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下午。
柳娇娇正拉着特意请来的画师研究清心坊的餐牌该怎么弄呢,红袖突然进来通报说谢臣风来了。
谢臣风来得匆忙,竟是连朝服都未来得及去换,一看就知道刚从宫里回来。
见他神色似有不对,柳娇娇忙向画师致歉,约好明日再来,便让红袖送他出府,同时不忘让沉香去沏茶,自己则带着谢臣风到了内堂。
“大伯父,是不是朝中、出什么大事儿了?莫非跟我有关?”两人刚落座,柳娇娇便疑惑地发问了。
不怪她会这么想,否则他怎么不赶紧去见老爷子,偏偏第一时间来找她了?
谢臣风叹了口气,沉声道“今日散朝后,皇上独独将我留下,说孙继宗在天牢里突发癫痫,考虑到现在指证他的证据有些不足,为了安抚皇后,所以皇上便允许他回府治病去了。”
“癫痫?这可不是会突然间就能得的病,他是以前就有,还是家族有遗传史啊?”
“家族遗传史?此话何意?”
“意思就是他家祖上是否有人得过癫痫,据我所知,这种病有几率传给后人的。”一不小心又说出现代词汇了,柳娇娇忙自圆其说。
谢臣风从谢平安的书信里得知她懂药理,自然也就认为她也通晓医术,闻言作恍然大悟状,感慨道“我差点都忘了你懂医术一事了,据我所知,孙继宗祖上应该无人患过此病,而且以前也从未听说他有此病,你说他会不会是装的?”
“大伯父,药材我的确认识不少,但医术却真的只知道些皮毛,因为以前听爷爷说过癫痫这种病症,所以才略知一二。国舅爷是不是在装病我不知道,不过这种病也不会有什么大碍,顶多就是发病时看起来吓人些。”
谢臣风顿时瞪圆了双眼,讶异道“不会有什么大碍?娇娇你莫不是记岔了吧?我可听说得此病者犯病时,若不及时拿东西塞进他的嘴里,他会咬断自己舌头而死的!”
柳娇娇笑着解释道“大伯父,咬舌自尽是不可能的,因为就算把整条舌头割掉,顶多也就是当时失血过多,外加以后说话困难,若真有人咬舌自尽成功了,那绝对不是因为咬掉舌头的关系,而是被疼死或者是被吓死的。”
在现代时,她所在的公司老板是个极为懂得看上面的风向行事之人,所以在得知上面希望各个公司单位都能多一些懂得救护知识的人后,便直接请来红十字会的人给他们培训上课,关于癫痫和咬舌自尽是谣言的事儿,都是那时候的老师教的。
得亏她长期服用灵泉后得以记忆力增强了许多,在现代学过的那些东西全都记得死死的,要不然穿越了这么久,早就忘记大半了。
谢臣风跟听天书一般,满脸的惊讶。
柳娇娇的话完全刷新了他的认知。
想说侄女说得不对,可惜自己不是医者,拿不出证据去反驳她;想认同她说的话,却又碍于多年以来的所见所得,不敢盲目的相信。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个侄女在他眼里愈发深不可测起来,也不知道她流落在外的那些年究竟是有何奇遇,小小年纪竟然有着一身的本事。
想起自己那傻乎乎的二儿子谢平景,他突然很有一种把他扔掉的冲动,让他也流落在外几年,看回来后有没有可能变得跟小侄女一样聪明。
当然了,这只是想想,谢平景马上岁了,现在扔已经晚了。
谢臣风突然间来了兴趣,继续问道“听起来你似乎对癫痫这种病症十分了解,那你可有法子治愈此病?”
“断根很难,只能好好养着,避免爬高爬低和比较刺激的行为,譬如骑马狂奔之类的。”癫痫属于脑部功能障碍的慢性疾病,即便是在科技发达的现代,也没办法彻底根治,只能平时生活上注意一些,尽量不去开车,不要从事高空、井下作业,因为考虑到古今差异,所以她用了其他行为代替。
“还有就是,病人发病时必须把周围的人和可能伤到他的物品全部弄走,给他创造一个安全点的环境,免得他发病时被误伤,然后等他抽搐完就没事了。”
柳娇娇的话说得极为认真,有鼻子有眼的,怎么听都不觉得是瞎编乱造出来的,但这些话却让谢臣风好似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活了半辈子,第一次知道咬舌是不可能自尽的,第一次知道癫痫病人发病时不需要往嘴里塞东西,由着他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便是,等抽完就没事了。
谢臣风忽然觉得自个儿头有点晕,唔,一定是因为今天起来太早了,绝对不是被小侄女的话打击的。
柳娇娇看他神情就知道他一时之间可能无法接受自己的话,但她也无法解释过多,一来她真的只是知道些皮毛,二来现代医学跟古代医学本就差异巨大。
反正也解释不清楚,干脆就别解释了,省得后面说到细处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弄得跟她在骗人一样。
端起茶盅轻抿了一小口后,柳娇娇问道“大伯父,不管国舅爷是真病了还是装病,左右给四哥下毒这个锅他肯定是得背了,您方才神情急切且带着一丝紧张,莫不是还是其他事?”
谢臣风闻言猛地敲了自己脑袋一下,埋怨自己道“瞧我这记性!三王爷被皇上软禁了!”
柳娇娇讶异道“什么?怎么回事?大伯父您且细说!”
“这还是我离开御书房后,一个相熟的小黄门悄悄告诉我的,说三王爷擅自回京竟然也不入宫报备一声,皇上斥他藐视皇恩,命人围了王爷府,把他给软禁了!”
谢臣风说着微微皱起眉,“今日朝堂之上皇上根本没有提及此事,而且三王爷素来就是说回京就回京,说走就走的,以前也没听他回京后特意去宫里报备的,皇上从前亦从未就此斥责过他。娇娇,你说会不会是皇上猜到国舅爷之事与王爷有关了?”
柳娇娇摇摇头,她也无法确定。
不管顾亭风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篡位的念头,但由此可见,那位皇上对他可是极为忌惮的。
若是以前,顾亭风只不过是个食客罢了,他的事与她无关,依照她的性子根本懒得管,可现在都说了两人算是朋友了,朋友有难了,她似乎还真不能坐视不理啊。
王爷府。
今夜清风徐徐,一扫前几日的闷热,空气中夹带着一抹湿意,似乎是要下一场雨了。
顾亭风独自在书房里,正凝神静气的在练习书法。
他清楚自己的性格不够沉稳,所以但凡遇上烦心事,必会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写字。
刚写完一行字,原本关闭的窗户突然被打开,接着便是一阵风迎面吹来。
他停下手中的笔,扭头看向窗户方向,刚想唤门外守着的小厮来关窗户,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啧啧,三王爷,您倒是好性子,都被软禁了还有心情练字呢?”
顾亭风一惊,随即快速转过头来,清俊的面上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道“本王还在想着你会不会来探望,没想到你真就来了。”
柳娇娇白了他一眼,熟稔地找地方坐了下来,故意打趣道“王爷您真是不按套路出牌,我出现得如此突兀,您要么就该质疑我是人是鬼,要么就该问我是怎么进来的,怎么我瞧着您半点该有的好奇之心都没有啊!”
“我不是说过吗?小东家你手里底牌众多,再怪的事出现在你身上都不稀奇。”顾亭风似乎心情很好,连一贯的自称都改了。
“看来我是白替你担心了,想来王爷心里已有对策了?”
“本来是没有的,不过现在有了。”
“哎哟喂,您竟然有了?几个月的?雷霆的还是雷钧的?”
顾亭风“……”这死丫头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拿话怼他怼上瘾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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