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主几人坐下,李管家叫人奉上些茶水,边聊起再过几日江南有名的百花会,虽然是冬季,但是很多江南有名望的公子哥儿,在家里用温室养着许多好看的花儿。花期在春季或是夏季的,这时节都在冬天一齐开放了,真是好不热闹。
夜轮给客人都倒了茶。李管家在旁边道:这阵子,百花会就要开始了,咱们知府大人可是摊上了好大一桩案子啊!他边收拾茶具边说,像是无心之举。
沈司清却听进了耳朵里,问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莫非是有关桃花寨洛铭?
是啊,虽然说这事洛寨主并没有参与其中,可他手下的人把京城里的,能看见的车子,马匹,都赶到了知府大人门口,像赶大集似的。本来只是一盆兰花的纠纷,就闹成了这个样子。
一盆花的纠纷,为何我家的车子也被偷了啊!沈司清不悦地说道。
公子爷,桃花寨从来不偷的啊!李管家苦笑道:桃花寨是官府应允的抢劫,从来都只叫拿。
沈司清已经见识过了桃花寨的厉害,也不敢说什么了。只好闭上嘴。用一只小狼毫在纸上写下了桃花寨只拿这五个字。
沈兄到了江南,还不断的积累人生阅历,真的是不容易啊。程君允笑道,可我偏偏不相信天下有这么令人不舒心的强盗。
沈司清道:小殿下,你是不知道的,做人本来就是历练嘛?我娘亲姐姐都叫我要好好弄明白世间万物的道理,但你知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倒是这兰花到底怎么会惹上麻烦呢?
李管家道:其实本来是江南有名的富商郑家的公子郑琪在塞外弄了花种,是极难得的金兰,而且极难养活。好不容易养活了过来,那个种花的园丁本是签了卖身契的奴仆,另一个贵公子,京中兵部尚书家次子闵良。出一百两银子把郑公子那个园丁买回来。
可那郑公子本来就不在乎钱的,只不过十分重用那个园丁。但毕竟对方是兵部尚书的儿子,自己出面总也是惹不起的,郑公子本来跟桃花寨还有些个交情,就拿这事跟知府大人说,期间又暗示说了自己家虽不敢说是富可敌国,也不差这一百两银子。
想要知府大人疏通疏通,还说愿意请知府大人坐自己家的豪华马车,去江南第一的酒楼醉盛楼去喝酒。
那知府马大人知道士风排位是士农工商,商居于末等。他瞧不起郑琪出身商人家族,想要帮着闵良,为了吓唬郑琪,跟郑琪说,若想打赢这官司,便是要一百辆车才行。
郑琪无奈,也找不到一百辆车子,只好求助于桃花寨。谁知那桃花寨的二少主名叫云挚诚的,是个暴脾气,听了马知府瞧不起桃花寨的旧友,竟然四处征集车子,要到知府大人府上去找事。现在这事还没有解决。知府大人的脑袋,比府衙门外的鸣冤鼓还要大上一圈。
桃花寨云少主比他们寨主洛铭还要大两岁,怎么能够这么冲动啊!夜轮随口感叹道。
程君允和沈司清刚想要继续问问后来发生的事情,却听见一阵笛声。那声音是一曲《折杨柳》,乃是思乡的曲子,婉转确非幽怨,清脆不失空灵。
乍听得着笛声,程君允便觉魂魄被抽出了七分,恍若心神具同那笛声一起飘飘荡荡,穿过一道道的层峦叠嶂,清泉秀石,往远山的尽头而去。那里有位佳人,翩翩然矗立着倾国倾城的倩影。一时之间恍惚了起来,又似乎想到了那幅仕女图上的靓丽身影。
他正想着,却被隽秋打断道:听见这笛声,我才想起来!今晚我帮君允约了醉盛楼的位子,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我们二人还是不叨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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