时机,骑射和坐射都不甚好。脱靶的事竟也是常常有的。
洛铭在一边的石墩上一坐,叼着一根树枝,瞧着苏扶桑一箭一箭地脱靶。
就这眼神儿,别说考武进士了,我看在村里和人打一架,也是个非死即伤的后果。洛铭嘲讽道。
苏扶桑虽说愤愤不平,但自己确实多日没有什么长进,心里面很不大自在。叹了口气,又从羽筒中抽出一支箭来搭在弓上。
你不能这样,精神不应当放在弦上,而是要放在箭上。你要知道你的箭需要多少力道。一个声音道。
此时一支箭矢从苏扶桑处射出,嗖的一声,摄入六十步远的红心。
洛铭心里一惊,回头一看,之间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刚刚把手搭在苏扶桑的手上,帮他射出了这一支箭。
你是谁?苏扶桑转头瞧见那人。
哈哈哈,真是个有趣的孩子,怎么我教你射箭,你反倒不感谢我吗?那人的声音浑厚,带着一种成熟的,惯看天下风云的气度。苏扶桑甚至听出了他话里的积分苍老。
可是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谢的是谁。苏扶桑依旧倔强道。
那人的银质面具上并没有任何表情,苏扶桑虽然知道他可能的情绪不会是这样的,但仍旧毛毛的觉得心里有些发寒。
小主子,这位先生是一位无名大僚,是和你有渊源的人。近日来教坊怡情,您要礼让一些。洛铭这时走过来道。洛铭平时没人在眼前的时候,总是叫他废物、蠢猪、朽木不可雕也,只要有旁人在时,就改口道小主公、小主人、小主子、二公子。惯常让苏扶桑十分不爽。
苏扶桑刚想像平常一样将洛铭怼回去,却忽然想起了什么。
您是三郎的
虚——,那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公子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不知道你有没有空闲呐?
这两人被安排在教坊司新建的青青斋内,两人分宾主坐了,婢女搬来了一扇青丝织成的屏风。摆在两人中间。随即都退了出去,我里就只剩下两人。苏扶桑透过这屏风,只能瞧见对面那位无名大僚的影子。他把面具摘了下来,苦笑道:年纪大了,这东西太沉了。
我好多年一直想着三郎的母亲,没想到多年过去了她已不在人世,道是三郎如今回到我的身边了。我十分感激你,小兄弟,一直想来跟你道一声谢。那人道。
这是我该做的,况且我还认错了三郎,以为他是个女孩儿,这是我的错处。苏扶桑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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